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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啊,有就不錯了,少陰陽怪氣的。那王鐸收攏的財富可不是一家兩家,內官中被騙的傾家蕩產的都不在少數,能退回一二樣的有幾家?」
你要舉別的例子,包三兒這口氣也就這麼咽下了,可你說內官?那他可不依了。小白眼一翻,沒好氣的說到:
「呵呵,那些內官?若非他們庇佑,這事兒能到這份上?他們自己被騙那是活該。再說了,這一遭清理了多少?人都沒了,還退個毛啊。」
「嘿,還越說越來勁了你,怎麼的,我做錯了?」
那不能,作為堂舅舅,大哥能想著海哥兒,不知託了多少人情,還自己出錢幫著打點,弄回一份能立足的產業來,怎麼說也只有感激的份。
「那人情不好打點吧,花了多少?那孩子反正在我這兒住著也挺好,那邊我尋人租出去,到時候得了銀子,讓海哥兒還你。」
「你想著租出去這法子倒是可以,不過還錢什麼的就算了吧,又不是外人,海哥兒也是我親外甥,當初沒能及時將人救出來……哎,大姐沒的冤啊。成了,就這樣吧,他都13了,攢著給他成親用吧。如今外頭想尋個好親事,光是聘禮就不是個小數,怎麼也得十兩二十兩。若是加上媒人錢,收拾屋子,置辦家當,沒有五十兩這事兒可辦不成。這世道啊,沒銀子那真是什麼都難。」
包明武說起給外甥說親的事兒,那眉頭就皺了起來,一條條的連著掰手指都用上了,看的包三兒都笑了,
「這是怎麼了,咱們家好像沒什麼人讓你這麼費神吧,難道是林家那邊有人要說親了?」
「可不是,你嫂子家二弟你也知道,那都22了,早先說好的那個病沒了以後,三年了總算是尋到了個合適的,不想這媒人都還沒請呢,就先讓這娶親的排場給嚇著了。他家也就他老大在武驤左衛有個正緊差事,是個校尉,銀錢緊張的很,偏偏那女方……姑娘倒是好姑娘,就是你嫂子都看的中,可偏就命不好,托生到了那麼一戶死要錢的人家裡,可不就連著你嫂子一起犯愁了嘛。」
老丈人家正缺銀子,這包明武卻先顧著自家堂姐的兒子,默不作聲幫著打點不說,連著包三兒說還錢他都不讓。這大哥當的,實在是讓人服氣又親近。
「這會兒他家還著急這個?有錢還不如趕緊的想法子過冬實在。」
既然這大哥不錯,那包三兒自然是沒有藏著掖著的道理,這邊查了一句,將包明武的注意力引過來,那邊就立馬將自己想的那些個什麼炕啊,什麼煤啊給說了一通。聽的包明武一陣的憂心不說,順帶還給出了個損主意。
「你讓林家先顧著這過冬的事兒,等著到了凍得受不住的時候,再去尋那女家,看那家怎麼說。」
怎麼說?到時候若是真的像是包三兒說的,連著柴火都得搶,那一家子到時候哪還有心思矯情聘禮的事兒?怕是巴不得早些將閨女嫁出去,好換點實在東西過冬保命呢。畢竟傻子都知道,和錢比起來,命更要緊不是。
包明武那屬於錦衣衛的腦子一過,就知道了這事兒該怎麼辦,嘻嘻嘻的都笑出了猥瑣的聲兒。不過一個轉頭看向包三兒眼神也跟著有些不對了,滿滿都是以往我看錯了你的模樣。
「你小子,到底是咱們錦衣衛人家出身的,這腦子……就是有巧招。」
巧招?這評價他真心不想要,錦衣衛的巧招十有八九都和陰損是一個級別,不知道因此禍禍了多少人家,外頭有的是人吐口水呢。他雖然託庇在錦衣衛的名頭下,可自認還是個尋常人,受不起這樣的大禮。
不過說起這巧招,他那鐵皮爐子也算是巧招吧。既然都是獻上去,借著包明武的路子或許也是個好去處?別的不說,有他大哥在,不用擔心人卸磨殺驢不說,還能幫著大哥多積攢功勞,不定能因此有個前程呢。
嗯,唯一要愁的是,這麼一來這賞銀……算了,沒有就沒有吧,好歹也能算是還上了大哥在邱海哥上的人情了。親戚兄弟的,也得有來有往才成啊,總是索取而不付出,遲早這親戚得散。
「大哥,我和你說個事兒……」
「這事兒能成?」
「成不成的,我這兒先試試唄,若是真成……這生意咱們自己是做不成的,可上頭卻可以,我記得你如今是百戶親衛吧,你到時候領了百戶大來……」
有系統不愁將來沒銀子的包三兒做起決斷來相當的利索,這裡剛想好,那邊就立馬開了口,連個擱楞都沒打。而包明武呢,從聽到開始眼睛就亮了,等著聽完,細細的想了一回之後,只順口的反問了一句:
「那就聽你的,這樣,要什麼材料你說,我去買了來。」
為什麼包明武這麼說?連著材料都要包了?嘿,那就要說包三兒這態度了。都是眼明心亮的主,包三兒這樣的果決,看到包明武眼裡是什麼樣?那是自家這堂弟一早就想著告訴自己,一心幫著自己謀劃前程,這樣的情分你說,包明武能不見情?
既然見情,那這樣為了自己前程某算的事兒還能讓自己弟弟出銀子?雖然在外頭,包明武也是個見便宜就沾的,可在自家兄弟這裡,卻不能這麼不講究。
不但是不能這麼不講究,包明成還得見情。家就在南鎮撫司門口,包三兒能不認識幾個百戶千戶?真想自己得利撇開他多容易?所以啊,這邊定下了章程,那邊他拍著包三兒的肩膀咧著嘴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