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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孩子就是老頭,他這食鋪戰鬥力太弱,看熱鬧也得講究方式方法。再說了,有大哥在,能少的了他的消息?
確實少不了,這邊湯剛熱好,那邊包明武就已經走進了食鋪,看著自家老三給準備的熱食,心下妥帖的,都不等一竿子人等詢問,他自己就先說了起來。
「從今日起,整個京城又要忙起來了,上頭說宮裡下旨了,要重新清理一下京城環境,大街小巷的都要清掃,溝渠也要清理乾淨,對了,各家各戶也得打掃,由保長檢查。」
包三兒一聽這話就想笑,這是他那頓噁心出成績了呀!不錯不錯,皇帝效率可以。
「怎麼又要打掃了?去年下半年不剛收拾過一回嗎?這,這頻繁的來,是什麼意思?再乾淨能當飯吃?」
包三兒覺得可以,其他人卻未必,莫名其妙來個大掃除,被人指揮著清掃,便是再愛乾淨,心下也未必沒有嘀咕。
像是日日幹活乾的累得不成的武家老二就是這樣,想想自己這邊幹完活回去還要繼續清掃,骨頭都開始發酸。言辭間不免就有些不敬,讓包明武狠狠的瞪了一眼。
不過瞪眼歸瞪眼,該解釋的還是要解釋,不說清楚了,他們這活兒也難干不是。
「那不是讓一尺多的耗子給鬧的嘛,宮裡聽說嚇了一跳,又想到那鼠疫的事兒了,以為上次沒弄乾淨,所以讓重新再來一回,不只是這樣,聖旨上還說了,從明年起,每年清明節後的一天為清掃日,年年都要大掃除。」
「這也挺好,上次不還有人說京城味道難聞來著?清理清理總能好些,特別是那些溝渠,說來我平日走路都不願意靠近,也不知道住在附近的人日子是怎麼過的。」
包三兒肯定的相當快,順勢還看了幾眼那幾個孩子,用眼神暗示他們別多嘴。多那麼多嘴幹嘛?一年一次再好不過了,哪怕以後每次都只糊弄個表面功夫呢,那也比不收拾好。要他說,只要年年都收拾了,後期什麼因為鼠疫流行病死半城人的事兒怕是就沒有了。這得救多少人性命?
「不過我家肯定是特別乾淨的,後頭修廚房、茅廁都是上月剛起的呢。」
這倒是真的,記得不?包三兒家食鋪的廚房那是在後頭天井裡自己搭的,而且一早包三兒就說過喲啊將西廂房靠著前院的那個耳房劃拉出來,還有耳房外的小天井,遊廊,以及垂花門兩邊的遊廊,都一併起起來,劃到前院,作為食鋪的一部分。
包三兒不缺錢,開了春動工也便宜,那動起來自然迅速又高效,到了這會兒後頭的廚房已經搬到了遊廊改建的屋子裡了,而且因為前院的天井特別寬,還往外借了兩米,將這些屋子收拾成四米進深的大屋子,寬敞又明亮。而且因為裡頭寬敞,包三兒還很有心的在東西勁頭各隔出個小間來。
東面的搭上火炕,擺上大水缸,既能給人休息,又能換衣裳擦洗,冬夏兩季不管是冷了熱了都能用上。西面那間則成了小庫房,擺放各種食材和調料。
大廚房外頭的天井去了被占用的地兒,剩下的寬度依然有三米出頭,和旁人家小院相當,能擺放一溜的水缸,不單讓廚房用水方便了,還能防火。靠著東面的月洞門的地方另外還打了個井,有了這個,以後食鋪用水就不用再從後院往前頭運了,能省不少的事兒。
耳房對面的遊廊也做成了長條形的小屋,同樣隔成兩間,一間擺放煤炭柴火,一間則是雜物房,各類暫時不用的器物都在這裡。
耳房或許是改動最大的,因為這間屋子外擴了兩米之後,前後隔成了兩間,前頭就在西小門邊的是茅房,而且還是包三兒特意按照後世修的蹲坑旱廁,裡頭有個水缸能隨時沖洗的那種,糞缸就埋在院牆邊上,上頭蓋著大青石板遮蓋整齊,只留一尺寬的位置用木板卡住,好方便清理。此外,為了茅房的味道不影響食鋪的生意,包三兒還特意和夜香郎說好了,一月給人500個銅錢,只為了每日傍晚能特意過來清理一次茅房。
後頭只能從耳房小天井進出的則成了澡間,方便一身油污的人在這裡清理,水還能順勢通過預埋的管道沖洗旱廁,乾淨又便捷。
這食鋪收拾的如此乾淨整齊,那動作自然不小,而這樣的動作都做了,那後院乘勢再收拾收拾也就成了必然。畢竟那遊廊也在後院的對吧。
因為攢出了好些辣椒種子,包三兒在封閉的遊廊後頭開出了一長條的地,這會兒已經種下了辣椒。日常有家中的大小孩子們看管。院子裡的水井也做了清理,樹木等也重新修剪了一二。牆面上次石灰已經刷過,此次借著寒冬剛過,索性將屋舍的瓦片也翻撿修補過了一遍。
此外,正房東面的兩間耳房被重新收拾了,給小七等人住。東西廂房依舊是邱海哥和立夏,以及老韓頭老兩口領著小滿的住所。只是靠著小門的兩間耳房則重新修繕了一番,一間當廚房,一間側成了雜物房。
如此這般的收拾好還不到半月,你說這屋子新不新?乾淨不乾淨?反正包明武上回過來看的時候,那是滿臉的眼紅,恨不得自家也重新收拾一番。所以啊,他一聽包三兒說起這個,忍不住就笑了起來,點著包三兒說到:
「也不知道你這都是什麼運氣,這樣折騰的事兒別家還不定鬧成什麼樣呢,就你這裡,怕是你們這條街的保長看都不用過來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