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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惜沒在意,但辦公室里有人在意著呢!
宋植話音一落,宋歡喜拍著桌子就站了起來,黑沉著臉:「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宋植垂下了頭,直接認錯:「媽,我錯了。」
這樣敷衍的態度,讓宋歡喜恨不得直接上手去抽他。
但林惜恰到好處地握住了她的手,朝她安撫地笑了笑。
這個崽子這麼對你說話,你還準備幫著他?
宋歡喜的眼睛裡好像都在冒著火。
林惜淺笑著朝她搖頭。
宋歡喜畢竟養尊處優慣了,平時幾乎沒有任何人和她頂嘴,表達能力還是欠缺了些。
之前的話都是她寫好稿子讓她記下來的,到現在就是車軲轆話說來說去,完全戳不到點子上。
接下來的事情還是交給她吧,既然主動把她拉入了戰場,那就不能怪她以大欺小、以強欺弱了。
雖然這樣聽起來有些跌份,但嘴炮這種事情,就是痛痛快快地把對方的臉皮全部撕下來才爽。
林惜慢條斯理地起身走了幾步,咔嚓一聲將一雙鐐銬戴在了宋植的手腕上。
——是和穆稜手上的那個一模一樣的,異能限制鐐銬。
「你這是什麼意思?」宋植臉色難看,猛地抬頭,眼中有殺意一閃而逝,像是受了什麼萬分的屈辱。
但與此同時,他的瞳孔微縮,拳頭攥緊,萬分警惕地看著林惜的方向。
剛剛她的速度太快了,戴上鐐銬雖然是出其不意,但即使他提前防備,也不一定能躲開。
「沒什麼意思,就是擔心之後你說著說著突然動手,我一個嬌弱的女人能怎麼辦?」
林惜已經退回了原來的位置,無辜地攤了攤手:「總不好直接躲進種植空間?只好先下手為強了。」
這種異能限制鐐銬的管控非常嚴格,她還是找了許久,才從冕下的庫存中翻了出來,這不就用上了?
「你……」宋植面沉如水。
「我?我什麼我?我本來是準備一個個來的,既然你非要插隊,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林惜狀似隨意地掰著手指:「首先,就從你的軍旅生涯來說吧。」
「奮鬥了那麼多年,妹妹都升了上將,自己還只是個小小的校級軍官。」
「但在妹妹離開的短短十八年裡,就像坐了火箭一樣突飛猛進,直接飛升到了上將位置,最主要我仔細翻了許久,也沒找到你有什麼突出性的大功勞。」
「哎呦,有一點差點忘了說,濰城之戰應該是你第一次擔任這種大型戰事的總指揮,這事兒還是你自己爭取來的,結果……」
林惜嘖嘖了兩聲。
傷害不大,侮辱性極強。
「你……」位高權重多年,宋植何曾受過這般屈辱,死死盯向林惜的眼神里幾乎全是刀子。
如果眼神能殺人,林惜恐怕早已屍骨無存。
不僅如此,他的手背上還蹦出一根根明顯的青筋,剛一爆發手腕便發出耀眼的光芒。
他狠狠咬牙,被反衝力帶得跌坐在地上。
是妄圖動用異能,卻被鐐銬限制導致能量反衝。
宋歡喜和謝泠同時震驚地站了起來,看向宋植的眼神中滿是不敢置信。
他怎麼敢?他怎麼敢做出這樣的事情?
大庭廣眾之下攻擊冕下,他是瘋了還是不要命了!
之前林惜刻意給宋植戴上異能限制鐐銬的時候,她們還有些不理解,現在看來……
竟然真有人的膽子大到這種程度!
要是真傷到了林惜半點,簡直死上一萬次也不足以贖罪!
穆稜也迅捷地站起似乎想要護在林惜的身前,只是看見宋植手腕上鐐銬亮起的光便退了回去,沒引起旁人的注意。
在場的眾人,最冷靜、處之泰然的竟然是當事人林惜。
早在瞥見宋植眼中的那道暗光時她便有所預料,只是沒想到他的定力這麼差,只是簡單刺激兩句就受不了了。
還是被旁人的吹捧慣壞了,這可還僅僅只是開胃菜。
林惜故作誇張地退後了兩步:「不是吧,你怎麼反反覆覆就是這一個字!而且這是惱羞成怒想要殺我滅口?我真的好害怕!」
宋植臉上狠辣的殺意幾乎都快要化成液體。
只是看見自家母親和謝泠兩人的神色,也知道自己的失態,只得死死咬牙壓抑下去。
說到底還是欺軟怕硬,在他看來,座上三人,兩個冕下,只有林惜一人身份不明,應該是妄想討好他母親的小人物。
「抱歉,是我衝動了。」他咬牙切齒地說著道歉,字裡行間滿是屈辱。
「你們夫妻不行啊,怎麼一個句子還是換著用的,莫不是腦袋空空直接詞窮了?」
林惜嫌棄地晃了晃食指,搖頭感慨:「這樣一想好像也挺有道理,畢竟你們本來就不是什麼聰明人!」
宋植的牙齒咬得嘎吱響,臉上也全是紅色。
不是被戳中了羞的,是被林惜所說的話氣的。
「不然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蠢事?」林惜嗤笑。
「宋植,你是總指揮官,自己犯了怎樣的大罪自己不清楚?怎麼關押了一段時間就簡單降了一級查看?」
宋植的手背青筋愈發明顯,手腕都腫脹起來。
林惜繼續不急不慢地往下說,戳著他的心肺:「當然了,你不光是蠢,還是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