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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稜頓了頓,耳根的紅色卻一點點褪去。
他沉默地看了林惜一眼,才走過去搭建第二頂帳篷的骨架。
不知道是不是林惜的錯覺,他的情緒似乎有些低沉,風眸中的失落之色一閃而過。
歸根究底是自己的鍋,林惜湊過去,挨在他身側哄他:「阿棱,是我不對,我不該不分場合地開玩笑,你生氣了?」
「沒有生氣。」穆稜輕聲回答,沒轉身去看她,也沒捨得推開她。
只是專注地搭建著骨架,視線認真地凝在上面,似乎骨架上能開出一朵花兒似的。
還說沒生氣,低氣壓都快從身側冒出來了。
只是穆稜再生氣也捨不得對林惜說一句重話,只能靜悄悄地生著悶氣,悶在心裡,外表還像是沒事人似的。
穆稜不推開她,林惜便得寸進尺地抱住了他勁瘦的腰。
之前的穆稜太瘦了,幾乎只剩下一點兒骨頭。
住到林惜的四合院之後才好不容易長了一點肉,但抱起來還是有些咯人。
不過他的腰很有力量,夏天穿的衣服薄,林惜甚至可以隱隱感受到他肌膚滾燙的熱度,還有一層薄薄的腹肌。
「阿棱,是我一時疏漏,我下次露營一定準備雙人帳篷,這次第一次,壓根沒想到。」
林惜軟著聲音道,溫熱的吐息全部噴灑在穆稜敏感的腰側。
他不自覺地繃緊了身體,額頭都沁出了一點不明顯的汗。
林惜還在繼續,嘟嘟囔囔地親昵埋怨:「而且也不能全怪我。」
「都是阿棱你生得這麼討人喜歡,要是住一個帳篷的時候我一下沒把持住,把你吃干抹淨了怎麼辦?」
林惜雖然沒談過戀愛,但還是很講究儀式感的。
目前她們還只是牽手親吻的男女朋友,沒走到最後一步的婚姻,還需要時間。
再說,穆稜還懷著孕呢,她的色心還沒有那麼重。
「惜惜,你別說了。」穆稜轉身便捂住了林惜的嘴,臉上像是塗了一層胭脂似的,活色生香。
活色生香大多數時候是用來形容女性的,但林惜卻覺得,此刻放在穆稜的身上,同樣說不出的合適。
少年一雙鳳眸瀲灩著水光,浸著羞赧和難為情之色,卻又含著無計可施的縱容。
林惜像是被蠱惑一般,下意識抓住了穆稜的手,輕輕地吻了上去,杏眸里倒映著穆稜清雋的眉眼。
然而郎情妾意、你儂我儂之際,穆稜卻瞬間僵住了,表情一下子變得難以形容,好似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林惜朝他不解地眨了眨眼,似乎在問「怎麼了」。
穆稜頓了頓,才為難又猶豫地說:「我剛剛搭建了骨架、支了帳篷,好像還沒洗手。」
而帳篷在種植空間裡放了這麼長的時間,雖然不是特別髒,但也絕對不乾淨。
還握著穆稜的手、親著他手心的林惜:「……」
不得不承認,這一句真的好煞風景!
是報復吧!肯定是報復!
沒想到乖巧的阿棱竟然也跟著學壞了,不知道是誰帶的,反正肯定不是她!
中間雖有波折,但穆稜和林惜兩人還是很快完成了兩張帳篷的搭建。
作為眾人關注的中心點,兩人之間的互動也完全映入了其他人的視野中。
趙悠然是會心一笑,無奈地搖頭,只覺滿嘴狗糧,還沒吃就已經飽了。
柳願和柳源則是對視了一眼,在心中將穆稜的重量又拔高了一層。
無論他原來是什麼身份,但既然冕下看中,他們自然也必須得要看重,以最尊敬的禮儀相待。
柳青則是不著痕跡地皺眉,那眼神就好像看見了什麼禍國殃民的妖妃。
「惜惜和穆稜的關係很好。」柳青小聲對齊澤說。
齊澤點頭,明白了她的意思,壓低聲音介紹道:「應該是的,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們差不多就是這麼相處的。」
「聽說你和穆稜認識,是小時候的玩伴?」柳青的眉頭皺得更緊,帶著些不贊同之意。
齊澤也察覺到了幾分不對勁:「勉強算是,穆稜小時候便很厲害。」
好聽點是玩伴,難聽點就是穆稜的手下敗將,一直以來的跟班小弟。
雖然心裡有酸有不甘心,但不得不承認的是,對穆稜,齊澤是佩服的。
只不過,妻主似乎對他有些偏見?
齊澤不解地輕聲問:「阿青,你不喜歡穆稜嗎?」
但是為什麼呢?
阿青和穆稜之間應該沒有什麼交集,怎麼會產生負面情緒?
柳青也沒隱瞞。
事實上,她一直認為沒什麼好隱瞞的。
「不算不喜歡,只是有些為惜惜不值得,配穆稜,她實在是委屈了。」柳青直截了當道。
除了那張臉,穆稜還剩下什麼?
家庭背景不行,自身實力也就那樣,開始時還是以那般卑賤的孕奴身份出現在林惜身邊的。
為了穆稜,林惜付出了多少?費了多少人情才幫他洗脫了罪名?
要她說,穆稜當惜惜的夫侍都算勉強,更何況看惜惜的表現,十分專情,應當還是準備娶他作正夫。
穆稜何德何能,能得到林惜這般的對待?
正是因為看重林惜,真心實意為林惜考慮,柳青才愈發的看不上穆稜,覺得他是她的拖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