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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郝剛沒好意思說自己是害怕,順勢坐在他旁邊,「益平,你多大啦?」
「唔……快三十了。」欒益平說。
郝剛湊近:「你平時和村長熟嗎?跟哥們兒說說,你們村長喜歡哪種類型的精神小伙?最好是能讓他誇讚滿意的那種!」
「這個嘛……」
欒益平為難地皺起眉。
*
「夕夕,進來吧,小心淋雨。」
卜蒙掩上門,走向站在檐下的陳夕清。
雨水從屋檐滾下,在兩人面前形成細密的雨簾。
陳夕清回頭瞥了眼她穿得吊帶及膝裙,脫下自己的皮衣外套,遞給她:「他們還在折騰嗎?」
「嗯。」卜蒙餘光往屋裡瞥了兩眼,嘆氣,「你太衝動了。節目而已,他們願意做什麼就讓他們做唄,誰知道攔著他們,我們自己會觸發什麼劇情呢!」
「就因為是節目我就得看著他們一家人對一個九歲的孩子做那樣的事情?!」陳夕清尖銳的嗓音提高了幾分,「有病就去治,在這兒窮鄉僻壤耗著只能死!你說,要是你自己生病了,被你爸媽用那種迷信的偏方折騰,得多痛苦!」
說著,她眯起眼睛:「哦,我忘了,你自己就挺神叨,信那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兒。」
「什、什麼叫亂七八糟!我……我就是算算卦、摸摸塔羅,玄學是為我所用的,我也沒指望玄學能治病救人好嘛。」卜蒙小臉漲紅,不滿地嘟起嘴,「青巒村出去到翠雲縣這一路多險吶,今天天氣又這麼惡劣,陶先生急病亂投醫也可以理解。」
「什麼可以理解?你沒看見陶小晨剛才昏著說胡話的時候他多熟練!」
陳夕清一想到這兒,就氣不打一處來。
她好心阻止,想用科學的辦法解決小孩病中囈語,沒想到就被陶志俊和他老婆直接趕了出來。
「等等,或許這和劇情進展有關呢……」陳夕清兩指捏著下巴沉思,「我們是要得到趙村長的認可就能離開這裡對吧。萬一讓村長滿意的方法是幫他宣傳,破除青巒村的封建糟粕呢!」
卜蒙聽得目瞪口呆:「要真是這麼牛逼的主題,我回頭一定要給策劃信箱寫封表揚信。上周我在那個節目裡被鬼魂追了三公里的陰影現在還沒忘記呢。」
「……」
「不管怎麼說,等明天雨停了見到村長探過口風再說吧。」卜蒙輕輕挽上陳夕清的胳膊,「萬一觸發了關鍵人物的崩潰暴走劇情,咱倆小命都要丟。」
「只能這樣了。」陳夕清別過頭,輕哼一聲,「要不你算一卦,看看郝剛他們會不會比我們先去找村長。」
「郝剛這個舔狗是絕對有可能冒雨去村長家的。但小哥哥和鍾洵就不一定了。「
「鍾洵。」
陳夕清輕輕念著這個名字,眼中划過一絲狠厲。
「說句最捉摸不透的嘉賓,不過分吧。畢竟是排行榜前五里唯一沒有直播間的男人。」
卜蒙嘆氣,抬腳踢了踢牆垣。
「從我們拿上人設卡的那天起,就註定要和那個設定綁定度過之後的每一期節目。每一期啊!看別人的直播回放是最便利的探查情報的途徑,多少可以窺見一些端倪。
「別人的直播間至少能付費看回放,只有他,得從同期節目其他人的直播間裡拿著放大鏡找。偏偏他又是獨狼,不合群,很少團隊合作……我聽說66層的信息交易市場,關於鍾洵的情報都炒到這個數了。」
卜蒙手肘戳了戳陳夕清,伸手比劃了一個數字。
據說節目進行時,關於演播中心內部的相關話題都會自動屏蔽,因此他們毫無顧慮地低聲談論著這些事情。
「都是騙人的。真正和他一期呆過的人不會這麼傻地把信息賣出去的。」陳夕清嫌棄地說,「你要是掌握了大佬的弱點,還往出去賣,你不怕下期他就先讓你消失了嗎?」
「那都不是我這個小可愛要考慮的事情了,我只想安安穩穩苟到最後。不過,我見簡哥第一面,掐指一算,這位日後必定也是位大佬。」卜蒙笑了笑,「我比較想看兩個大佬神仙打架。」
陳夕清:「說起來,沈哥在節目裡遇到過鍾洵幾次。他跟我說,鍾洵這人雖然是個出挑的雅痞,撩生撩死,但似乎很忌諱有人主動接近他……」
卜蒙聳聳肩,瞭然地說:「正常。這種人愛玩都是表面,沒人走得近他心裡的。」
「不是的。他心裡似乎有人。」
陳夕清往遠處看了一眼,目光似乎能穿過雨簾:「沈哥有見過其他人在鍾洵面前冒充那個人,還聽見過昏迷中的鐘洵喃喃地喊人名……」
「嚯!這等八卦沈哥居然只告訴你,這能賣五位數吧!」卜蒙顛顛地湊過來,「我已經豎起了耳朵。」
「沈哥都沒聽清,我怎麼知道?」陳夕清白了她一眼,「我只知道那些不知道怎麼摸到他底細,在鍾洵面前冒充他心上人的傻逼下場都很慘。」
*
鍾洵草草洗完臉,走進阿松家的臥房,就看見姜簡跪坐在床上,將一整張木板床用房間多餘的瓶瓶罐罐隔了個清清楚楚。
……他是有多不想和別人有肢體接觸?
鍾洵在床邊坐下,慵懶地向後一靠,聲音低沉:「你睡裡面。」
「為什麼?」姜簡背脊直挺,不解道。
鍾洵眼皮一掀,抬手把姜簡往裡推了推,勾唇道:「哥哥保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