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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狼一看連他竟然都對著名不見經傳的血族感到畏懼,不由自主地也往叢林灌木中縮了縮。
姜簡沒等白狼退卻,伸手抓著對方垂下白耳朵,拇指揉了揉,俯身貼在他毛茸茸的耳邊,低聲問:「鍾洵,你還要逃?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狼群不知道這個血族對著白狼說了什麼。
下一秒它們都瘋了。
那個白狼竟然以臣服的姿態伏下了身,等著血族摸了摸他的頭頂,而後委屈地湊在血族面前,小心翼翼地在他的脖頸和臉頰上胡亂地蹭了蹭。
蒼天啊!!!
作者有話要說:
狼人:哥們,我們是狼,不是寵物!
鍾洵:閉嘴,老子哄老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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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晚了發晚了,我這章二合一了,比心心!
周五周六周天在外出差,可能更新不太穩定,晚上12點沒有就不要等了哦。
第097章 「忍耐會讓你們變弱,但只會讓他變得更強。」
「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所以才要連這種事情都瞞著我?」
姜簡的手心裡,尖尖的耳朵動了動。
他能清晰感受到眼前這匹毛色漂亮無暇的狼,從耳尖開始變得滾燙,目光向後望去, 尾巴竟在雪地上無措地掃動著。
他對上白狼滿含祈求的眼眸。
濕漉漉的, 不像狼, 像一隻大狗狗。
他無法想像這放在鍾洵臉上究竟是怎樣的表情, 只能回想這段時間以來鍾洵的種種異樣表現。
第一次,鍾洵翻上他的窗, 留下一支禁地玫瑰。
禁地是身份的象徵,他在那時就已經見過了多莉斯, 並且知道自己被動劃入了狼族的立場。只是他沒有藏好自己泛黑的手指尖,還低估了姜簡的觀察力。
第二次, 他們在獵場相遇, 哪怕姜簡奪過他的槍, 槍口對準了他,他也只是用膛線磨損的隱喻讓他將路易斯帶離。那時姜簡一心想為敏感脆弱的路易斯撐腰, 差點忽略了鍾洵的態度。
他是多莉斯的老師,他的態度某種程度上代表了多莉斯的態度。
也就是說, 多莉斯並不像表面上那樣充滿敵意。
第三次, 他當著鍾洵的面失控,鍾洵眸中一閃而過的驚詫也不似作假。
說明多莉斯也並沒有告訴他全部, 而翌日清晨他看著書里的內容試探他, 他已經完全是推測出全貌的模樣, 卻依舊沒有坦誠, 只留下一句:今夜是望日。
現在他明白了。
望日即滿月之夜, 是狼人集聚角逐的日子, 也是他們對血族城堡虎視眈眈的日子。
Tarina區域的黑夜統治權本就不在血族手中。城堡中僅有的血族——伯爵被封禁在偏樓,路易斯力量尚不能自控——兩人為了留住殘存的人性,保住貴族的體面,似乎還都需要用藥物來抑制。倘若不是因為城堡中如今有多莉斯這樣一個狼人繼承者坐鎮周旋,或許還沒等他們進入節目,就被黑森林中的狼人所占據。
而鍾洵,一開始可能只是怕自己的狼人身份會傷害他才選擇避而不談,後來明顯意識到他的血族立場時,知道自己也有概率會失控遵循本能撕咬他,則選擇用沉默來隱瞞一切。
如果今夜路易斯沒有擅自離開城堡,姜簡懷疑整個望日結束他都未必能見到他。
然而,他完全不能理解。
「你是不想與我站在對立面,還是想和多莉斯兩個人獨自處理好這外面的一切?」
他目光不錯地盯著狼型鍾洵淺灰色的眼眸,見他張了張嘴,無法像頭狼那樣開口說話,又兀自低下了頭。
姜簡看著他委屈的模樣,心中有些難受。
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喜歡」這種情感會影響人到什麼程度。
在他看過的那些偶像劇里,喜歡讓人義無反顧,喜歡讓人奮不顧身,喜歡讓人委屈求全,喜歡讓人迷失自我……有正反饋,就有負反饋,有人為愛犧牲,就有人為愛黑化。,同的人在相同的困境中會做出截然不同的選擇。
只是他不喜歡鍾洵這樣的選擇和做法。
可他除了小聲埋怨,別無他法。
他無法完全感同身受,無法完全設身處地,也就無法趾高氣昂地指責他不該這麼做。
他摸著鍾洵滾燙的耳尖,看到他的情緒被晃來晃去的尾巴暴露無遺,多多少少也能意識到,鍾洵那副強大而不吝的雅痞模樣都只是皮相,骨子裡卻是以透支生命為代價的付出和執著。
他有一瞬的失神,好像被共享感官時的疲憊重新籠罩。
他想,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在他們不曾重逢的日子裡,鍾洵究竟默不作聲地承擔了多少?
「先說好,以後不能自作主張替我做選擇。」姜簡眼眶一熱,俯身抱住鍾洵毛茸茸的脖頸,「我還沒有把所有事情都想起來呢,我們都要好好活下來才行,不是嗎?」
懷中的白狼微微顫抖了一下,仰起頭,鼻尖在姜簡的臉頰上輕輕抵了抵。
聽你的。
震驚後的頭狼和狼群對鍾洵的臣服姿態嗤之以鼻。
它們權衡了狼群的數量優勢,在姜簡俯身說悄悄話時重新振作了起來,背脊弓起,壓著眸光以包圍之勢向中央的姜簡逼近。
頭狼站在狼群最前方,胸腔發出嗡嗡的共鳴聲。
它停下姜簡面前,越過他,對上鍾洵的視線:「狼群以獵殺血族優先,你要保護他,就得抑制本能,壓抑本能反而會讓攻擊力降低,你要怎麼辦呢?你難道想親眼看著未婚妻被撕咬得四分五裂嗎?這滋味可不好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