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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夏呢?夏夏也跟著一起嗎?」
趴在那裡練字的小太子臉上依舊帶著幾分稚氣,聽見那句話猛地就抬起了頭。
他不想一人留在京城,問完後就放下筆去跟爹爹裝可憐。
這麼多年過去,夏夏早就已經把情況摸得清清楚楚。
雖然所有權利都被父皇握在掌心裡,但父皇一般聽爹爹的話。
自己只需要把爹爹給哄好,就等於是省略了中間的那個程序。
衛語堂原本就是打算帶著夏夏同去的,如今趁著太子還小,還能去上兩趟,等再大些後要一同處理朝政,怕是就沒了這些精力。
楚清讓夏夏坐在自己身側,幫他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含笑看向衛語堂。
「陛下當真忍心把夏夏留在京城?」
「就是就是。」
一大一小有幾分相似的面容都在直勾勾盯著自己,讓衛語堂無奈揉了揉眉心,他又什麼時候說過不帶了。
無奈之餘還有一種說不出的心軟,他愛的人還有他們血脈的延續都在身側,愛意與家的溫馨,足以彌補他在童年時的所有創傷。
「一同去便是,左右這樣的機會不多。」
「好耶。」
夏夏開心的讓嬤嬤帶自己回去收拾行李,他還沒有去過爹爹的外祖家,只聽說那是一個非常美的地方。
楚清外祖家是非常典型的江南水鄉,江南的細雨朦朧,一眼仿佛看不到盡頭的荷葉。
小築這次沒跟著一起,楚清又懶得讓那些人伺候,自己手上握著一把油紙傘,另外一隻手牽著夏夏。
一身月白色的衣服坐在荷葉深處的小亭子裡,彈了一會兒琴,夏夏永遠是最捧場的那個,一直在誇獎爹爹彈的真好聽。
衛語堂待在楚清外祖家中,和外祖父商量些事。
江南古往今來都是出才子的地方,楚清的外祖堪稱是桃李滿天下,帶出來的一些學生也都非常優秀。
只不過這些學生大多都在外遊歷,喜好自由,衛語堂老早就覺得可惜。
有一身才華,卻不願意入朝堂效命,唯一的可能就是面前這位老者,能幫著他勸上一勸。
外祖聽完帝王說的話後,沒有在第一時間就答應下來,他的那些弟子就連他想到都覺得有些頭疼,也的確有些可惜。
只不過這些事,到底不是他能做主的。
之前帝王下令讓天下女子都能入學,著實是彌補了外祖心中對於當初自己女兒只能嫁人守在後院的遺憾。
看在這一點上,他願意幫帝王一回。
「陛下,您也知道那些弟子生性灑脫愛自由,只想走遍萬水千山,草民倒是能寫封信給他們試試,能否回來還要看他們自己的意願。」
「這是自然。」
這件事就這麼定了下來,衛語堂知道外祖已經盡力,就也沒再多說什麼。
楚清的身子在到江南後仿佛又好了許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自己是在這裡長大的緣故。
恰好又尋到了一個大夫,為楚清換了藥方,在江南住了將近兩月回京城。
楚清身子又好好養了兩年,才被太醫診斷說沒什麼事了,只是平常還需要好好注意著。
七夕夜宴上衛語堂沒有再攔著不讓他喝酒,楚清喝了兩杯酒後意識就有些昏沉,回到寢殿時,衛語堂看見他起皮的唇角,就想去給他端一盞茶過來。
剛起身,楚清就攥住了他的手腕,睜開眼睛,眸中仿佛氤氳著霧氣。
「陛下……」
楚清喝醉酒後聲音有些含糊不清,輕聲喚陛下時莫名帶著一種平常不會出現的依賴感,讓衛語堂下意識就走到了他身邊坐下。
「陛下……」
「嗯?」
衛語堂伸手幫他整理了下髮絲,沒想到楚清突然側過頭去看了一眼,剛好吻上他的手。
一陣酥麻感從接觸的地方緩慢流過,在夜晚裡只有心跳聲越來越響。
這時候衛語堂的呼吸已經有些亂了,不斷在腦海中提醒自己,楚清這是因為他喝醉酒了沒什麼力氣,並非像他想的那樣。
「陛下,你怎麼不看我?是因為我不好看嗎?」
楚清將臉湊到衛語堂面前,微微抿著嘴宣洩不滿,像極了夏夏平常因為功課太多不想努力時的模樣。
「好看,阿清自然是最好看的。」
「那陛下不多瞧瞧,可是因為看的膩了……我也不是那般小氣的人,趕明兒就吩咐下人幫陛下選些新人,如何?」
話雖如此,可從楚清看過來帶著幾分威脅的眼神中能察覺到,簡直就像是在說他就是那樣小氣的人。
如果自己當真敢有這種想法,明日怕是不能再踏入這宮殿半步。
「不會膩,不必,有你一人足矣。」
衛語堂剛剛不看,是因為不敢看,生怕自己克制不住衝動。
心上人在身側,坐懷不亂的那都是君子。
只可惜他算不上君子,他只想把面前人揉碎進懷裡。
想這樣做,又怕他難過,完全矛盾的兩種想法,撕扯著衛語堂的理智。
楚清一隻手搭在衛語堂肩上,歪著頭盯著他看,湊上去非常親密的用鼻尖輕輕蹭了蹭衛語堂的鼻子。
呼吸原本可以交纏在一起,但太緊張的衛語堂在楚清湊上來的時候就下意識屏住了呼吸,額頭上青筋跳了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