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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疼哇嗚嗚嗚。」
「管家,去準備車,去醫院一趟。」
剛剛裝出一副很疼的模樣,想讓爸爸心疼下自己的崽,這時候瞪大了眼睛,眼淚掛在睫毛上掉不下來。
本來想拒絕,比起去醫院裡看看自己剛被蜜蜂咬了的地方,他更想留在家裡等爸爸睡醒。
沒有什麼事能比在爸爸睡醒後,跑過去抱抱爸爸更重要。
可轉念一想,又覺得如果不讓父親帶自己去看看,回頭要是出了問題還得他爸爸花錢帶他去。
好吧,其實替爸爸省錢同樣也很重要。
夏夏被父親抱著吸了吸鼻子,正準備看看父親今天穿著的衣服貴不貴,夠不夠格來讓自己蹭蹭眼淚,衛語堂就先用紙巾幫他擦了下鼻涕。
「不哭,醫院距離這裡很近,馬上就能到。」
衛語堂輕聲哄著,他也沒想過在自家的花園裡還能出這麼一件事,還讓夏夏掉了這麼多眼淚。
他能保證剛剛自己視線一秒鐘也沒從夏夏身上移開,照樣改變不了他被蜜蜂咬到嗷嗷哭這件事。
像這麼大的小孩,真是夠麻煩的,難以想像平常楚清帶他要費多少心思。
去醫院的一路上夏夏都抱著自己的手,等見了醫生後把手伸出來,才發現被咬的微腫。
之前是哼哼唧唧小聲哭裝出來的委屈,現在則是放聲大哭了起來。
「父親,腫了啊嗚嗚。」
夏夏坐在父親的腿上,這時候扭頭把腦袋埋在了父親懷裡,也不管父親這一件衣服是不是好貴,眼淚鼻涕全都一股腦蹭了上去。
一向有潔癖的衛語堂這時候也顧不上太多,只能哄著這小祖宗,到後面夏夏哭的嗓子都有些啞。
醫生幫他把被蜜蜂咬到的傷口消毒包紮,弄好後夏夏自己偷偷看了一眼,吸了吸鼻子用帶著哭腔的聲音說道:
「謝謝。」
醫院的走廊里衛語堂接到了自己助理的電話,說公司里有一個項目出現了問題,需要他回去解決下。
這一項工作比較緊急,副總沒辦法處理,只能由他來。
衛語堂正打算跟夏夏商量下,問他是要跟著自己去公司還是讓司機送他回去,歪頭一看趴在他肩膀上的夏夏已經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哭累了,睡得還挺香。
睡熟後的夏夏失去了選擇權,只能和衛語堂一起去公司。
所以衛氏的員工就有幸看見他們一臉冷漠的衛總,懷裡抱著一個趴在他肩膀上睡覺的人類幼崽。
仔細看的話,還能發現肩膀那一塊有點痕跡。
衛語堂把夏夏放在自己的休息室里睡覺,吩咐秘書把那個項目的負責人全都叫到會議室里。
倒也不是什麼特別大的事,只不過處理起來有些棘手,再加上牽扯到的人太多,除了衛語堂以外沒人敢貿貿然處理。
衛語堂從柜子裡面找出來一件乾淨的衣服,更換時看了一眼躺床上睡正香的夏夏。
「衛總,人已經都到齊了。」
秘書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衛語堂怕吵醒夏夏沒回答,走出去把休息室的門關上後才低低嗯了一聲。
「讓小李過來盯著,夏夏睡不了多久。」
「好的,衛總。」
……
另外一邊的楚清在睡醒後,手撐著床打算坐起來,就感受到了從自己頭部傳來的一陣撕裂感,疼的他動作僵在了那裡。
「嘶……」
疼是真的疼,腦袋仿佛有千斤重。
楚清保持著這個動作很長時間,直到那股天旋地轉的感覺淡去。
坐在那裡這才反應過來,現在自己待著的地方似乎不是自家臥室,餓愣了愣後下意識回想昨天晚上發生的事。
昨天晚上酒楚清喝的太多,但不是什麼都不記得了,恰恰相反他還都記得挺清楚,包括其中的每一個細節。
當時聚會剛一結束,他就因為擔心太晚夏夏看不見自己會鬧,先給衛語堂打了電話。
誰能想到衛語堂說要過來接自己,他還真就鬼使神差答應了下來。
這是楚清頭一次有抓狂的衝動,修長的手指狠狠攥緊了深色的床單,又倒了回去瞪大眼睛盯著天花板。
逐漸開始自暴自棄的想著,如果早知道還有後面那發生的一系列事。
就算自己醉成了爛泥,他爬也得爬回去。
明明在之前還想的很好,千萬不能跟衛語堂有太多牽扯,這樣對誰都不好。
可經過這次的這件事情後,誰還敢說他們之間清清白白。
哪種清白?喝醉酒抱著不撒手的清白?
腦海中浮現昨天晚上衛語堂抱著他的場景,楚清就連指尖都在發燙。
用了很長時間勉強接受了這個事實後,後知後覺發現自己身上的味道不算好聞,難為了昨天晚上夏夏那個嬌氣鬼沒嫌棄他。
掀開被子下床時,看見床邊只有一雙大碼的拖鞋,主人是誰不用多說。
楚清走到洗手間門口,打算去洗個澡的時候才想到自己沒有換洗的衣服,糾結再三還是受不了自己這個樣子,找出手機給衛語堂打了個電話。
那邊衛語堂聽了負責人的匯報,才知道這次的這件事,大部分原因都是因為他們沒做好。
要不是因為他們的疏忽,現在這個點自己應該在家裡等楚清睡醒,而不是坐在這裡陪他們加班,一張臉黑的不行,整個會議室裡面氣壓也偏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