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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待在皇宮中的時間越長,楚清發現的不對地方就越多,就連稍微遲鈍些的衛語堂,都察覺到了不對之處。
就比如說在夏夏批閱奏摺的書房內,軟塌上總是會經常準備著有草原風格的一些糕點。
衛夏從小就跟在他們身邊一起長大,喜歡吃的那些東西也早就已經被他們爛熟於心,每日都會換的糕點到底是給誰準備的可想而知。
楚清不願意拆穿,想等兩個孩子慢慢發展,可衛語堂卻沒有這麼好的耐心。
在他眼中,夏夏可以喜歡男人,也可以後宮裡只有個男人,說的再嚴重些,就算是一隻小貓小狗,也絕對要比草原上的人更好。
他當初在草原上長大,對草原那些人的野心勃勃都一清二楚。
楚清看出了衛語堂的想法後,攔住了他,沒讓他去找夏夏問個清楚。
「草原上的人不行。」
衛語堂沒有說太多其他的話,就只有這麼簡單的一句。
他不想因為孩子的事情跟楚清爭吵,但凡不是草原上的人,衛語堂都不會插手夏夏的感情。
他相信這個被自己和楚清親自教導長大的孩子,在這些事情上絕對不會拎不清,也願意相信大部分事情夏夏自己就能處理好。
可這麼大歲數的衛夏,在衛語堂眼中照樣還只是一個孩子,很有可能會因為感情的事情失控,在意亂情迷的時候失去平日裡的掌控欲和理智。
楚清不想插手太多孩子的感情,也不願意看見夏夏以後後悔。
「說不準那個薩昱,還可以呢?」
衛語堂知道自己今日肯定是走不了的,就在楚清身側坐下,拿起扇子開始幫他扇風,輕聲道:
「如果真的是那麼天真單純的孩子,在草原上是長不大的。」
換句話說,能長到這麼大的孩子就絕對不可能是善類。
「罷了,你去同夏夏說吧,這些話我的確不知道要怎麼跟他說出口。」
若僅僅是因為身份原因,楚清自然不想破壞他們。
人這輩子總會隨著年齡的增長,需求越來越大,想要真正的快樂也就越難。
這一輩子所喜歡的東西不多,能遇到一個跟自己互相喜歡的人更是難上加難。
若是對喜歡自己的不滿意,能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也很不錯。
可聽衛語堂話中的意思,分明就是那個小王子不對,楚清也就不願意再攔著。
「我先去問問夏夏,等會兒你若是午睡,不准睡太長時間,我讓小築叫你起身。」
退位後衛語堂所有心思都放在了楚清身上,就變得更加嘮叨,恨不得和楚清相關的所有事情,都是由自己來親自照料。
「好。」
楚清這時候的確是覺得有些困了想休息一會兒,就輕輕點了點頭。
衛語堂去了夏夏那邊,剛好今日薩昱沒有過來,夏夏一看是自己父皇,急忙就放下了自己手上正在忙活的東西。
「父皇,您怎麼過來了?」
「有件事,想同你談談。」
之前是怪他沒有來得及好好思考,在夏夏還小的時候就把事情給安排好,誰能想到他居然跟薩昱之間的感情有了變化。
衛夏隱約能察覺到父皇想跟自己說的是什麼,讓身邊伺候太監上了一盞茶後,就讓所有伺候的人都先下去了。
「你該知道,草原上的人不可以為後,就算是妃,也不行。」
衛語堂一開始就把自己的目的直白挑明,讓正在思考要怎麼跟父皇說的衛夏愣在了那裡。
衛夏動了動嘴唇,想辯解他並沒有那樣的想法,可半晌也說不出來一個完整的解釋,只能輕輕嗯了一聲。
「我知道了,父皇。」
雖然嘴上答應了下來,但是衛夏心中還是有些不甘心。
「父皇,說不準……他跟別人不一樣呢?薩昱並非像是草原上那些人一樣薄情寡義。」
衛夏替薩昱的這句辯解,讓衛語堂端起茶喝了一口,面色帶著幾分凝重。
當夏夏已經開始下意識替他辯解的時候,也就足以說明這一段感情,是真的進了他的心。
「夏夏。」
乍然間聽見父皇這樣喊自己,衛夏藏在袖口的那隻手突然攥緊。
「父皇……當真沒有例外嗎?」
他之前一直不太願意面對自己內心真正的想法,歸根究底就是因為,衛夏他實在是太清楚,草原和他們的矛盾不可調節。
這麼多年過去,都還是一樣。
與其是把所有事情都說開,讓他們就連朋友都做不成,還不如就像現在這樣。
不清不楚的關係,將愛未愛。
「夏夏,在你問出這句話的時候,自己心底就是有答案的,對嗎?」
衛夏的長相要更像是楚清,尤其是那股脆弱的精緻感,平常在外人面前因為習慣冷著一張臉,再加上氣勢強盛,另外又是帝王,才無人察覺到。
現在在自己的父皇面前,衛夏無需再像是之前那樣小心翼翼,所有的脆弱展露無疑。
讓衛語堂莫名就想到了當初那個賴在他懷裡,哭著說想要爹爹的孩童。
「我知道了,父皇。」
楚清在秋季和衛語堂一起離開京城,在離開之前楚清特意單獨叮囑了夏夏很久。
他知道這個孩子愛逞強,很多事情就算自己做起來稍微有些壓力也不願意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