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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心急了,伸手又要敲上去,卻讓司辰止住了動作。
司辰按住他的手,伸出手放輕了力道敲了兩下。
顧朗挑眉望了他一眼,剛要說些什麼,卻透過這扇基本沒有隔音效果的門聽到了裡面悉悉索索似乎有人慢慢靠近的聲音。
不由得又略帶驚奇的看了看司辰,他一敲就有人來,那麼神?
司辰低下頭看了他一眼,剛剛他就聽到屋內有人躡手躡腳靠近門邊,裡面的人似乎在害怕著什麼,要是讓顧朗心急的敲上去,極有可能將人給嚇跑。
門「吱呀」一聲開了一條縫,一個沙啞的女聲傳來:「誰呀?」
顧朗連忙上前扶住門邊,往裡面湊了湊,說:「那個您好,我是顧旭的家人,我聽說……」
還沒等顧朗說完,門就「啪」的一聲關上了,要不是司辰及時拉了他一把,怕是會把顧朗的手擠在門縫裡。
「……」 顧朗有點懵,不知自己哪裡說錯了,他剛剛還沒看到裡面人長什麼樣。
「你找錯人了!我、我不認識什麼顧旭!」 帶著慌亂的聲音從門裡冒出來。
這明顯的就是欲蓋彌彰,顧朗皺了皺眉頭,察覺到這事兒估計會有貓膩,要真是不相干的人家,怎麼也不會是這種反應。
但是這又明顯不是一個對待前些天還在幫助自己的老同學的態度,反而像是心中有鬼一般。
顧朗皺了皺眉頭,再次伸手敲門卻再沒有人應。
他轉過頭,猶豫的看了司辰一眼,問:「你……有沒有辦法帶我進去?」
「有。」 司辰朝他頷首。
話音剛落就攬住了顧朗的腰,倏爾在原地消失。
顧朗扶住司辰的手臂,眩暈了一陣,還沒睜開眼就聽到耳邊傳來一聲女人短促的尖叫。心下一絲尷尬浮現,這樣突然出現可不是能嚇死個人。
他睜開眼,就看到應該是剛剛開門的女人,雙膝一軟朝著他和司辰跪了下來,頭也止不住的磕在地板上。
「你……我們只是……」
女人完全忽略了顧朗的話,磕頭磕得砰砰響:「我求求您,求求您,我什麼都不要了,您放過我吧,我不求您救他了,您放過我吧!」
被女人毫無邏輯的話弄得一愣,顧朗聽著,倒像是這人將自己當成其他的人了,那麼……是有人也像他們這樣突然出現過?估計還不止一回。
「我已經把鼎交給顧旭了,我給他了!」
聞言顧朗眼神一凝,走上前去,蹲下身,沉聲問她:「什麼意思?誰讓你把那個鼎給顧旭的?」
女人愣愣的抬起頭,似乎這才看清顧朗的面容,當即又是一聲尖叫,揮舞著雙手向顧朗撓了過來。
「我見過你的,我見過你的,你在那個鼎裡面!」
顧朗被她的話弄得心裡發毛,頓了一下才躲過這女人的爪子,臉上堪堪被撓出一道白痕。
然而瞬間那女人就被司辰拎著脖子提了起來。
女人不斷掙扎,顧朗這才看清,這人約莫三十歲左右,眼神一片渾濁,頭髮散亂,身上的衣服也布滿髒污,顯然一副神志不清的樣子。
「誰來找的你。」司辰手上用力,冷聲道。
那女子似乎是被嚇了一跳,用手捂住了臉,不說話,小聲的啜泣。
司辰完全不為所動,緊了緊手指:「說。」
「我、我不認識。」 女人抖了一下,慌亂地說,「他讓我把鼎交給顧旭,錢就是我們的。」
「但是我沒想…我沒想害思明……」 說道這裡,女人嚎啕大哭。
「我以為把鼎交出去思明就會好的,就會好的……」
顧朗思索了一會兒,王思明,就是顧旭的那個同學,現在看來,這女人就是王思明的老婆,是有人摸到了這條路,想害顧旭。
「那個人長什麼樣?」 顧朗上前問,「身邊有沒有跟著其他人。」
「他、他…他不是人!」 女人鬆開捂著臉的手,一雙眼睛瞪得幾乎凸出眼眶,眼白上血絲密布,□□的展現出了她心底的恐懼,「他會變的,他會……」
女人喘著粗氣說不出話來。
什麼意思?見她實在恐懼,估計是問不出什麼話來,顧朗四處觀望了一下,在這間屋裡查看一下有什麼奇怪的痕跡。
這屋很小,一室一廳的格局,基本上站在門口就能總攬全局。屋裡很亂,衣服扔得到處都是,還飄散著一股怪味。
顧朗皺著眉走到臥室門旁,打開門進去看了一下,屋裡味道更甚。他捂著鼻子走到床邊,床上正躺著一個男人,滿面胡茬,兩頰消瘦,身上蓋的被子上竟然還帶著粥飯的髒污。
這人呼吸微弱到幾乎沒有,顧朗伸出手,剛想試試這人的頸動脈,在客廳的司辰卻來到了臥室,伸手扣住他的手腕。
「別碰。」 將顧朗拉到身邊,確定他身上的氣不會碰到床上正瀰漫著黑氣的身體,司辰攬住顧朗的腰,身上的氣緩緩溢出,將顧朗籠住,與周圍的環境隔絕開來。
顧朗身上的氣,已經濃厚到正常人難以企及的程度,如果再次被激發,他的身體會受不住的。
「他還活著。」
「那個女的怎麼樣了?」 顧朗感到從進入房間就壓抑無比的空氣突然輕鬆了些,他不由得舒了口氣,但也沒多想。
「心神受損,問不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