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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馬上就睡,小貓咪乖巧蹲坐.jpg」
路青茵發完消息,也覺得一陣困意來襲,眼睛微微慢慢眨了眨,上下睫毛一次次親密接觸,最後緊緊地擁抱在了一起。
睡意朦朧中,表情包中乖巧蹲坐的貓咪突然給自己舔了舔毛,頭上浮現出一個巨大的問號——他要是不睡,怎麼會知道她也沒睡呢?
***
從這一天晚上起。
路青茵感覺自己就再也沒有之前的悠哉日子了。
「路隊醫,這邊!」
「路隊醫,麻煩你了。」
不僅僅處于田徑項目的奧體中心比賽場地,甚至還要坐車,去別的項目的場地,進行應急處理。
曲遂的聲音從電話中響起:「青茵,桌球館那邊有個突發傷病的,他們希望請你去看看。」
茵茵熟練地問道:「在哪裡上車?具體項目和病情傳給我一下。」
「3號出口這裡,越快越好,路上我會將資料都傳給你,可能是老傷了,在救球的時候手搓在了球檯上,具體情況還需要現場診斷,畢竟你那套針法別人都不會。」
茵茵點點頭道:「好的,我明白了。」
她掛斷電話,然後和分在一組的隊醫打了個招呼:「領導派我去桌球項目那邊支援。」
對方給他比了一個ok的手勢:「放心去吧,這邊有我呢。」
茵茵帶著自己的金針,就朝著3號門出口跑去,很快就上了一輛車。
全運會要比的項目太多,還包括長距離跑和帆船之類,自然不可能在一個地方全部比完,不少田徑項目是在奧體中心,其餘項目分布在城市各個地方。
車飛速的在馬路上奔馳。
「路隊醫,咱們又見面了。」
茵茵也笑道:「麻煩你了,陳師傅。」
司機大叔笑笑:「不麻煩,這些娃娃我看著心疼哦。等會我開快的情況下盡力穩一點,這樣你看資料也舒服些。」
寒暄兩句,路青茵就收到了曲遂發來的消息。
簡單梳理了一下,手腕上確實是舊傷了,情況一直不穩定,每次重要比賽的時候,如果不行就打封閉。
但是這次是不行了,封閉不能注射得太過頻繁,而且打了封閉之後,其實傷勢仍然在,感受不到傷痛的運動員每一次發力,每一次使用該部位,都會加重原本的傷勢。
「怎麼會這麼嚴重?」
茵茵面上露出難過的神色,真的是越相處越了解,就能發現更多在熱血的競技下隱藏起來的淡淡憂傷。
茵茵還在路上。
遠處的桌球館賽場內。
在附近的球檯都乒桌球乓地響著的時候,只有其中一個球檯上沒有來回飛舞的小球。
場邊傳來一聲堅決的厲喝:
「你這是孤注一擲,瘋子!」
隊醫堅決搖頭道:「我是不會同意的。」
看著眼前這個咬著牙,疼得齜牙咧嘴的大小伙子,心軟解釋了一下:「起碼要兩針,打下去你同一個部位就超過五針了,不行不行,太危險了,萬一出事可不得了,你還是等路隊醫來吧。」
李盛忍著痛,艱難道:「還是給我打封閉吧,那個針法效果怎麼樣我也大不清楚,但是封閉的效果我信得過。」
隊醫見他這樣為了成績不顧傷勢,生氣的狠狠指了指他:「你,你,你簡直冥頑不靈!」
可能是真的氣急了,甩手就離開了休息區,朝著運動員入口的方向走去。
杜濤坐到他旁邊,他身上也不少汗水:「你的手沒法用九轉顫針治療嗎?」
李盛的語速又快又急,帶著一點輕微的吸氣聲:「前幾個月外訓去了,回來才聽說,還沒來得及試。」
杜濤寬慰道:「路隊醫醫術真的不錯,你們隊醫都這樣推薦了,肯定是比打封閉好的,耐心等等。」
李盛抱著手腕沒有說話,沾滿了汗水的臉頰上,透著點點悔意和不甘。
路青茵這個時候也恰好趕到,跟孫隊醫走了進來。
茵茵簡單幹練道:「他的情況我路上已經看過了,沒問題,交給我吧。」
路青茵一過來,就見杜濤也在,他笑道:「原來他的對手是你啊。」
杜濤笑笑:「這不就是緣分了嗎?青茵你快看看,這傢伙死活就是想要繼續打封閉。」
杜濤起身,路青茵順勢坐到他的位置,對李盛道:「手腕給我看看,我給你檢查一下傷勢。」
她一邊觀察著傷勢和光之力,一邊思索著等會下針的方案。
順口就用清澈透亮的嗓音勸說道:「打封閉的情況下更容易二次受傷,就拿韌帶舉例,韌帶會變得更脆,柔韌性變差,即使是斷了你也感受不到。強行打封閉上場比賽,如果真的出現後遺症,你以後還想不想打球了?」
李盛感覺到自己手上傳來的觸感,語氣有些懷疑:「難道你這個針法,就不是封閉痛覺,實際還是會對傷造成二次傷害嗎?」
「放心吧,不會的,等你比完賽檢查就知道了。」
路青茵的嗓音清甜,但是卻莫名帶著安撫人心的溫潤力量。
她伸出一根手指頭,戳了戳他的不肯挪開太遠的左手。
提醒道:「傷停時間快要到了哦。」
李盛幾乎是下意識地,就將左手移開,然後將傷處伸到她面前。
茵茵的銀針也早就準備好,在他手移開的瞬間熟練的下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