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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下拜見把總。”胤礽拱了拱手。
外委把總一雙凌厲的虎目打量著他,若有所思的樣子,說起話來聲音也很大:“起。”
他不在意的看了一眼。
“聽說你種了很多菜。”他語氣篤定,胤礽就知道,這是去菜地看過了。
“還可以種更多。”他驕矜的抬了抬下頜。
把總皺眉看著他,這青年看著細皮嫩肉,在軍營也有些日子,竟然沒什麼變化。
他們這些粗人,被曬的黢黑髮亮,由於整日裡操練,這一身腱子肉鼓鼓囊囊。可面前這男人,更像是富貴人家的公子哥。
“你是怎麼進來的?”他隨口問。
胤礽低聲回,自己就是報名考核,認真走流程進來的。
把總不信,說要跟他過幾招,胤礽笑了,大大方方的跟他比試,原本只是玩笑,收著力的把總,跟他對了幾下,頓時驚了,如此神力若上戰場,必然無所匹敵。
“過幾日有個剿匪的任務,你準備。”把總淡淡道。剛好分到他手裡,這小子也算是撞到了。
胤礽頓時興奮起來,他琢磨著,上場難免要受傷,還是得早日備著酒精才是,他去弄了很多濁酒,反覆蒸餾幾次,努力把酒精度上升到七成五,這才放心下來。
然而——
把總聞見了,這樣辛辣刺激,想必一口下去就舒坦極了。
“這是給傷口消毒的,不是用來喝的,傷人。”高濃度酒精會出現過敏、中毒等症狀的。
“你稍等。”胤礽有些惋惜,卻還是從床下掏出一個小玻璃瓶,遞給了他:“還剩這麼多。”
把總心裡搓了搓手,面上卻不動聲色,甚至有些失望。這麼點子東西,能有多好。
然而。他淺嘗了一口。
瞬間就被驚住了,比燒刀子還燒,一路辛辣的入喉,好像整個人都燃起來,口感醇厚。
他小心翼翼的又抿一小口。
看向一旁的胤礽,他雙眼閃閃發亮,一雙冷厲的虎目,努力的顯出幾分慈和來:“你還能弄多少這個酒?”
這要是每天來一壇,豈不是快活似神仙。
“這種可遇不可求。”胤礽道。
他直接說這酒是珍酒。
把總有些遺憾,他看著胤礽澄澈的眼神,猶豫了下,到底沒追問下去。
而胤礽還在做剿匪前的準備,保護百姓,是他最就基本的職責,現在還能做實事,實在太好了。
他把酒精瓶上做出毒的標誌,省的有人瞧見不管不顧的就喝了。
正說著,就聽見一旁的把總道:“你可成婚了?”他把後面那一串什麼家中尚有小女未婚配,生的花容月貌,性子溫婉賢淑,女工上也極出色,這類話語給吞了下去。
就見胤礽點頭:“家中長輩甚是惦念,一直在相看。”
把總有些惋惜,卻又覺得面前這少年定然非池中物。
說完他就走了。
胤礽沒想到的是,他進軍營短短几天,因為才華被百夫長發現,因為好菜被外委把總發現,這因為釀酒而被參領發現。
他搓了搓手,有些激動。
等進了參領的帳篷,他的心怦怦跳,很擔心是熟人,分分鐘掀開他的小馬甲。
好在天隨人願,這個參領不熟,畢竟大清有三千多參領,他自然不可能人人都見過。
然而——
“這位小哥,屬實面善的緊。”
參領眉頭皺成川字,一臉若有所思,他總覺得這般芝蘭玉樹、鍾靈毓秀的少年,他在何處見過一般。
“嘿嘿。”胤礽傻笑。
這麼一笑,倒是不像了,參領狐疑的收回目光,他低聲道:“你所說的酒精,是何物?”
胤礽歪了歪頭,從懷裡掏出酒精,大大方方道:“若是受傷了,用這東西擦拭傷口周圍,擦拭手術刀、針灸針等,能減少發熱的風險,但是不一定。”
就這麼一句話,讓參領神色凝重起來,這時發熱就是在鬼門關轉圈,能減少這種概率,簡直就是活菩薩一樣。
“不過不能飲用,會損傷五臟六腑,整個人都燃燒殆盡,就什麼都沒有了。”
胤礽認真道。
參領仔細的打量著他,若有所思的敲了敲桌子,他捉摸著,若是能量產,推出去也是極賺錢的。
“本官跟你商量個事,這酒精賣給桃記,好懸賺一波,也叫將士們有點余錢。”
因著軍中干涉極大,故而六部都有自己賺錢的法子,但是軍營就硬生生熬著、眼巴巴看著,看別人拿獎金拿到手軟。
“賣給桃記?”胤礽呆住。
他發明的東西,轉手賣給他自己,然後他還得給別人掏錢。
然而瞧著參領憂心忡忡的樣子,他就知道,這左手賣右手,給別人賺錢,是鐵定的了。
“本官明兒求純親王來,你先好生備著,別到時候出岔子。”
參領有些猶豫,卻還是說道。
胤礽點點頭,在心裡默念,希望明天叔叔不要露餡兒,斷了他的軍營生涯。
“純親王性子純善,你不必擔憂。”
“是。”
胤礽乖乖應下。
來,講個笑話,純親王性子純善溫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