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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其他人見他摸一下就不感興趣了,不由得有些納悶。
等桃崽要說話,佟貴妃一下喊住他,笑著問:“渴不渴?叫奴才給你倒水來。”
一聽她說話,桃崽就知道,是怕他在人前叫破鈕鈷祿妃有孕的事,桃崽從善如流的說不渴,轉而又牽著胤禛去玩。
等兩人走了,鈕鈷祿妃才鬆了口氣,他方才是真的害怕,如果太子爺說出來,她這就不好護著了。女子有喜,前三個月不穩當,若貿貿然說出來,等當時候出點什麼意外,便也人盡皆知。再者若有人心懷不軌,前三個月也最好出手,故而都要瞞到滿三個月。
不過她綠頭牌被撤,宮中隱隱還是有猜測,卻也不確認,並不敢說什麼。
德嬪目光在她小腹上掃了一眼,又平平的挪開,她又看向一旁的戴佳庶妃,見她氣色極好,不由得艷羨。
人和人之間是不同的,她生這兩個孩子,那叫個辛苦艱難,這有喜前三個月吐個不停,不吐了又開始各種難受,後三個月腿都疼的瘸了,現在慢慢才養回來。而戴佳庶妃面色紅潤,現在豐腴了些,卻顯得皮膚更白更嫩了。
等眾人散了,兩人才施施然的回永和宮,走到路上時,就聽戴佳庶妃看似隨意的問了一句:“如今胤祚已經快三個月了。”
德嬪點頭,她在琢磨,該給敬事房點孝敬了,快些將她的綠頭牌放上去。
就聽戴佳庶妃又問:“太子爺來過了嗎?”
當初那拉貴人的小阿哥,太子爺也是去看過的,後來她性子左,不叫碰,又忌諱的緊。太子爺這才不去了。
德嬪猛然回神,好像是這樣。
自打胤祚生下來後,除了大家隨禮,一道過來拜會,太子爺確實一次都沒有來過。
她眸色深了深,親切的扶著戴佳庶妃,示意她慢慢走路,這才溫聲問:“那你的意思呢?”
戴佳庶妃思忖片刻,壓低聲音道:“太子爺不來,你得把小阿哥送到他跟前去。”
現在宮裡頭誰不知道,這得了太子爺喜歡,比得了萬歲爺喜歡還要緊,畢竟他性子好,喜歡就會一直惦念著,什麼好東西都給,著實赤誠。而萬歲爺又疼著太子爺,他喜歡的人,都能得幾分薄面。
“再者,小阿哥若是得了太子爺的喜歡,被太子爺時時掛在嘴邊,您這綠頭牌……”戴佳庶妃沒說完。
德嬪眸色幽深,她溫柔的拍了拍戴佳庶妃,這才低聲道:“本宮懂了,還是妹妹蕙質蘭心,看事情通透的緊。”
可怎麼把胤祚送到太子跟前,德妃琢磨了許久,她一邊琢磨,一邊盯著什麼時候太子會來尋胤禛玩,後來發現,這有時上午,有時候下午,沒個準的事。
德嬪抿了抿嘴,她不得太子爺喜愛不要緊,可胤祚是弟弟,他還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幼兒,若放到太子跟前他還不喜歡,那也就認了。
“來人,備水。”德嬪道。
這備水,備的是涼水,她講身子用涼水擦拭過,便已然有些冷,又叫奴才把對著她的窗子打開,不蓋被子生生吹了一夜,第二日起來,便有些頭重腳輕。
她卻知道,這還不夠。
強行按捺住了,等到晚間,再次重複昨夜的步驟,半夜就開始燒起來,她灌了兩大杯水,硬是壓著沒叫喊太醫,等第二日早上,這才喊。
叫了太醫,抓了藥,這才叫奶母抱著胤祚,去隔壁的承乾宮,先是說佟貴妃賢惠慈悲,她病的起不來身,擔心給小阿哥過了病氣,又擔心奴才們伺候不周,只得送過來叫娘娘費心。
像這種,也不用佟貴妃做什麼,只要她鎮著點就成,還能獲取賢名,佟貴妃倒是樂意,只是先叫太醫來,仔細的給小阿哥看了脈象,聽見說是康健的,這才叫往裡頭抱。
畢竟德嬪要是玩壞心眼,放在小阿哥身上,真的是防不勝防。
德嬪聽見她說收了,這才放心下來,就算喝著苦藥,這心也是甜的。
然而——
天不遂人願。
桃崽連著兩日都沒來,她這病眼瞧著就要好了。德嬪咬咬牙,想著明兒再不來,她就要再叫備水了。
卻不知桃崽正在忙著孵小雞,這玩意兒關係著大家吃肉的問題,他還挺上心的。不是在翻《天工開物》、《齊民要術》等等,就是在往製造局跑,偶爾還要去問問慶豐司的小太監。
忙的不得了。他就是要開個就算沒有母雞抱窩,也能孵小雞的先例。這樣大家都自己養兩隻雞,不舍的吃肉,有蛋吃也好。
琢磨不出來保持恆溫的東西,他有些鬱卒,看向康熙,可憐巴巴的問:“孵小雞很簡單嗎?為什麼你都不上心?”
當初也沒有誇他。
康熙正在喝茶,聞言放下手中的粉釉茶盞,一臉愣怔:“還有你不會的東西?”
桃崽:?
他不會的東西多了,他只是個沒化形還掛在枝頭的桃子精幼崽罷了,穿成三歲半的太子,還憑白老了三歲半。
康熙端坐,他看向桃崽,滿不在乎道:“反正最後你都能琢磨出來,他還操心什麼。”
“當初孵小雞出來,你都沒反應。”桃崽呆。
康熙摸了摸鼻子,他能有什麼反應,只要不是桃崽下小雞出來,他覺得都可以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