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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月寒也知道這條律令,聞言道:“不必了,我不是和尚。”
搬椅子的人一頓,扭頭看向知府。
知府看著他的光頭,再看看他俊美的臉和周身的氣度,也沒再說什麼。
甚至沒有糾正林月寒的自稱。
若不是和尚,又並非考取了功名,見到官職在身的人,應當自稱草民才是。
“知府大人,草民是這留心城林家的林堅,我今日狀告此二人殺害我的父母,手段殘忍,極其惡劣,還望大人定奪。”
余石生一拱手,沉聲說道:“我和林道友乃是前去林家捉妖,如今妖捉到了,此子卻倒打一耙。”
“你既然說捉妖,那邊說說,你捉的妖在何處。”知府問道。
此刻衙門門口已經聚集了不少人,都是來圍觀的百姓。
余石生有些猶豫的看向林月寒,這其中涉及到了林月寒的身世,他不知道當不當講。
林月寒看了一眼身後越來越多的百姓,想了想,緩緩道來:
“我確實並非真心去捉妖的,”
林堅頓時臉上浮現出得意,“好啊你,知府大人,還不快將他捉起來。”
林月寒沒理他,繼續說道:“我是為我安滸寺,上上下下二十口人而來的。”
他從那封信講到林家主為何而殺他,講到妖心,講到被妖心蠱惑了的林夫人。
故事本就精彩,加之林月寒聲音清清冷冷似泉水擊石,講得扣人心弦。
等他講完,圍觀的百姓們看向林堅的眼神都不對勁了,止不住的噓唏。
“我就說嘛,那個林家家主肯定是做了壞事,招了什麼報應了。”
“怪不得這段時間沒看見過林家的那些妾室的下人出來買胭脂水粉了,原來是死完了。”
“嘖嘖,這兩夫妻,一個比一個心狠啊。”
林堅手指哆嗦的指著林月寒:“你撒謊!”
“知府大人,你可千萬不能聽信他的一面之詞啊。”
他急切的對著台上的知府說道。
余石生在一旁開口,看上去胸有成竹,“我們有證據。”
“吞下妖心試圖變成妖的人,身體會異化,這種異化,哪怕是取出妖心也無法改變。”
“你娘吞下的是草木妖,不出三日,她將全身長滿藤蔓而死。”
林堅頓時慌了,撲到余石生面前,問道:“有沒有什麼辦法能救救我娘,有沒有?還是說你是騙我的?”
余石生搖了搖頭,“沒有任何辦法,藤蔓這兩日就會從她身體裡長出來,三日之後,你娘藥石無醫。”
知府一拍驚堂木,沉聲說道:“好!這三日就委屈兩位呆在這監牢之中,等三日之後,真相大白,是非黑白,自有說道。”
一直在旁邊看著的程畫芯說話了,她朝著知府行了個禮,“知府大人,不如這三日就讓兩位大師在我府上暫住,一來二位大師若是真的除了妖,卻要在監牢中度過三日,豈不委屈了大師。”
她輕輕一笑:“二來嘛,我程畫芯願意擔保,絕不會在這三日之內讓他們見任何人,亦或是離開留心城,我程府的守衛,也是一等一的,必定不會讓他們逃出了留心城。”
“不知大人,可否答應?”程畫芯笑得得體溫柔,眼神看向上方的知府。
知府有些遲疑,看了眼程畫芯,又看了看林月寒兩人,一咬牙道:“行,不過衙役也會在這幾日守在程府,程小姐不會介意吧?”
“當然。”
幾個人離開此地,留下一臉頹然的林堅,百姓們唏噓著散去,想必留心城這幾日的談資,都是這林家的事情了。
程畫芯帶著林月寒和余石生來到程府,笑意盈盈的說道:“有什麼需要的儘管說,不要客氣。”
余石生一拱手,悶聲道:“多謝程小姐。”
“程小姐的父母還未歸來嗎?”林月寒突然問道。
程畫芯搖了搖頭,臉上有些擔憂,“還未曾歸來,也不知爹爹和娘怎麼樣了現在。”
她對著一旁的丫鬟說了些什麼,又對著林月寒說道:“林公子和這位大師一路辛苦,先去回房休息休息,等飯好了,畫芯在派人來叫你們。”
“有勞程姑娘。”余石生憨厚的笑了笑。
“有勞。”
兩個人跟著丫鬟去他們落腳的院子,余石生在轉過頭那一瞬間撇撇嘴,眼神揶揄的看向林月寒。
對著林月寒就是林公子,對著自己就是這位大師。
但是礙於有丫鬟引路,一路上余石生擠眉弄眼得眼睛都要抽搐了,也沒換來林月寒一個眼神。
余石生和林月寒兩個人的房間是分開在兩個方向的,帶路的丫鬟有兩個,走到中途兩個人便分開了。
林月寒跟著丫鬟到了一個僻靜但是處處透著雅致的院子,進了房間,更是能看出裡面的心思。
擺件皆是上等的珍品,房間內還點著薰香。
丫鬟柔聲說道:“公子稍等,一會就給公子提來熱水,以便公子沐浴淨身。”
說完她就想走,被林月寒叫住了,“你知道你們家家主和夫人,什麼時候離開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