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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我們,還不夠嗎?”
程畫芯低頭親在他的眉心, 溫柔的說道:“昨天別人救了我, 我總要去道謝吧?”
“別多想, 我去了。”
說完她便抽出自己的手,毫無留戀的離去。
程畫芯對著跟在自己身邊走的丫鬟說道:“你去讓她們招待著,我馬上就來。”
丫鬟欠了欠身,應道:“是,小姐。”
程畫芯回到自己房間,對著鏡子細細的描眉,將自己被親亂的口脂擦掉,再重新塗上顏色鮮艷的口脂。
做完這一切後,她又換了一件粉色的羅裙,對著鏡子看了一番,滿意的勾了勾唇。
程畫芯打理好自己,連忙趕了過去,在臨近前廳時,腳步放緩,捋了捋自己的裙擺和頭髮,這才走了進去。
“林公子,”程畫芯笑容清麗,對著林月寒問好:“林公子,你能來,我真的很高興。”
她看著穿著白衣的林月寒,眼前一亮,昨日他穿著僧袍就已經足夠俊美,今日穿白衣,配上他冷峻的外表,更顯得風姿綽約。
當朝並未男女大防,但是高門大戶的小姐,通常都不會允許和男子在一個房間單獨相處。
可是程家似乎並沒有這個意思,在程畫芯進了前廳以後,其餘的丫鬟下人都退了下去。
林月寒站了起來對程畫芯說道:“今日登門拜訪,多有叨擾,不知程小姐的父母何在,我理應前去拜訪。”
程畫芯笑容淡了些,頗有些愁苦的說道:“我爹娘前些日子去了井城,還未歸來。”
沒等林月寒回答,她又笑起來,對林月寒說道:“今日廊花台那邊有登台表演,林公子可願意跟畫芯一同前往。”
“廊花台的表演,不少人都會去看呢,那些公子小姐,都會去瞧個熱鬧。”
林月寒拒絕的話都到了嘴邊,聞言道:“好。”
程畫芯看著他懷裡的小狐狸,笑道:“這是林公子養的小狐狸嗎,昨日太過驚慌,都忘了問。”
她伸出手,試圖摸一摸,“當真是可愛。”
小狐狸如臨大敵的看著她的手,只等她伸過來就給她一爪子,可還沒等它撓人,程畫芯的手就被林月寒避開了。
“我這狐狸怕生,程小姐若是摸它,恐怕會被它抓傷。”
林月寒這般說著,對著面露尷尬的程畫芯說道:“不知廊花台的表演何時開始?”
程畫芯有了台階下,這才笑著說道:“現在過去,時辰差不多剛剛好。”
她喚來下人,說道:“去準備兩輛馬車,我和林公子要去廊花台。”
下人點頭應是,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
程家家大業大,馬車也是豪華開闊,程畫芯這一次沒再邀請林月寒跟她同乘。
對著林月寒溫婉的笑道:“林公子,請。”
“程小姐,請。”
兩個人分別坐上馬車,馬車噠噠噠的向前行駛,林月寒坐在馬車內,思索著住持留下的那封信的內容。
林月寒一直以為自己是個孤兒,被住持撿到帶回了寺廟。
可是這一切在那封信里被打破,他也終於知道這麼多年,為什麼住持不同意給他燙戒疤。
他是留心城內,林家的孩子。
林家正經的嫡少爺。
可偏偏在出生時就沒了娘,父親的妾室很快被抬了正。
他被妾室用了些手段弄出了林家,想讓他死,那樣妾室的兒子便能繼承家業。
可被安排弄死他的那個婦人心軟,沒有直接掐死他,而是選擇將他丟了。
她想著一個剛剛滿月沒多久的孩子,丟在野外也活不了多久。
就好像不是親手殺了他,自己的罪孽便能減輕幾分一般。
程家夫人不知道從哪裡得知了這件事,派人將被丟在野外的林月寒撿了回來。
送上了安滸寺,讓住持扶養。
前些日子,住持讓林月寒進入後山最深處,說他的心不靜,需要靜心。
這一靜心,便是十天。
等他從後山回來,安滸寺上上下下所有人,全都消失了。
林月寒找了很久很久,才從一個蒲團下面找到住持留下來的信息。
一行字,用血寫成的。
準確來說,是幾個詞,而並非完整的一句話。
“快走,我房裡有信,走。”
林月寒並沒有走,在住持房間裡找到一封給他的信。
按照信封上的日期一直等到那一天,才打開那一封信。
信中的最後一段話是:“林家老爺不知從何處知道你並沒有死,派人尋你,林家夫人也在尋你。”
“為師讓你進後山,是為了躲過他們,想必他們找到此,不見你人,便會離開。”
“這封信,等你看到的時候你恐怕已經被為師送下山了,不要怪為師心狠,看了信,你可以回林家,拿到你應得的,也可以離開,遠離紛爭。”
“若是最後你還是想要出家,等你解決了所有的事情,為師會親自給你燙上戒疤。”
林月寒的回憶被手上濕濕的觸感打斷,他低頭一看,小狐狸趴在他腿上睡得正香。
不知道夢到了什麼,手腳並用的抱住林月寒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