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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晝應道:“也好。”
當著遠寧王的面兒,陳星寧的話說得並不確切,但對於白晝盯上了文家這事兒,遠寧王也是大概知道的。
聽二人來言去語,就把他們隱晦掉的關鍵詞猜了個八1九不離十,在一旁笑著搭話:“阿景要去的地方聲色犬馬,不利於你身體恢復,”白晝和陳星寧同時一愣,以為王爺是要攔著皇上,誰知王爺繼續道,“要去也行,微臣得跟著陛下才行。”
陳星寧默不吭聲的看白晝,心道,王爺看得夠緊的。只是這般直白,怕要搖惹皇上不高興了。
殊不知白晝其實巴不得遠寧王跟著去,他們幾人,在文煦面前演得便是白晝惦記夏司星,卻又因顧忌諸多的戲碼。
皇上的作為必然會經由文煦傳到文亦斌耳朵里。
水攪和得渾渾噩噩,才好看文家的深淺。
但也因此,文煦定然會用盡辦法想把夏司星送到皇上的龍榻上去。
只是,白晝又不是真的喜歡夏司星,他骨子裡不是一個趁人之危能假戲真做的人,更何況,陳星寧對姑娘的深情,他知道得一清二楚。
於是,他與夏司星不會成,更不能成,最簡單粗暴結局便是棒打鴛鴦,左右單飛。
遠寧王,無疑是白晝心目中棒子裡的金剛狼牙棒之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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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說點什麼呢……
王爺還能撐多少章?
然後,作者決定閉麥了。
第57章 找茬,分幾個境界。
一說到要去裝紈絝混潰,白晝第一時間便想的是人靠衣裝。
起碼,衣著打扮入文煦的眼,也不能太低調了。
只是白晝頭天前來王爺府上,只想第二日拉著他去市井遛遛,掃聽掃聽馬巽兒子的買賣。
盡撿著日常喜好,穿得清素簡單。
萬沒想到,陳星寧說是風就是雨的要帶他去文煦的地頭兒。
找遠寧王借一身行頭的念想一晃而過,片刻就被放棄了——王爺的身量比他高上三寸有餘。
白晝與那原主白景,相貌看著似是而非,身材卻一般無二。
雖然近年來體重清減,越發清瘦,身高可全沒縮水,人群中一站,至少算得上高挑俊逸,再看眼前的遠寧王……白晝嘆息。
果然是人比人,氣死人。
不過一轉念,又想開了。
從來氣質和行事做派都是滲透進骨子血脈的——二百五就算西裝革履也依舊是二百五,反之亦然。
一路上,陳星寧簡單介紹了文煦那邊的境況。
想當初餞花節幕後的金主之一,便是文煦,他本來是覬覦夏司星貌美才情,而後又想藉由撮合她與皇上,給自己的仕途錢途鋪路,麻利兒去查了姑娘的底。
只不過,他沒想到自以為探查到的真實信息,不過是白晝與陳星寧幾想讓他知道的。
終於幾經輾轉,看似捏住了皇上看中夏司星,而夏姑娘在皇上身上也有謀求,於是文煦在陳星寧一名心腹副手的幫襯下,遊說夏司星每日去他經營的一處館閣教授琵琶琴技,也偶有為一些貴族獻技一二,承諾只賣藝不賣身,只是為了等待有朝一日,帝王前來。
於是夏姑娘,雖然還居住在陳星寧給她安置的小院裡,但每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閒散日子已經告一段落,早出晚歸的,開始“上班”了。
陳星寧引路,在深街小巷一路七拐八拐,而後豁然開朗——高門大院掩藏在百姓層疊的居所中,倒也沒顯得突兀,反而讓人覺出種藏鋒於鈍的高深。
白晝和王爺還沒說話,布戈先站在門前端詳良久,突然一拍巴掌,恍然大悟道:“這不是前朝的端凌王府嗎?”
陳星寧驚而後笑,讚許道:“能認得出這地界兒的人,可當真不多了,布公公不愧是御前的人,年紀輕輕好眼力,也好廣博。”
布戈拱手客氣了一番:“也是和小可兒幾個平時張家長李家短的閒話,聽來的,”他皺了眉,若有所思片刻繼續道,“聽聞幾年前,有人將王府的地契高價從戶部買下,一連做了好些天的法事,竟然是文公子?”
陳星寧笑道:“尚不清楚。戶部自尚書程韜被斬,有些記檔便亂了,想要查清還需要些時候。”
白晝聽了皺眉,這事乍聽因果使然,可若細品,大有內容。
戶部尚書程韜因為蚌安郡捐官一案被斬,按理說若是想去翻查他曾經的黑帳該是比他就職時容易很多,怎麼人沒了,記檔反而更亂了呢?
是他死前還有意保護誰,還是附骨之疽依然深埋……
拋開這些暫時剪不斷理還亂的頭緒,這地方確實如布戈所言,最早是前朝端凌王的王府,相傳端凌王為人深沉,是藏鋒於鈍,養辯於訥的好性子,全沒有府邸周圍千尺內不得見布衣的臭講究,是以在民間的聲名極好。
只是可惜,他再如何智思精純,也逃不過前朝大廈將頹,腐敗於內的離亂,傳聞在一次宮廷內亂中被牽連,被前朝的亡國之君連夜圍剿抄家。
那夜火光沖天,安素寧和的王府變成了煉獄,端凌王也殞命當夜。
王府查封不久,朝代更迭。曾經風雅的王府一度變得如同鬼宅,更有坊間傳言,說王府中困居了太多冤魂,每月十五陰氣最重的時候,即便只是經過周圍,也能聽見府里有很多人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