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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到這,他忽然站起身來,無聲的把白晝輕輕攬進懷裡——你沒賭輸,是我不敢賭。
白晝在下意識的繃緊身子之後,就放鬆了下來,任王爺摟在懷裡,也什麼都沒說。
片刻,遠寧王不想讓白晝的心思總停留情感的糾結上,便問道:“你猜我昨天都查到什麼了?”
果不其然,話題一換,白晝坐直了身子,眼神瞬間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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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簡嵐鳶:在照顧人這方面,小白是笨蛋,無論是照顧別人,還是自己。鑑定完畢,扣戳。
白晝:朕要官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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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小白這回有點小矯情,畢竟是人嘛,看在他是個病號兒的份兒上,對他寬容一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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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啊,能夠對你坐懷不亂除了他是君子,還有一個最簡單的答案,就是非常單純的因為不喜歡。
愛自己才能有人愛。
飛蛾撲火的浪漫只存在於小說里。
我囉嗦了,dei不起。
第67章 你累了,補覺去。
御書房裡,皇上跛著腳,一瘸一拐的由遠寧王扶著,坐在御書案後面。
樂兮堂牽扯出的人命案,與王爺昨夜查實的事情相比,實在是冰山一角。
遠寧王遞給白晝一份名單,確切的說是一份交易清單。
清楚的記錄了交易的時間、對象以及錢貨信息。白晝眼看那份清單上的名字,已經被王爺做過批註,人數雖然尚不算多,但批註的內容卻讓白晝心中生寒——這些人大多是官宦子弟,更有甚者,正是在職的高官。
當初想請夏司星喝茶卻被拒絕的兵部侍郎高離就在名單上。
不僅如此,他父親上都護高靖,也在其中。
至於交易的貨品……
王爺從腰封里摸出一顆藥丸,遞在白晝面前。
那東西只有半個指甲蓋大小,看上去和尚宇炎曾經覲獻的丹藥沒有太大區別,烏溜溜的丸體迎光細看,隱約淬出星閃的金光。
論到醫藥,白晝全然不懂,面色茫然的看向王爺,遠寧王直接揭曉道:“這該是宰父姑娘,用鼠尾艾玉草和寒花淬鍊的,藥效比尚宇炎覲獻的強,只要入口,便會上癮。”
聽到這,白晝皺眉問道:“她是想與文煦拆夥,才被滅口的?”
王爺垂下眼帘,捋思緒,沉吟半晌才道:“只是我的猜測。”
宰父姑娘一開始不知道鼠尾艾玉草和寒花淬的厲害,另外那兩位姑娘,怕是服用了劑量拿捏不準的丹藥,猝亡了。
也正是因此,姑娘才幡然醒悟,她在造孽,與文煦決裂,卻慘遭殺害。
這又同時能說明,樂兮堂里,明明有個鼉龍湖,兇手卻不敢往湖裡拋屍。因為他不確定,湖裡的凶獸,吃下殘存藥性的屍體,會發生什麼。
他們保留了一絲對未知的恐懼和敬畏,這才讓事情得以抽絲剝繭。
聽到這,幾位姑娘的遭遇暫且不論,那名逍遙法外的兇手須得儘快揪出來。
更重要的是,樂兮堂造作的陰晦勾當實錘了,黃賭毒,只差沒沾賭了。
但大堯畢竟是古制,青樓尚存,古人更沒有意識到成癮性的可怕,可能甚至,還有人把擾亂精神的致幻藥效,理解成登仙得道。
只有白晝才會明白,樂兮堂如果做大了,對於大堯的社稷百姓,該是多麼巨大的威脅。
白晝不相信,這是文煦一人就能做出來的盤算,他背後的勢力,其心可誅。
想到這,白晝問遠寧王道:“那個什麼寒花淬之類藥物,是極難得到的嗎?”
王爺明白他是想以此溯源,嘆息道:“得其法,就也不是什麼太難的事情,只是這草藥偏門,沒有太多人在意而已。”
得,看來這條路不是捷徑。
正這時候,陳星寧和楚言川請旨覲見。
白晝正想找他呢,王爺辦事是給力,但羊毛也不能可著一隻羊玩兒命薅。
這幾日,白晝總與陳星寧見面,反觀多日不見的楚言川,覺得他瘦了,笑道:“近來你該是不忙吧,怎麼清減了?”
楚言川笑了,他與皇上自小的交情,眼前這幾位又共去陸水城,早就相熟,便不做作,道:“陛下知道,微臣是閒不住的性子,暗中跟隨陛下占環一行,刀都沒出鞘,好生無聊,前幾日與星寧兄相見,聽聞出了案子,便想幫幫忙。”
他話說到這,白晝臉色逐漸淡了下來,目光轉向陳星寧,只靜靜的看他。
陳星寧瞬間頭皮發炸,皇上一直重信他,這讓他多少有些不拿天子當天子了。
不僅把案情細節告知無關官員,還讓他幫忙……若真的追究起來,降職罰奉都是輕的。
他即刻跪下道:“陛下恕罪,微臣知錯,微臣不該透露案情。”
白晝骨子裡其實是比較相信眼前幾人的,他穿到書里,能得他收攏在身邊的,自然是背景簡單,人品又正直的。
只是,他怪陳星寧自作主張,該敲打他一番——站在不同的職級高度,做事不要逾越,不然終有一日會大意壞事。
眼看楚言川也跟著跪下,兩人低頭不語,白晝才道:“罷了,朕信你們,但是卻不信你們身邊的人。”說著,便將尚未落網的模仿犯的事情簡單陳述——他能模仿出那樣一般無二的案發現場,必然是有人有意無意間把案發場景透露給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