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頁
瑞王也就應承著。
白晝看他雖然晃神,但半分焦急都沒有,剛才緊急萬分,以王爺的心思,自然不會慌亂到連先皇遺詔都忘了。
千鈞之際,他一不尋物,二不尋人——詔書該是被瑞王親自貼身帶著的。
只是王爺沒想到,火,可是皇上讓放的。
--------------------
作者有話要說:
遠寧王:阿景你怎麼玩兒火呢?
皇上:呵呵,朕每天都想玩火。
第33章 小心!
皇上既然打上了遺詔的主意,就要開始上演變著花樣讓瑞王爺脫衣服的活計了。
只是這事兒又不能做得太突兀,總不能一盆水潑王爺一個從頭到腳,然後去偷看他換衣服吧。
一轉念,白晝又想,自己這是被性格局限住了,頂著昏君的名頭,憑白背罵名,總得荒唐荒唐。
於是,就在心裡把事情的步驟定了個一二三。
瑞王爺可不知道,身邊這小子,因為惦記著先皇遺詔的內容,著實沒對自己憋什麼好心眼兒。
御駕到了寧德殿,遠寧王已經在此恭候了。
老王爺見遠寧王,先是一怔,在他臉上端詳了半天,幾步上前拉住他雙臂,眼裡還真的淚花晶瑩起來了。
憋了好半天,只擠出四個字:“物是人非。”
遠寧王扶定他禮數周全一番,而後道:“聽聞王爺貴體欠安,方才突遇火災,小侄替王爺診治一二吧。”
瑞王爺下意識撤手,而後笑道:“不必麻煩了,倒是沒有什麼……”
“不妥”兩字還沒說出來,就被皇上半推半扶的在椅子上坐定,皇上道:“朕輕待了叔叔的身體,看顧叔叔的太醫竟然說皇叔病入膏肓沒得醫了,朕已經把他拖到內侍庭難容居,讓亂棍打折了腿,他若是能把自己醫得如初,朕就放過他,否則……這等廢物,不僅養來無用,看著也心煩。”
語氣不咸不淡的,聽不出喜怒。
瑞王大驚,道:“陛下……陛下怎麼……”他一時間沒想到皇上暴虐至此,輕描淡寫的就說出這麼個事兒。心裡突然覺得是自己垂垂老矣,看人越發不准了。
晃神的功夫,遠寧王已經診好了脈,道:“皇叔身子是不大好,但喬太醫所言屬實過重,被罰得也不冤。”
瑞王的身體的確沒有他說的嚴重,只不過他別有目的,這才買通了喬太醫,讓他在皇上面前把自己的病症說得稍重一些,萬沒想到給喬太醫招來了如此大禍。
他可不知,喬太醫的腿還好好的能走能跑,這人愛財又是個騎牆派,只被皇上嚇唬兩句就變成了個通機變的英豪,把瑞王賣了個乾淨。
也難為瑞王現在還在想,皇上這樣一來,不是明擺著讓醫師們不敢說自己重病麼。
也不知遠寧王是當真只診脈片刻,就看透自己的虛實,還是在這昏君面前順他的意罷了。
再看皇上,聽過這話高興極了,笑道:“就說是嘛,朕眼觀叔叔精氣神兒俱佳,定是在封地圈得久了,悶出來的毛病,江南水鄉好,卻也矯揉造作多,”說著,他轉向布戈,吩咐道,“準備內宴,朕要好好和叔叔開懷開懷。”
皇上曾經的荒唐,瑞王爺在封地時就有耳聞,眼見皇上吩咐完了,笑吟吟的看著他,老王爺不禁背後發涼,此次進都城,他已經騎虎難下,只得見招拆招。
內宴奢靡無比,燭火闌珊,香菸繚繞。
一位君主是何脾性,有時候看宮宴就能看出來,有清廉者和睦融洽,亦有風雅者崇雅黜浮,還有像昏君白景這樣的,花天酒地,窮奢極欲,在長者面前依舊是左擁右抱的美人兒。
其實白晝之所以把內宴弄成這樣,並非全是為了符合原主的人設,而是這幾日他查知瑞王其人,面上中正儒雅,但對美色還是頗有一好的。只不過他骨子裡存了幾分膽怯,又愛惜聲名,是以這點小癖好才沒搶了他是個和善王爺的聲名。
說句不好聽的,有賊心沒賊膽。
前些日子,他為進都城找了個重病的名頭,自然碰不得姑娘。如今一來見皇上不怪他無召進都城,二來又被遠寧王言說病得沒那麼重,索性也就想慢慢的把重病這副枷鎖卸下來,畢竟日日裝病,辛苦得很。
幾杯酒下肚,也不知皇上的酒為何入口清淡,上頭卻這般快,看那獻舞的姑娘們,身段妖嬈,一個個像天仙一樣,恨不能到場下去跟她們一起跳。
白晝看瑞王眼神迷離,色眯眯又直勾勾的看美人,就像餓狼看著羔羊,知道時機成熟了。心道,剛才讓布戈偷偷給王爺的酒壺裡加點料,也不知這小子加了多少。
直接把瑞王迷暈了倒也並非不可以,只不過,他還想借著這老色鬼,做一件他想做已久,卻又找不到由頭的事。
只聽皇上笑道:“去,把隱香殿的姑娘們全請過來。”
隱香殿,住著三十餘位姑娘,都是內侍為昏君白景在民間搜羅的絕色女子,如今這三十餘人,是前年霜降時入宮的,不知為何,白景還一直沒得空禍害她們。
不大一會兒功夫,環佩輕響,三十餘位妙齡少女站在殿上,也是好一番壯觀的場景。姑娘們第一次見到皇上,見他看上去也沒有聲名那樣狼藉可怕,反倒讓人覺得有一種波瀾不驚的優雅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