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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巴,斷掉了。
星火之間,蛇身盤住白晝的手腕,在他腕間又一借力,快得像是一道光影。
白晝伸手去擋都來不及,被它一口咬在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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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白晝:咳,早晚挨這一下,還費事讓王爺抓蛇幹什麼……
作者:直接完結和再寫五十章的區別。
蛇:我懂,就是為了讓你求死不能。
第35章 簡醫生…
終於這一次,遠寧王來不及救護,他驚駭之下衝到白晝近前時,就見皇上正捏著小蛇的頭,蛇身還纏在他手腕上,蛇尾斷口處的血已經把他袖口沾濕了大片。
遠寧王忙伸手掐過蛇頭,用力一捏,蛇頭直接被王爺捏碎了。
再去看皇上,他脖子上被蛇咬傷的細小傷口正在往外滲血,血色接觸空氣的瞬間,就由鮮紅變得烏紫。
不知為何,騰蛇紋身也隨之顯現出來,破口正叮在騰蛇的眼睛上,乍看像是蛇神流下兩行淚來。
驟然被咬,白晝的腦子一片空白,蛇毒瞬間就麻痹了他的思維,他只見王爺驚慌失色向他大步衝過來。
任由他把蛇殺了,看他口型在動,像是在叫“阿景”,卻聽不見他聲音。
耳中只有高頻聲嗡鳴,眼前所見逐漸黯淡,終於漆黑一片,腳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一個跟頭栽軟進遠寧王懷裡。
遠寧王一手攬扶著皇上,一手從懷裡摸出藥瓶,倒出一粒,猶豫片刻,終於還是啟開懷裡人的牙關,把藥餵在他嘴裡。
而後,彎下腰,抄手把人抱起來,安置在床榻上。
也不知是蛇毒混沌了白晝的心思,還是解藥缺藥引所以藥性猛烈。他的意識短暫的失去過幾次,又都被傷口的觸感糾纏得清醒,疼痛、腫脹、清涼……
各種變換,衝刺著頭腦混沌與清明。
這些感覺輪番交替了,像是過了良久,白晝才勉力睜開眼睛。
燭火迷暗,天依舊沒有亮,一切都像蒙著一層浮幻的輕紗,眼前的人是簡嵐鳶。
他滿臉關切,正注視著自己。
分不清是夢還是真。
心底尚有一絲理智,叫囂著他是遠寧王,但許是思念被蛇毒催化,迷了心智,白晝使出僅存的力量,伸手想撥要開眼前的輕紗,把他朝思暮想記掛的人看得真切。
卻……無奈如何撥弄都是徒勞。
突然間,熟悉的鈍痛襲來,他的心臟像是被一隻大手狠狠攥住,揉捏——是缺血性心臟病引起的心絞痛。
劇烈的疼痛將很快徹底奪去他的意識。
在這之前,他迫切的想觸碰他——戳破夢幻泡影,證明這人是真實的。
可手只伸到半空,便再也無力向前,渾噩襲來,他拼盡氣力,低聲呢喃出在夢裡喊了無數次的稱呼:“簡醫生……”
本以為手會砸在床榻上,不想,墜入了一人溫暖的掌心。
“簡醫生”三個字,重擊在簡嵐鳶心間,他單手機械性的查看眼前這人的傷情。
另一隻手緊緊握著對方的手,不忍放開。
一念之差,讓他和自己對面不相識……
一聲呼喚,勾起所有過往,走馬燈一般在他腦海里浮現。
恍恍惚惚,千思萬念終於化為一個信念——絕對不能讓他有事!
待到忙完,天已經大亮了。
皇上出了這麼大的事,除了太醫,朝中的數位重臣,也來了。
王爺的醫術是公認的高明,加上太醫們存了私心,萬一一不小心,把皇上醫死了……追究起來,幾個腦袋都不夠砍。
於是,沒人打擾遠寧王醫治陛下,只在王爺忙活完之後,裝模作樣會診一番,得出個結論:皇上能不能過這一關,須得看天意。
“如此……還是請出陛下遺詔坐鎮吧。”
說這話的是一位老者,鬚髮皆白,身子都佝僂了,臉上的皺紋像是樹皮一般,唯獨雙目炯炯,說完話便看著布戈,示意他去請出遺詔。
帝王病危,請出傳位遺詔,是堯國的禮法,國不可一時無君,只待陛下蹬腿咽氣,即刻就宣布新君是誰。
布戈有心反駁,卻沒有膽子,更何況,說這話的是太傅魏梓勛,三朝元老,如今已過耄耋之年,平時在朝里極少發話,可但凡說上一句,就連皇上都不反駁。
只得乖乖去請了詔書來,交在魏梓勛手上。
老臣接過詔書,剛想入內殿去看皇上如何了,就見遠寧王挑簾出來,一言不發冷著臉向他走過來。
伸手拿過詔書,徑直走到香鼎前,引火將詔書點燃了。
……
誰也沒想到……都不知王爺這是要做什麼。
卻都看見了王爺正在做什麼。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終於詔書燒了大半,火苗子騰起老高,魏梓勛才反應過來了,大喝道:“遠寧王,這是做什麼!要造反嗎!”
一嗓子把眾人嚎回了神,此時再去搶救,那可憐的詔書已經被燒得只剩下兩柄金絲楠木的捲軸。
魏梓勛急得哆嗦,抖楞著袍袖,半晌只憋出來一句:“你……你……你……”
王爺全程冷臉,終於開口道:“本王敢燒詔書,就敢保陛下龍體無恙,今時今日如此,往後七十載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