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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剛張嘴,譚柚就看過來。
譚柚咽完嘴裡食物,輕聲道:“阿姐,食不言。”
何況吃的是魚,不認真是會卡刺的。
譚橙,“……”
剛支棱起來準備加入“譚柚”的譚橙,被一句話給堵了回去,愣愣地“哦”了聲。
兩人都不是特別能吃,一桌子菜剩下大半。不過好在她倆都是公筷夾菜,剩餘的飯菜可以端回廚房給其他人分食。
譚柚知道飯菜不會被浪費,也就沒再過問。
譚橙吃飯完漱完口,其實還想跟譚柚多聊兩句,只是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老太太院裡的小侍快步走過來。
譚橙疑惑,“何事如此匆忙?”
小侍擦了擦腦門上的汗,“宮裡傳話,說是讓二小姐擔任吳大小姐的夫子,負責督促她功課。”
讓譚柚當吳嘉悅的老師?
吳家雖說比不得譚家,可到底也不是五品以下的尋常官員。吳大人的親弟弟就在宮裡,貴為貴君,而吳大人本人也任職翰林院,官居三品。
現在居然讓譚柚去給吳家嫡長女吳嘉悅當夫子?!可想而知譚柚過去得有多難。
無異於羊羔進了狼窩,還不得被欺負死。
譚橙直接站起來,眉頭緊皺,“祖母沒說什麼?”
小侍搖頭,“老太太答應了。”
“這怎麼能答應?”譚橙眉頭擰的更緊。
“答應不好嗎?”譚柚擱下手裡茶盞走到譚橙身邊,點頭說,“吳嘉悅文不成武不就,屬實該好好學習。既然我點出了她的問題,由我來解決也可以。”
她還是比較習慣教學生。長皇子算是幫她實現“再就業”了。
“這不是吳嘉悅的事情,”譚橙道:“這是長皇子故意的,拿你當餌,去釣吳家這條魚。最後無論魚跟餌誰輸誰贏,他都不虧。”
譚橙想到司牧的手段,加上他昨天深夜送譚柚回來,就知道他沒安好心,話下意識脫口而出,“長皇子此人,並非善類。”
她這麼說,譚柚就不得不替長皇子解釋一句了,“阿姐,認識一個人,要透過表面去看內心,不能輕下結論。”
比如表面兇悍好鬥看起來桀驁不馴的花青,其實很護主也很聽話,她所有的言行舉止無論對錯都是以前的譚柚默許的。
而原譚柚以為處處壓她一頭優越感十足的嫡長姐譚橙,實際上很想跟妹妹好好相處,也是真心護著她,就是不知道怎麼找共同話題。
評價一個人的好壞,不能通過表面。這是譚柚教書多年的經驗,她從不會因為學生抽菸喝酒打架叛逆,就去否定對方。
何況,長皇子先是送她回府,後又幫她就業,甚至連落後生吳嘉悅都沒放棄,為臣為民,心思細膩。
譚橙,“……”
譚橙看著說話老氣橫秋卻又毫無心機的譚柚,真想敲敲她的腦子問她:
‘你當真透過長皇子乖巧的表面,看到他漆黑的內心了嗎?’
譚橙跟著小侍去找老太太,走之前忽然想起譚柚,腳步不由頓了頓,側身問她,“一起?”
譚柚還沒開口,就聽見院外有人先喊起來:
“阿柚,阿柚,有戲看了!”
是譚柚的幾個紈絝朋友,或者說是她的狐朋狗友。
她們顯然不知道譚柚在白院裡,衝進墨院中就開始扯著嗓門喊,“阿柚,大戲!聽說跟你搶花魁那龜孫女有人治了!”
幾人明顯是來分享瓜的,大笑著說,“長皇子給那龜孫女找了個夫子,哈哈哈哈哪個傻逼願意教她啊。”
譚柚,“……”
第6章
“後天宮宴帶上阿柚,這種場面,她該多見識見識。”
譚橙原本想去老太太院裡,聞言腳步一頓,皺眉朝墨院的方向看。
她一直不甚喜歡跟譚柚一起玩的這幾個朋友,總覺得她們對譚柚沒多少真心,圖的不過就是跟譚家攀上關係。
可這到底是譚柚的私事,她不好多問,但今天這幾人都罵到譚柚臉上來了。
譚柚嘆息,跟譚橙說,“阿姐儘管去忙,這點小事我自己可以處理。”
譚橙猶豫了一瞬,才抬腳繼續往前走。剛修復的姐妹關係,譚橙不想因為幾個外人再次生出縫隙,“好。”
墨院裡,蘇虞展開手中扇面,一派的風流倜儻,單看這張臉,屬實是好看,奈何她頂著這張臉笑出了鵝叫聲。
三人中就她笑聲最大,“就吳嘉悅那豬腦子,誰教她誰作死。”
白妔跟著附和,“那可不,她考了多少年了還是個秀才,吳家有她算是祖墳頭上放了個啞炮,屁都崩不出來。”
“噯?阿柚呢,這么半天磨磨蹭蹭不出來在裡面幹什麼呢?”蘇虞收了扇面握在手裡,提著衣擺上台階,嘿笑著說,“莫非是將花魁帶回來了,這會兒還在風流快活?”
蘇虞狗狗祟祟的表情,笑的一臉蕩漾,擺明了想看熱鬧,嘴上卻假仁假義的說著,“這不合適啊,要是讓老太太跟你長姐知道了,不得抽你啊。”
白妔一聽有花魁,眼睛都亮了,幾步竄上台階,嚷著,“讓我看看讓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