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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牧食指卷著絲絛,軟軟地說,“這是我跟祖母兩人共同的想法。”
“嗯,”譚柚鼻音輕輕,溫聲道:“祖母那邊,我作為小輩只能盡規勸之責,所以她身體康健時,三天吃一次豬肘子,倒也不是不行。”
見她這麼好說話,司牧眼睛“唰”的下亮起來,比屋裡搖曳往上的燭火還明亮。
他期待地看著譚柚。
譚柚笑,無情地緩聲說,“但你每天只能吃一次糖,一晚上只能做一次。”
司牧眼裡的光又慢慢暗下去,他腳尖輕輕踢譚柚腳尖,鼓起臉頰悶聲問,“憑什麼?”
譚柚聲音溫柔,“憑你是我夫郎。”
司牧頓了頓,耳廓微熱。
他本來還想抵抗掙扎一二,但譚柚聲音一溫柔,他就有些扛不住。
司牧其實已經接受了譚柚的條件,但還是習慣性哼唧起來,想要耍賴,“可祖母說不能都聽你的。”
“那你是聽祖母的,”譚柚伸手,從司牧手裡將紅色絲絛抽出來,輕輕一扯,他那腰間的衣袍瞬間寬鬆起來,“還是聽我的?”
司牧頓了頓,順著譚柚扯絲絛的力道,起身雙腿分開坐在她懷裡,跟她面對面。
他手臂環著她的脖子,故意說,“我聽祖母的,是因為祖母是我夫子,是我的太傅。”
司牧鼻尖輕輕抵著譚柚鼻尖,幾乎是用氣音詢問,“那你是我的夫子嗎?”
幸虧太學院女學生跟男學生是分開的,否則司牧定要酸一酸,光是想著譚柚遊走於眾多男學生之間,他便小氣起來。
司牧張嘴輕咬譚柚肩膀,磨牙齒一樣。
譚柚眼睫落下,毫不猶豫回答他,“不是你夫子。”
她的職業操守不允許師生戀情。司牧若是最初以學生身份出現,譚柚絕不會允許自己對他心動,並任由這份心思在心底肆意紮根瘋長。
“那你是我什麼?”司牧軟軟地笑,微涼的手搭在譚柚腰上,從纖細勁瘦的腰肢往上滑。
譚柚垂眸看他,“是你妻主。”
她專注認真的模樣過於勾人,司牧沒忍住偏頭吻上去。
譚柚托著司牧的雙腿,就著他掛在自己身上的姿勢,抬腳回床邊。
她伏在他耳邊低語,“一日一次,明晚生效。”
所以,今晚例外。
今天夜裡的司牧,吃了三顆糖,叫了三次水,可謂是很放縱了!
翌日,清晨天色剛亮,硃砂就在門口敲門。
“主子,吳大人來了。”
司牧一個激靈從床上坐起來。他跟老太太等了好幾日的人,終於上門了。
吳思圓是帶著禮物光明正大來的。
她作為老太傅曾經最有出息的學生,如今隔個兩日才來,已經足夠說明兩人間的問題跟關係不如以前親近,若是遲遲不來,倒是她沒良心了。
今日休沐,吳思圓早早上門,任誰也說不出一個不字。
吳思圓買了不少東西,前前後後讓兩個下人拎了三趟才拎完,最後一樣,還是連著譚府下人一同抬進來的。
她過來的時候,老太太還睡著呢,迷迷糊糊坐起來看她,眯著眼睛,聲音含糊不清地問,“誰來了?”
吳思圓微愣,扭頭問老太太身邊伺候的下人,“不是說咳嗽嗎,這怎麼還不認識人了呢?!”
吳思圓來之前還以為老太太生病不過是司牧給她的台階,幫她找個由頭來譚府說話。誰成想“病”的這般嚴重!
若是早知道病成這樣,她剛收到消息就過來了,哪至於猶豫到今日。
“老師,”吳思圓胖胖的身子快步走過來,弓腰站在床邊等著伺候,眼眶微紅,“我是,思圓啊。”
她用手背蹭了下濕潤發酸的鼻子,小心試探著問,“您還記得我嗎?”
吳思圓看老太太坐在床上一臉懵,心咚咚咚往下沉,掌心一片冰涼。
“我,我不知道您病的這般厲害,”吳思圓戲了吸鼻子,直起腰問身邊伺候的人,“沈御醫怎麼說?”
沈御醫是長皇子最信任的御醫,吳思圓心裡清楚,老太傅若是不舒服需要從宮裡請御醫,來的一定是她。
下人道:“只是說偶然風寒,咳嗽兩日就好了。”
“放屁!”吳思圓手往旁邊一指老太太,哽咽問,“這像是偶然風寒的樣子嗎?!”
皇上也是偶然風寒,然後呢,現在身子一日不如一日。
吳思圓都快對“偶然風寒”幾個字應激了。
她甚至在想,是不是司牧的手筆。
他要趁機把控朝堂,所以太傅病重不識人的消息才不能往外放,畢竟如果這時候太傅真出了什麼事,朝上人心會亂。
吳思圓心臟往下沉,那她原本盤算好的事情,可能又會有變動。
“先把那頭豬養起來吧,老師現在這個樣子,估計也不願意吃豬肘子了。”吳思圓今日過來,還帶了頭豬。
到底是曾經最親近的學生,老師是什麼喜好她還是清楚的。
老太太本來睏倦著呢,平時她都很少起這麼早。
別的老人,年紀越大覺越少,通常凌晨便起來了。老太太則不同,她是晚睡看書寫書,早上晚起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