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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柚聲音溫柔,“那要看你最終目的是為了什麼,手段只是過程而已。”
“為了大司,”司牧抿了抿唇,“秋闈泄題一事是不光彩,可若是不這麼做,皇姐不會妥協,考生們也不會用我的卷子。”
司牧眼睫煽動著落下,扁了扁唇,“她們說我存了竊國之心,其實我只是想讓我的家,平安強大。”
譚柚聽出他話里的委屈,不由伸手,將他攬進懷裡,掌心一下一下撫著他清瘦的脊背,“那我便一直信你。”
“你怎麼這麼好呢。”司牧臉埋在譚柚懷中,額頭抵著她的鎖骨,聲音悶悶的。
譚柚眼底帶笑,“因為我有眼有耳有心,能透過表象看到你做的事情。”
但這些根本不是司牧坐在這兒的原因。
他捧著桃子過來,也並非覺得秋闈一事他錯了,而是因為別的。
譚柚見他不說,這才主動開口,“昨天怎麼沒回來?”
秋闈一事已經定下,以譚柚對司牧的了解,他定會連蹦帶跳的回家。
可她昨日拿著留給他的那塊糖環顧四周,才發現貓貓不在。譚柚有些說不出的失落,像是其實我都信你,但你卻選擇逃避不肯出來。
司牧小聲說,“覺得我不夠光彩,虧欠你許多。”
譚柚低頭吻他發頂,“那今日怎麼又回來了?”
“因為我想你。”司牧昂臉看譚柚,整個人都落在她那雙如水般包容的眸子中,“我喜歡你,哪怕我不夠光彩,還是喜歡你。”
司牧在床邊坐了許久,依舊覺得,就算有朝一日他毒殺皇姐,滿身血污,可還是很喜歡譚柚。他不想因為自己不夠乾淨就不往她身邊挨。
他就算一身污泥,還是想伸手擁抱她。
司牧昨日是自己不夠自信,對譚柚也不夠自信,這才下意識沒回來。
意識到心意後,司牧便帶著桃等在譚柚門口。
“我來的時候你還沒醒,就在這兒坐了一會兒。”司牧將桃給她看,“這顆是甜的,我親自給你削好不好?”
譚柚對上司牧的眼睛,溫聲問,“那日後回家嗎?”
“回,”司牧毫不猶豫點頭,“你在我就回。”
譚柚極少在外面做親熱的舉動,今天卻單手撐在司牧身後,偏頭吻他唇瓣。
細細碎碎的吻,不知是在安撫司牧那顆不願意輕信別人的心,還是在安慰自己她的小貓到底是主動回家了。
司牧將桃放在腿上,伸手環住譚柚的脖子,回吻過去。
硃砂累死累活提著兩盒桃過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一幕。
於是他迅速將桃放下,蹲在兩人面前看。
譚柚,“……”
譚柚沉默地扯過司牧身上的外衫,手一揚,便將硃砂的腦袋蓋上。
硃砂都是什麼習慣,為何總愛看這些?
司牧紅著臉,對上譚柚疑惑的視線,邊心虛地伸手將硃砂腦袋上的外衫輕輕扯掉,邊滿臉的“我也不知道啊”表情。
“和好啦?”硃砂托腮嘿嘿笑,視線在兩人臉上來回,“肯定是和好了。”
硃砂問,“那桃還要嗎?”
“要吧,”司牧舉起腿上那顆給譚柚看,“這個我削給你吃,剩餘的都留著給爹爹們中秋辦宴會用。”
都帶來了,哪有帶回去的道理。
譚柚笑,“那我替阿姐謝謝你。”
司牧這才黏糊糊地往她懷裡鑽,“不客氣。”
按著兩位爹爹的意思,這宴請京城主君們前來吃酒的宴會就辦在中秋當天。
今年因為災情,宮中做出表率,連宮宴都不辦了。因為不辦宮宴,太君後既不用回宮,司牧也不用留在宮裡,簡直是兩件喜事。
京中有身份有地位的主君們不用進宮,正好都能來譚府。
雖然譚主君跟沈氏明面上打著“我倆回京這麼久很是想念京中的哥哥弟弟們,既然有空不如帶著你們兒子來府上坐坐”,但其實大家都知道,這是場針對譚橙的大型相親會。
收到請帖的安國公頗有些頭疼,安國公是武將世家,祖上曾因跟著大司先祖打過江山,這才得來的國公封號。
沒錯,是國、公。
因為趙家女將多戰死沙場,留下的血脈不多,便將這功勳留給了還活著的弟弟。
可能趙家殺戮太重,女娃多數短命,最後這爵位就落在如今的安國公身上。
好在這一輩,還有個嫡孫女可以期待。
安國公捏著帖子,左看右看,嘀咕著,“結親結親,結的是親家不能是仇家。”
這要是把阿鈺嫁過去,還不得把譚府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得罪死啊!
國公府如今已經沒落,因為現在離戰事有些久遠,導致趙家無人能從沙場上延續趙家曾經的輝煌。
沒有榮耀那就低調,安國公想的是兩邊不沾,安安穩穩度日,可……
他看著帖子,心道終於還是到了要站隊的時候。
但就算他趙家站皇上,譚家站長皇子,那譚家罪不至此啊,要娶他家阿鈺贖罪。
安國公表情一言難盡,將嫡孫女趙錦莉叫過來,“帖子都送來了,不去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