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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父還跟老國公說, “他爺爺你去我們那兒打聽打聽,就知道我家鳳兒是多麼天資聰慧,十里八村的男子沒一個不想嫁給她的。”
這樣的女兒是她們的驕傲,是她們的臉面, 哪裡接受得了入贅。
老國公呵呵乾笑,“再說再說。”
他本來也覺得安從鳳不錯, 入贅趙府豈不是要被趙錦鈺糟蹋。可後來才發現, 她是裝的不錯, 於是索性隨趙錦鈺折騰。
也就這幾日了, 他愛怎麼玩就怎麼玩,隨他吧。
二老鬧的厲害,直到安從鳳回來,也不知道是怎麼勸的,反正第二天兩人就笑盈盈答應了入贅一事,好似昨天堅決反對的不是她倆一樣。
當時趙錦莉還跟趙錦鈺說,“兩位老人怎麼轉變這麼快,莫不是你半夜去嚇唬她們了吧?”
趙錦鈺白了他姐一眼,“我是這樣的人嗎?”
趙錦莉遲疑半瞬,幽幽地看著他,“你是。”
趙錦鈺,“……”
趙錦鈺猜測,應該是安從鳳跟二老說了什麼等將來如何如何的好話,入贅只是權宜之計,二老這才答應。
他笑得意味深長。
安從鳳至今都覺得她勝算比較大,畢竟國公府這般境地,將來朝堂之上還不是得指望她。
她拿自己當做游魚,以為朝堂是池塘,心想她遲早能如魚入水暢遊自在,這才沒把他的話放在心底。
安從鳳認為,趙錦鈺就算是比一般男子力氣大,但終究是個男子,將來真要是動起手來,指不定誰吃虧。
她這個算盤,打的是未來,是趙家無人以後的未來。
因此這幾日安家母父心安理得的住在國公府,好似她們女兒入贅是吃了多大的虧一樣,對趙錦鈺只面上客氣,也沒了剛見面時的親熱勁。
直到今天先是得知安從鳳沒進一甲,後又聽說花樓花魁的事情,態度立馬又變了。
兩人原本像兩隻昂首挺胸的大鵝,對著國公府下人使喚來使喚去,現在卻像個毛沒長齊的雞崽,謹小慎微起來。
她們之前是瞧不上入贅的,她們女兒那麼優秀,妥妥的狀元之才,怎麼能入贅呢。
可現在安從鳳連探花都不是,還在外面沾花惹草,兩人的底氣瞬間沒了。
她們如今想的是怎麼巴結國公府方能不毀了這門好親事,於是先是跟老國公解釋,又親親熱熱地拉著趙錦鈺叫他“乖女婿”。
兩人感覺自己這一天比前面幾天都累,好不容易熬到下午安從鳳才回來。
“好孩子,怎麼沒考上狀元呢,”安父愁眉苦臉,“這還不得被國公府拿捏死。”
安從鳳臉色難看到說不出話,越提起狀元越是難受。
安父見她情緒不佳,連忙擺手,“先不說這個了,街上那花魁又是怎麼回事?你怎麼能這麼不小心呢,將人肚子都弄大了。”
安家母父得知此事第一時間想的不是怪罪她女兒行為不檢點,而是說她太大意。
安父又逮著那花魁罵,話也比較難聽,類似於什麼出來賣的,誰知道肚子裡是誰的種,總不能因為他女兒優秀,就硬說是她的。
罵完解氣,他又拉著安從鳳的胳膊,邊跟著安從鳳往裡面走邊說話,“可得小心哄著趙小公子,不能讓他因為這事不願意跟你好了,畢竟跟那些花魁什麼的比起來,國公府才是正道。”
“我女你聽爹一句話,忍這個一時,將來什麼樣的男子還不是隨咱挑選。”
若是平時,安從鳳定會隱忍,可今日實在是太氣了,她的退讓換來的是趙錦鈺無盡的得寸進尺。
“爹你可知道,我本應是榜眼的,我本來該是榜眼!”安從鳳反手指著自己,“那個吳嘉悅跟蘇虞連個屁都不算。”
今日打馬遊街風光無限的人應該是她,被未來同僚爭相敬酒恭維的人也應該是她。
安父一怔,疑惑起來,“可外面金榜都貼好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他,是那個賤人!”安從鳳指著趙錦鈺的院子,氣極,幾乎是咬碎了牙低聲罵。
“他找人毀了我在京中的名聲不說,還毀了我的前途,就為了讓我心甘情願入贅,讓我離不開她們趙府。”安從鳳恨到眼尾通紅。
安父最是生氣,當場險些跳起來罵,還是安母顧忌著她們一家三口都在人國公府里,說的太難聽別被聽到了,這才伸手拉安父一把。
“女兒,國公府是不是不能再待了,”安母說,“要不咱們退了這婚,趕緊離開吧。”
“我豈能這麼走?”安從鳳呼吸沉沉,“我什麼都沒了,怎能這麼便宜了他?”
“他不是捨不得我離開趙府,不是要把我留下嗎,那我滿足他!”
安從鳳大步朝趙錦鈺院子裡走。
鈦白看見她回來,還行禮問她,“你回來了噯,考第幾啊?”
“趙錦鈺呢?”安從鳳腳步未停。
“在裡面噯。”鈦白疑惑,跟著安從鳳往屋裡走。
結果安從鳳進去後,直接反手將門鎖上了。她關門力氣之大速度之快,險些撞到鈦白的額頭。
鈦白立馬往後仰臉,這才堪堪躲過。
“這麼急,是要急著進去找死噯。”鈦白抬手撫自己胸口,徐徐吐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