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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的,”司牧笑,“我說桉桉可以來玩,她才可以,懂嗎?”
司牧分明是蹲在地上,宮侍是站著,可他鳳眼掃過來的時候,宮侍瞬間感覺自己抬不起頭,甚至忍不住想趴下。
宮侍眼神閃爍,根本不敢跟他對視,福禮道:“是,奴記下了。”
“滾吧。”
沒了外人,司牧才緩慢地,小小挪步,伸手環住松獅的脖子,整個人跟狗狗貼貼,“毛毛好軟啊,也香香的。”
是淡淡的梔子花香,味道清淡不濃,像是帶著清晨露水的香味,很是好聞。
松獅像是知道誰才是將來投餵自己的人,搖著尾巴要舔司牧的臉。
司牧眼睛彎彎縮著肩膀躲,笑著推它的大腦袋,“壞狗狗。”
他揉了把松獅的腦袋,扭頭昂臉跟湊過來看狗的硃砂和胭脂道:“譚柚送的,她說送給我自己。”
司牧跟胭脂說,“胭脂,你快給硃砂演示一遍譚柚怎麼說的,他剛才不在都沒看見。”
這可難為住胭脂了,他的技能里好像沒有這一項,主要是平時演示這種事情的時候比較少,就算有,也是硃砂來。
硃砂瞬間來了興趣,“快說說。”
他就說譚翰林對主子有意思,這兩人還不信!
胭脂硬著頭皮,板著臉,將譚柚的話給硃砂一板一眼的複述一遍。
胭脂的表演沒有靈魂,不如硃砂,但司牧還是給面子的鼓了兩聲掌。
他抬手摸松獅腦袋,“以後就是我的小狗了,不可以跟別人走。”
司牧揉揉松獅的大臉,聲音輕輕,“因為我會不開心,後果會很嚴重。”
硃砂蹲在旁邊,伸手在狗頭跟他自己的頭之間比劃了一下高度,咬著重音重複,“小、狗?”
這狗蹲著幾乎比他還高,能叫小狗?
司牧斜眼睨硃砂,硃砂立馬作揖求饒,“小狗小狗,這是長皇子殿下一人的小狗。”
“去吃桃,”司牧示意胭脂跟硃砂將桃子分食玩,“別浪費。”
司牧跟狗玩了一會兒才回到龍案後面。
他垂眸看向鎮尺下面的那個信件,拿起來走到一處點著蠟燭的燈台前,拿掉燈罩將信件湊過去點燃。
硃砂滿嘴的桃子,忍不住說,“主子,咳咳,那是咳咳……”
他說的急,被桃子汁水噎的嗆咳,因為司牧還沒看,硃砂以為他拿錯了。這份是關於譚翰林過往的調查,桌上那個才是看過的信件。
司牧看著手裡信件燃燒完,“我知道。”
他將灰燼連同碎屑一起放進腳邊的銅盆里,端起桌上茶盞,用水將暗火澆滅,垂眸輕聲說,“人生總要多點變數才有意思,對不對?”
若是一個人想裝,那司牧便要看看她要裝多久,目的何在。
司牧看向趴在地上小憩的松獅,就像他允許這條狗咬自己,但只能輕輕咬,若是重了,他疼了,那便留不得了。
司牧坐回小龍椅里,準備批改奏摺。
旁邊胭脂抬手給硃砂拍背,硃砂喝了口水才緩過來。
“真不看啊。”硃砂皺巴著臉看向盆里的灰燼水痕。
其實他特別想讓司牧看看信,倒不是別的,只是其中有一條是譚柚沉迷花樓許久但至今沒睡過半個男子。
那種地方,都沒睡人。
硃砂合理懷疑,她是不是不行?
這事可不能諱疾忌醫啊,不然長皇子成親後得多委屈。
“那您以後,可不能怪我沒攔著。”硃砂小聲嘀咕。
司牧想起什麼,從袖筒里掏出司桉桉給的糖果子,遞給胭脂,“餵給柳氏吃。”
不能白養著他在冷宮浪費糧食。
胭脂雙手捧著接過來,“是。”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司牧就不再吃從司桉桉手裡接過來的糖果子。胭脂不知道為什麼,但從沒多嘴問過。
長皇子願意說的時候,根本不需要人問,就像他開心時會讓硃砂把讓他開心的事情來回演繹,但有些他特別難受的事情,向來閉口不談。
越難過,越不提。
司牧今日心情其實還不錯,“讓禮部著手準備,別誤了日期。”
“至於譚大人……”司牧微微皺眉,略顯遺憾,“怕是來不及回來。”
他指的是譚柚的母親,譚太傅的女兒。對方遠在青水省,光是交接公務外加回京都要一兩個月。
“讓譚太傅去操心吧。”司牧不再理會這些小事。
而此時譚府中,譚柚將譚老太太譚橙以及花青藤黃叫過來,都聚集在她的院子裡。
今日譚橙難得早朝後回府一次,就趕上譚柚叫自己。
譚橙以為只叫了自己,還特意換了身比較正式看起來又顯得不那麼刻意正式的衣服,盡力抿平嘴角笑意過來。
直到看見墨院裡還坐著胖胖的祖母。
譚橙嘴角努力壓平的笑容就這麼很自然的淡去。
譚老太太,“……”
別以為她年紀大沒看見!
老太太睨了她一眼,“阿橙啊,你怎麼能想著獨占好事呢,這點你可就不如阿柚了,她有了好東西都想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