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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揉著眼,喃喃自語。
“阿御。”
再揉眼,眼中綻放驚喜。
她赤足下地,飛奔過去,緊緊抱住溫御的腰。
“阿御,真的是你!”
溫御身體微僵,正準備推開她時,她已經哭出聲來。
小姑娘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小臉布滿淚痕,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小巧的拳頭一下一下地捶在他身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阿御,你怎麼才來!”
第26章
葉娉看似哭得厲害,實則一直觀察溫御的表情。方才她分明感覺到對方想要推開自己,但又沒有真的把她推開。
她心生些許竊喜,這招或許可行。
她哭得抽抽答答,口齒倒是清楚。“……他們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我天天想你,想得心都疼了,為何你一直不來看我!”
怕溫御一開口就要殺人,她又大著膽子伸手捂住對方的嘴。觸手溫熱,心下感慨這麼冷的男人居然是有溫度的。
“你別說話,我怕你一說話夢就醒了。”
溫御冷寂的眼眸越發幽深,看來他還是低估她的厚顏與心機。如此能言善演,他倒要看看這滿口謊言的小姑娘接下來如何自說自話。
葉娉心跳得厲害,她感覺自己就像在死神面前狂歡。
這位溫郡王是盛朝第一刑司,刑偵手段自然過人。他早已看穿她的婊里婊氣,也聽過她不少的茶言茶語。他為何一容再容,時至今日依然在殺與不殺她之間徘徊?
或許是因為好奇,好奇她還有多少花招,好奇她還有什麼能耐。若她能常作常新,是否是活命的一條出路?
作啊。
不難。
難的是要如何作在他的底線之上,還能全身而退。
“你應該早點來的,你為什麼不早點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我多想告訴你,我有多喜歡你。你不信我,你為什麼不信我?王沐今天欺負我,你都不幫我。我好害怕,害怕被他欺負了去,沒辦法為你守身如玉……嗚嗚……”
葉娉大膽將頭埋進他懷裡,抱得越發的緊。
冷冽的松竹香,並無血腥味。
他還是沒有推開她,越發鼓舞她的士氣。
“我不聽,我不聽!你別解釋,我什麼都不想聽!我不要聽你解釋,我不要聽你說你不喜歡我。”
“……”
這個小騙子,還真是越發來勁了。
葉娉像條八爪魚,恨不得巴在他身上不下來。如果這樣能換來他的仁慈與放過,她願意當他的掛件。
“阿御,我好怕。我不管,我今日受了驚嚇,你明明就在那裡,你卻不幫我。我好難過,我好傷心,我要你補償我。”
她仰起被淚水滌洗過的臉,顫危危地閉上眼睛,羞澀著噘起小嘴,紅著臉湊了上去。
“阿御,我要親親。”
溫御疑惑親親是何物,便感覺溫軟滑濕的唇如蜻蜓點水般划過他的下巴。
這就是親親!
當真是…當真是膽大至極!
“阿御,你喜不喜歡?”
葉娉有些遺憾,可惜沒親到想親的地方。
這位極品美男的滋味,也不知到底如何。
她不敢睜開眼,她能感覺到令人窒息的氣場,壓迫著她的每一根神經,侵蝕著每一寸呼吸的。
靜得嚇人,心卻跳得厲害。
刺激又驚悚。
溫御盯著近在咫尺堪稱絕色的臉,眼中風起雲湧忽暗忽明。他常年行走在世間最為陰暗之地,自認最能看透人心。有些人野心勃勃,極盡諂媚討好。有些人窮途末路,顯現人性之惡。不論他人或笑或哭,他從不曾動搖半分。
從來沒有人敢如此冒犯他,這個小姑娘倒是會得寸進尺。
他修長的手一出,捏住葉娉的下頜。
葉娉吃痛,嬌呼出聲。
“阿御,你捏疼我了。”
溫御手一松,力道撤了大半。
葉娉已經豁出去,決計探底。
她嘟起紅唇,“我不管,你捏疼我了,我還要親親。”
話音一落,便感覺捏著自己下巴的大手繞過她的脖子,落在她的後頸處。她什麼都來不及想,只覺腦後一痛,人已沒了意識。
再醒來時,窗外鳥聲嘰喳。
她下意識摸了摸後腦勺,隱隱作痛。
但她還活著。
這就是最好的結果。
三喜見她醒來,趕緊上前侍候。
“姑娘今日可是睡好了?”
外面天色大亮,顯然已是不早。風吹桃樹搖,落了花的桃樹綠團簇簇,新生的芽葉嫩綠新鮮,處處彰顯著生機勃勃。
“睡得極好,我還做了一個夢,夢到溫郡王了,和他好生說了一些話。”
三喜“啊”了一聲,暗自可憐自家姑娘相思入骨。
葉娉見這丫頭一副呆樣,心情莫名大好。誰能想得到那位溫郡王不是入了她的夢,而是活生生出現在她的房間裡。當然說話的只有她,使出渾身解數唱著獨角戲,企望博得那位郡王爺的憐惜。
更衣梳洗出去,便看到院子裡練功的葉婷。
纖細的少女,簡單利落的練功衣。明明是那麼的瘦弱,卻仿佛充滿無窮的力量。那一招一式行雲流水,顯然積蓄著不下十年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