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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進元聞言,倒吸涼氣。
這個大姨子是真狠!
“郡王妃放心,我宋某人絕對不會辜負葉二姑娘。”
宋家的祖訓,他是萬萬不敢違抗的。他爹最是一個固執的人,若他真敢違了祖先的訓言,他爹肯定會把他的腿打折,再將他從族譜除名。
他的回答,葉娉不置可否。
誓言最是不可信。
她看向溫御,“郡王,您可都聽見了。”
溫御“嗯”了一聲。
宋進元又開了眼界,雖說他沒有想過三妻四妾,但尋常男子哪個沒有妾室姨娘。宋家有祖訓,別人家可沒有。聽郡王妃這話外之意,若是承天以後敢有二心,她必然也是會帶著孩子和離回娘家的,且也會讓孩子改姓葉。
他和溫承天這小子,果然是一對難兄難弟。
溫御眼風如刀,睨了過來。
又是這種同情的目光。
該被人同情是進元,進元哪來的臉同情別人。
“日後若宋大人生出異心,我必會主持公道。”
宋進元作苦相,好你個溫成天,果然是有了夫人忘了朋友。既然如此,以後大家彼此監督。若這小子被他逮著沾花惹草,他一定不會心慈手軟的。
葉娉不知他心裡的較勁,若是知道定會哭笑不得地道一聲謝。
最後她沒收那些東西,客客氣氣派人送宋進元出去。宋進元人走了,東西卻沒帶走。看著那被留在一處假山旁的東西,她輕輕一聲嘆息。
“這個宋進元,倒是油滑。”
既然他這麼有誠心,東西她就收了,到時候還能為婷娘添一份嫁妝。
“若不是看在郡王的面子上,我可沒這麼輕易放過他。”
收了東西,她還不忘賣溫御一個好。
“你們那裡,和離是否尋常?”溫御突然問。
葉娉對他敏銳的洞察力已經見怪不怪,當下點頭。“那是自然。我們那裡和這裡不一樣,執行的一夫一妻制。一個男子只能有一位妻子,若是在外面和別的女子不清不楚,是會被人所不恥的。女子守婦德,男子也要守男德。”
所以溫郡王,你也要守男德哦。
否則我會休了你。
這話她當然不可能說,她說的是,“我相信郡王是一位品德高尚之人,正如我相信自己會永遠喜歡郡王一樣。”
花言巧語的小騙子。
溫御心下受用,冷玉般的臉上卻是不見波瀾。
“你我是賜婚,非死不能離。”
葉娉微怔,她忘了這茬。
好一非死不能離!
姓溫的說話要不要這麼殘酷,不愧是干刑司的,說話也太不忌諱了些。什麼死啊死的,她還想好好活著。
“太好了,我差點都忘了。我們是賜婚,我和郡王一定會一生一世一雙人,白頭到老永結同心。”
重點是白頭到老。
她想活到老,直至老死。
……
宋進元的動作極快,很快又請了常夫人做中人。常夫人到葉家那一天,葉娉也在場。因著事先通過氣,葉母和葉母和並未作過多的推拒,按章程考慮幾天後爽快應下。
定親那一日,宋將軍和宋夫人親自登門。宋將軍是武將,他對葉婷十分滿意。一雙虎目灼灼,直言宋家撿到寶了。
自家姑娘被看重,葉家人自然是歡喜無比。
葉娉看著滿臉羞澀,眼睛卻是極亮的妹妹,心裡其實也很為她高興。這個時代的女子,能嫁給自己喜歡的人已是極為不易。夫君不會納妾,又與公婆分府而居,對婷娘來說這門親事委實是再好不過。她和婷娘一胎雙生,沒有人能比她更清楚感知到婷娘的開心。
既然開心,那就歡歡喜喜地嫁過去。
那一匣子金條擺在桌上,她說明了前因後果。當她說出那番警告宋進元的話時,葉婷再也沒忍住,抱著她哭了起來。
“大姐,你對我真是太好了…”
葉娉拍著她的背,“都要嫁人了,以後若受了委屈就告訴大姐,大姐一定會為你出頭。你放心宋大人再是厲害,他也厲害不過你姐夫。你要記住人活一世,最重要的是自己活得痛快。若是一昧委屈自己,不僅感動不了別人,也感動不了你自己。”
有大姐這句話,她所有的忐忑都沒了。
別人說什麼大姐在娘胎里就搶走了她所有的福氣,她只知道自己所有的福氣都是因為有一個這樣的大姐。
她嗚嗚應下,將葉娉抱得更緊。
葉娉望著窗外那株桃樹,樹上的桃子掛滿枝頭,看著極是喜人。她見證了這棵樹的花開,也見證了它的成果,她相信她還會見證它的果熟蒂落。
從穿越至今,她如這桃樹一樣開花結果。
書里的那些情節,早已遠去。
至此以後,這人生將真正屬於她。
……
兩家親事一定,闔京上下又是好一番議論。
人人都道葉家當真是不得了,大女兒是郡王妃,二女兒居然攀上了將軍府。兩個女兒都是高嫁,葉大人還升了官。
有人說葉家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葉娉聽說後一笑置之。試問誰不想得道,誰不想得道之後帶著全家人升天。
酸話隨別人說,她壓根不在乎。正所謂他們說他們的,日子是自己的。她不僅不生氣,反倒是比平日裡多吃了半碗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