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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算萬算沒算到,郡王妃會來這麼一出。計劃打亂,自己的妻子卻被別人哄好了,他的心情能好嗎?
“你看看咱們這位郡王爺,在外面多威風,不成想竟然懼內。”
懼內二字聽得沈翎心驚肉跳,這是可以說的嗎?
宋大人果然夠勇。
“我還不怕他聽見,他就是懼內。他自己不敢說郡王妃,對我們擺著一張臭臉。他真有本事衝進去罵郡王妃一頓,給我們擺臉色算什麼本事。你看他就這點出息,我都不好意思說他。”
沈翎好想捂住自己的耳朵,這是他可以聽的嗎?
“真該讓永昌城所有人知道,咱們這位郡王不僅懼內,還是個窩裡橫。他對我們擺臉色,我們心裡還委屈呢。他有本事管管自己的夫人,莫要拉上我們的夫人,害得我們和他一樣獨守空房。”
沈翎好想逃,他為什麼會在這裡?他為什麼要聽到這些話?宋大人明明是自己膽小怕事,非要拉他墊背。
誰讓他輩分最低,誰都是他哥。
宋進元還嫌事情不夠大,一掌拍在他肩上,“不就是烤肉嗎?我也會。我說我們也弄一攤子,今晚不醉不歸!”
就在公主府弄,氣死溫承天。
如果可以再叫上幾個唱小曲兒的,非要鬧上一宿不可。
“宋,宋大人,這樣不好吧。到底是在別人府上做客,豈能給人添麻煩。我最近吃藥,喝不成酒,你若有興致,你自己喝就好。”
“看你怕成這樣,這是你岳家,你在岳家喝個酒怎麼了?還吃藥,我看你沒病沒傷的,吃的什麼藥?”
“…生孩子的藥。”
宋進元愣了一下,突然哈哈大笑。
半晌,他止住笑。
“沈世子,前途無量啊。”
能這麼豁得出去,這位沈世子也是一個狠人。
這時前面的溫御停了下來,慢慢回頭。
“說夠了沒有?”
“我們也沒說什麼,就是說她們幾個女人要聚一聚,我們幾個男人也正好可以聚一聚。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豈不美哉?承天,你說是不是?”
這臉變得可真快。
沈翎心道。
溫御冷道:“不好。我喜清靜。如今天色已晚,你們自行離去,送客!”
“好你個溫承天,你夫人把我們的夫人霸占了,你居然要趕我們走!有你這麼當朋友的嗎?虧得我還想著為你紆解心情,沒想到你居然翻臉不認人!”
“她們是內子的客人,你們不是。”
“我…我們不是你的客人嗎?”
“不是。”
宋進元氣得翻白眼。
溫承天這小子竟然過河拆橋。
他一屁股坐在假山旁邊的石頭上,作無賴狀,“我夫人在這裡,我家裡冷鍋冷灶的,我哪裡也不去。沈世子,你也硬氣點,哪也不去。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合著你夫人占著我們的夫人不放,我們還不能有脾氣了!”
“信不信我讓人把你扔出去!”
溫御向來人狠話不多,這點沒有誰比宋進元更清楚。溫承天這小子說扔人出去就一定會扔人出去,別管那人是誰。
他當下認慫,“我也不是非要賴著,就是我這新婚燕爾的,猛不丁獨守空房,我心裡不得勁。你不可憐我,你也可憐可憐沈世子。多好的世家公子,還是京中第一公子,他可是無數貴女的夢中人。人家等著巴巴地抱著自己的夫人生孩子,你們活生生把人家夫妻倆拆散,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沈翎已經當自己不在,沒想到還是被宋進元給提溜了出來。什麼叫他巴巴地等著生孩子,宋大人說話怎地如此不羈。
放在從前他是萬萬想不到,世人口中的笑面惡鬼宋大人會是一個這般無賴又嘴碎的人。他更想不到,人人懼怕的玉面煞神會是一個疼夫人的懼內。
這兩人還真是一個比一個出人意料。
“郡王爺,我…我不急。”
他哪有急著生孩子,就算是著急也不可能急在今晚,那都是情急之下想出來的搪塞之詞。
宋進元可不會允許他退縮,大聲嚷嚷,“你還說不急,你連藥都吃上了,怕是比誰都著急。郡王妃眼看著就要生了,真正不急的是郡王爺。可憐你我,一個急著生孩子,一個新婚未過……”
突然不知從哪裡冒出來一群黑衣侍衛,將兩人團團圍住。
為首的那人道:“宋大人,沈世子,請。”
這是要強行將他們趕走。
宋進元期期艾艾,有些不太甘願地站了起來。以他對溫承天這小子的了解,如果他們再不走人的話,一定會被極其難看地扔出公主府。
他可是京吾衛的大統領,他丟不起這個人。
“宋大人,咱們走吧。”沈翎小聲道。
“也好。”
這個時候不走,是想被扔出去嗎?
他們剛走沒兩步,遠遠傳來曾娘子的聲音,“郡王爺,郡王妃命奴婢給你們送了烤肉還有梨汁,請你們慢慢享用。”
一聽這話,宋進元來勁了。
“承天,你聽聽,這可是郡王妃的吩咐。我們客隨主便,既然郡王妃要好好款待我們,我們豈能辜負她的一番美意。沈世子,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