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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一句話還像相,後面說的是什麼東西。溫老夫人氣得兩眼直瞪她,這個混帳真是越發來勁了。
她突然低頭,哭了起來。
“孫媳也知道有些話不應該說,但孫媳就是心裡不舒服。孫媳不願看到您冷落郡王,也不想看到您被人欺騙。您不信我,我心裡著急……”
溫老夫人被她這一哭,給鬧得一個措手不及。
這個混帳,其實還真沒什麼心眼子。
罷了,她一個當祖母的,難道還真的要同自己的小輩較勁。
“行了,行了,你哭什麼,不知情的還當我這個當祖母的罵你了。好了,好了,我以後多疼些御哥兒,你別哭了。”
“真的?”葉娉淚眼汪汪地看著她,一副不太相信的樣子。
“我還能騙你不成!”
“那真是太好了,孫媳就知道祖母是天下最好的祖母。”
老太太還是很好哄的,正是因為好哄才麻煩。因為不僅她可以哄得好,別人也同樣可以隨便就能將其哄好。
溫老夫人哼了一聲,臉色到底緩和了。
葉娉若是有心討好一個人,保管能將人哄好。她一番操作下來,溫老夫人不僅臉色好看了,笑容也多了幾分。
祖孫倆還一起吃了飯,看著其樂融融。溫老夫人離開時,一掃來時的滿臉陰霾,眉眼間全是笑意。
當她回到國公府後,笑意慢慢淡了。她望著國公府厚重的大門,突然發現自己的腳步是那麼的沉重,竟是生平第一次不想回家。
“細娘,你說當年我是引狼入室嗎?”
王氏真的是一頭狼嗎?
細嬤嬤不敢回答,“奴婢不知。”
“如果我真的是引狼入室,那我豈不是溫家的罪人?”
“老夫人,人無殺狼心,狼有害人意,若真是那樣,也不能怪您。”
溫老夫人聞言,是重重一聲嘆息。
第97章
主僕倆還未到怡心堂,便聽到院子裡傳來的動靜。哭泣聲是芳兒的,訓斥聲是慶陽郡主的,還有時不時的指責聲則是溫廷之的。
溫老夫人心下一個咯噔,腳步也放快了幾分。
溫廷之養傷多日,瞧著傷勢已經大好,卻一直不提搬回自己院子的事。老太太到底心疼孫子,哪怕不喜孫子和一個丫頭親親我我,不過是看在大孫子養傷的份上一直容著他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只是雖然她嘴上不承認,但心裡確實是對大孫子感到失望。以前還不覺得,最近日日見著越發覺得大孫子實在是有些不堪大用。比起那個不討喜的二孫子,實在是差得有點多。
沒有哪個長輩願意接受子孫的無能,何況還是像她這樣掐尖要強的人。若不是實在苦悶,她也不會忍不住去找葉娉。
那邊剛舒緩了一些,這一回來又堵了心。
“本郡主念你懷了身孕,對你多有照顧,本想著等你生產完再給你一個名分,沒想到你竟然如此心急。你應當知道,當日本郡主與世子爺大婚當日,夫人可是當著一眾賓客的面質疑過你腹中胎兒的清白。你這般慫恿世子爺,置夫人於何地?”
溫老夫人聽到這,那叫氣不打一處出。
這一天天的,都是什麼事!
“吵什麼吵!你們不知道廷哥兒在養傷嗎?”
養傷?
慶陽郡主眼露譏笑,哪個人養傷能養得胖了一圈?這個廢物男人無用也就罷了,被自己的堂弟一腳踢飛,還有臉成天躺在床上哭天喊地。
“祖母您來得正好。”她半點不懼溫老夫人冷著的臉,她雖嫁進來沒多久,但已將府中所有人看透,這個祖母看似強勢實際是個沒用的。“大婚之日,母親質疑芳兒肚子裡懷的不是世子的兒子,這事您也聽到了的。今日世子卻說要抬舉她當貴妾,您說這話可不可笑?”
“我說她是清白的,她就是清白的。”溫廷之嚷起來,似乎是想用大聲去壓下慶陽郡主的氣焰。“我倒要問問王爺,他是怎麼教的女兒?三從四德不知,賢良淑德也不知,甚至連禮義廉恥都不知道!”
“廷哥兒!”溫老夫人大喝一聲,胸口突突地疼。
內宅之事,男子最不宜摻和。慶陽郡主是正妻,當丈夫的萬沒有為了一個通房和正妻爭執的道理。否則傳了出去,那就是一個寵妾滅妻的罪名。
然而溫廷之已是惱羞成怒,對慶陽郡主已是厭惡至極。他自小受寵,從來都是自視甚高唯我獨尊的性子。哪怕他有謙和禮讓之名,但實際上他根本就不一個平易近人之人,也不是一個有容人之量的人。比起張揚高傲的慶陽郡主,他更喜歡像芳兒這樣溫柔小意的女子。
“祖母,我堂堂國公府的世子爺,難道連抬舉一個妾室的權利都沒有嗎?”
“這些事有郡主操持,哪有你插手的道理。”
“芳兒懷了我的孩子,理應升一升名分。”
慶陽郡主聞言,唇角泛起冷笑。
“祖母,並非孫媳不允,實在是那日母親口口聲聲說芳兒同前院的一個小廝不清不楚。事關國公府的血脈,我豈能大意?”
“她肚子裡的就是我的骨肉,至於郡主肚子裡的……”溫廷之說到這裡,眼神變得極為陰鷙,一雙噴火的眼恨不得燒穿慶陽郡主的肚子。孕三月的肚子,居然比芳兒孕四月的肚子還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