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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這種地步,讓保鏢們再聽從葉水這個僱主的話根本不可能。
葉水這麼一個常年呆在辦公室,手無縛雞之力的中年男人又怎麼可能拼得過渾身上下都是腱子肉的保鏢,沒兩下就被打翻在地,頭在地上重重磕了一下。
葉水氣得跳起來就摘掉了帽子。
——他大概是想摸自己那受傷的後腦勺,可這條件反射的動作做完之後,他就僵在了那裡。
因為在副本最開始,npc就說過,不要摘下帽子。
葉水慌了。
他試圖把帽子重新戴回到自己腦袋上,帽子卻好像塗抹了潤滑劑一般,無論如何都沒辦法好好再呆在他的頭頂上。
尤葉深思道:“沒有帽子就聽不到神明的指示,如果之後他還想要覺醒影子,那麼只有其他人向他轉達神明的話語這一種辦法。”
然而到了這種關頭,誰不想先自保,他們又怎麼可能會去選擇幫助葉水?
獲得勝利的那名保鏢解決完npc,覺醒了影子,滿意地轉過身。
下一秒,他定在原地不動了。
他面對著柴逢,如同一台機器突然宕了機,呆滯地立在了原地。
封識立刻道:“柴逢控制了他?”
宋仰淡淡道:“會有這種發展也不奇怪,他沒有選擇在這之前就控制住其他人,很可能是因為怕玩家一旦被他控制住就等於失去了靈魂。沒有了靈魂,自然也就不會有影子。”
“其實,就算他等到這一步才控制住這個保鏢,這個保鏢的影子還是否存在也是個問題,”宋仰道,“他要等到晚上才能驗證這一點。”
費笙簫想了想,小聲道:“不過我聽說,柴逢的控制能力其實沒有那麼強大,如果剩下那些人能夠提高警惕,或許柴逢就沒辦法再控制他們了?他們應該也不想變成傀儡吧!”
“理論上是這樣,”邊崖嗓音輕軟道,“但我有一個朋友曾經說過,柴逢的異能就像是一股氣流,就算你明知道這個傢伙會暗算你,但稍有不防,在你沒察覺過來的時候,這股氣流就已經從你靈魂里吹過。”
“我這位朋友曾經就差點被柴逢控制,他至今都無法形容那種感覺,”邊崖思考了下,說道,“就是近乎沒有‘觸感’。想要不被控制,一是必須和他保持距離,二是一定要從始至終都心性堅定。”
當然,眾玩家在知曉柴逢的異能,對他有所防備之後,中招的人到底是比之前少了許多。
夏景在一旁聽到幾人的對話,突然轉過頭,輕聲道:“‘近乎沒有觸感’?”
邊崖一怔,點頭道:“對。”
宋仰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
夏景回過頭,垂眸思索片刻。
隨後,他轉過眸來,與宋仰對視一眼。
宋仰的眉頭蹙了起來,也陷入了思考。
……
那之後,兩撥人離開了彼此的洞窟,繼續往上攀登。
往上二十米之後,甬道忽然分成了三路。
柴逢他們徑直往最左邊的爬了過去。
宋仰他們事先已經做好了兵分兩路的準備。
夏景、宋仰、尤葉、封識及其中一個人質一組,往中間那條路走。
黎棉、費笙簫、陸塵飛、邊崖和另一個人質為一組,往最右邊那條路走。
他們用道具將繩索固定在了各自的線路上。
夏景他們順著繩索盪到了最中間,兩組人都用最快的速度爬進了分路內部,隨後他們停下來,做了一個試驗。
封識對著右側土壁喊道:“聽得到我們的聲音嗎?”
很快,隔著一面牆,對面傳來陸塵飛清晰的回應:“聽得到!”
聽得到就好。
這之後,他們還可以繼續通過這種方式保持交流。
如果這三條岔路最終會重新匯聚成一條主路,那麼不必說,他們自會重新會和在一起。
如果事實證明這三條岔路將一路岔下去,那麼他們就需要在適當的時機討論是否要砸破牆,會和在一起。
反正“神明”也沒說在這個副本內他們不能破壞副本環境。
……
往上攀登的過程中,尤葉打量著四周這一成不變的景色,喘著氣道:“真奇怪,這個地下世界到底意味著什麼?這種結構奇怪的副本環境,一定有它的深意在吧?”
封識道:“會不會也和江營的內心世界有關係?”
他們當中最了解江營的,自然是夏景。
然而對於這個問題,夏景直截了當地給了答案。
他的記憶中並不存在任何相關的線索。
宋仰爬在最前面,聽了會兒幾個人的討論,道:“其實我覺得,就算這個副本是江營的內心展現,我們也不必非得把所有線索都套到他頭上去想。”
男人的嗓音很沉穩:“江營已經死了,他的力量構造出來的副本會從一定程度上展現出來他的想法,但在吸納了無數玩家的情緒,將其轉化成力量之後,這整股力量其實早就已經不單單屬於他。”
“副本世界的‘思想’,也不見得一定全然是江營的意志。”
夏景輕笑道:“沒錯。”
他們很快就抵達了一個新洞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