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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景挑起眉梢。
陸塵飛抓了把腦袋,想了下,道:“其實我總感覺,是否是真心的夥伴,大家彼此之間應該能夠感覺出來。”
“至於你說的還有一種可能,我感覺我好像也已經能猜到……”
如果大家看人的眼光都沒有錯。
那麼唯一可能出現的情況就是,他們當中有人被掉包了。
那個頂著他們最熟悉的小夥伴的面容出現在他們面前的傢伙,完全是另一個人。
那個人會是誰呢?
他們沒辦法明目張胆討論這個問題,一來是沒意義,他們依舊不可能討論出結果,神秘人完全可以用各種方法掩藏自己的身份,二來是按兵不動,也省得神秘人做出更加危險的舉動。
……
後來兵分兩路,陸塵飛、費笙簫、黎棉、邊崖和一個被綁架人一組。
費笙簫和黎棉先後覺醒影子。
當來到了一個新洞窟,邊崖上前去解決npc時,費笙簫突然走到了陸塵飛身邊,沉默片刻,道:“棉棉的影子有點奇怪。”
陸塵飛眸光一轉,低聲道:“怎麼說?”
費笙簫咬唇,遲疑道:“說不上來的奇怪。其實進這個副本之後,我就覺得棉棉整個人都好奇怪。那明明就是她,但總給我一種很陌生的感覺。還有,我的影子都是一把匕首,棉棉的影子又怎麼可能會是一個娃娃?”
過去,費笙簫是一個軟弱的人。
她總是需要黎棉來保護她。
直到進了笑臉城,深知自己不強大起來就會拖累到黎棉之後,費笙簫才咬牙奮起,她的靈魂被鍛鍊成了鋒利的模樣。
而作為比她更為鋒利、更為尖銳的人,黎棉的影子怎麼會是一個娃娃?
“江營”對黎棉的說法是:“這個娃娃是用什麼填充的?我看不清楚。”
黎棉當時走回來,說:“我小時候很喜歡娃娃,有一個最喜歡的娃娃是薰衣草填充的,後來卻長出了蟲子,讓我傷心了很久。”
黎棉說起這事時,露出一抹尷尬的苦笑。
神態很自然。
彼時,費笙簫這麼說著,陸塵飛不動聲色地聽著。
費笙簫忽然道:“棉棉有沒有來找你說起過我的影子?”
陸塵飛頓了頓,道:“有。”
就在前不久,黎棉也同樣來找過陸塵飛,遲疑地說,她覺得費笙簫的影子有些奇怪。
她覺得費笙簫這樣柔軟的性格,影子不該是匕首。
費笙簫聽了陸塵飛的回答,道:“……所以,現在我和棉棉成為了嫌疑最大的人?”
陸塵飛笑了聲,道:“還有邊崖吧,這傢伙的影子竟然是一捆繩子?”
邊崖走回來,面不改色,輕軟地笑道:“我確實很喜歡捆綁。”
陸塵飛笑罵:“你個變態。”
大家不再討論影子的事。
無聲之中,有數的人心中自然有數。
……
剛才十分鐘前,尤葉中招,掉入了下方漲上來的積水之中。
宋仰跳了下去,屏住呼吸,努力睜開眼,在渾濁的雨水裡尋找尤葉的蹤影。
他很快就找到了。
幸運的是,尤葉自己手頭上還有一個防護道具,那是一個玻璃球,將尤葉罩在了裡頭。
尤葉就這樣坐在玻璃球里,沉在水中。
她一邊給自己胸口噴灑醫療噴霧,迅速處理傷口,一邊朝他招了下手。
隔著那玻璃球,尤葉冷靜道:“我是故意讓自己中招的。對我動手那人雖然應該早就伺機等在一邊了,但是TA驅動影子的時候我還是感覺到了一點氣流,要擋其實完全能擋住。”
“將計就計是因為,我在想啊,”尤葉懶懶笑了下,道,“TA是不是想要利用我?”
“如果單單只是為了折損我們的成員,那在只能殺死一個人的機會之下,TA沒必要挑我下手。”
“TA可能不敢輕易動你或者夏景,但TA要殺也該先殺了陸塵飛。那傢伙死了,我們才會失去一大助力。哦,說起這不就巧了,”尤葉露出神秘的微笑,“陸塵飛雖然沒死,但現在確實斷了條腿。”
“除此之外的剩下幾個人里,TA再多殺一個也沒有意義。之所以會動手,肯定是有別的目的吧。”
“TA刺中了我的胸口,沒有朝著我的左胸口來,一擊斃命,或許就是為了不讓副本把我的命算在TA的手中。”
“我要是溺死在了積水裡,你們沒有人會漲積分,TA可以想辦法把神秘人的身份推到我的身上,反正我再也沒法為自己辯解。”
“我要是沒死在這裡,爬了回去,TA照舊可以說我是自己刺中自己的,在自導自演。”
“到了那種時候,你們很難會再信我,”尤葉處理完傷口,道,“不過TA會選擇走這一步,也代表著TA快要有大動作了吧?”
“我們就將計就計,如何?”
宋仰在水中點了下頭。
他浮上水面,爬上繩索,告訴別人,他沒找到尤葉。
大家沉默。
那是因為,幾乎所有人都覺得尤葉絕不可能就這麼輕易死去。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