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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奶奶扯了一位老相識:“喲,這怎麼了?”
“啊喲,兩口子打起來了,男的有刀,就是平時剁肉那一把,鋒利的很呢,都沒人敢上去把人拉開。”
“這怎麼拉嘛,人家夫妻倆的事,外人不好插手。”
“就是,還是老夫少妻。”
田奶奶皺眉:“那報警了吧?”
沒人應聲,田奶奶看不過眼,掏出手機湊近了:“出來沒戴老花鏡,小柔啊,你來看看這個……人呢?小柔?”
桑懷柔聽到有人持刀打架時,就一聲不吭鑽進了人群里。
把桐桐放在奶奶身邊,少了負重,她整個人都靈活了許多。左躲右閃進了人群,桑懷柔終於看到攤位里的景象——
女人半趴在地上掙扎,男攤主正騎在她身上,用擀麵杖狠命抽打她,另一手則架著刀防範眾人。
“賣肉就賣肉,剛才那男的來為什麼要對他笑!說啊!”
“你說,是不是跟他有私下聯繫?”
說什麼夫妻打架,打架是有來有往,面前這分明是女人單方面挨揍。
桑懷柔冷笑一聲。
下一瞬,眾人就看一個身穿紅衣的小姑娘抽出桃木劍,飛一般單手一撐,越過攤位,三步上位撲了上去。
人群一陣驚呼。
攤主反應很快,罵了一聲“狗拿耗子”,舉刀迎了上來。
木劍對屠夫刀,簡直是以卵擊石,有男的看不下去,也笨手笨腳翻過肉攤想來幫忙。
“咚——”的一聲響,嗡鳴震顫,桃木劍發出木頭開裂的聲音。
攤主冷笑,一揚手,殺豬刀的刀身卻從木質刀柄處斷裂,砸在地上。
現場愣住了。
直到有人大喊“愣著幹什麼,還不如個小姑娘”,幾個男人才手忙腳亂上去制服了攤主。
桑懷柔被圍在肉攤中心,作為萬眾矚目的焦點,絲毫沒有壓力。
她蹲下身,威勢逼人道:“我買八兩五花肉。”
眾人:“……”
見沒人回應,桑懷柔摸出齊若楠給的零錢,數夠了數,拍在桌上。然後轉身對著肉一揮劍。
肉割好,過了稱,不多不少正好八兩。
桃木劍也終於撐不住,裂成了兩半,斷在地上。
桑懷柔沒理會圍觀眾人的搭訕,拉著田奶奶便折回小區。
田奶奶感嘆了一路,桐桐也一臉崇拜地看著她。
對此,桑懷柔拍拍胸驕傲道:“奶奶,我可是天下第二劍客的徒弟!”
田奶奶笑的有牙沒眼,連忙保證絕對保密。
跟田奶奶分開,桑懷柔又折回去公廁邊,挖了一大把野菜,裝進豬肉攤順來的塑膠袋裡。
她做菜的手藝一般,軍營里練出來的,屬於果腹的水平。但有了齊若楠那一堆瓶瓶罐罐調料的加持,倒也勉強及格。
這麼想著,桑懷柔敲門,齊若楠一邊開門一遍抱怨:“買個菜這麼久……什麼東西這麼臭!怎麼一股屎味?”
桑懷柔勾唇:別急,待會你就真香了。
第03章
桑懷柔一笑,齊若楠就覺得這丫頭揣著什麼鬼主意,狐疑地打量半晌,桑權屋裡一聲吼,才打發人趕緊去做飯。
老家屬樓的廚房夠敞亮,窗戶幾乎占了半面牆。桑懷柔一進門,發現水槽里的小山已經被清理了。
想必又是桑權指揮得當。
桑懷柔把野菜和小青菜泡進洗菜盆,水開著一衝,掐了根,就算淘洗完成撈出來。
黑鴉軍里,邊塞的沙子就著大米吃都是家常便飯。
這點小磨礪,他們桑家子孫不在話下。
兩個菜在案板上綠成一片草原,水池裡的活魚游得悠閒自在。
桑懷柔拎著菜刀,穩准狠地一把抓出魚,擱在案板上,沒等那魚撲騰,一個刀背上去把魚給拍暈,隨後刮麟,開膛取內臟,抹好黃酒,魚肚塞入蔥姜,上鍋。
清蒸鱸魚簡單,肉她可就不行了。
她掃了一眼櫥櫃邊,一小袋封好的梅乾菜正乖乖躺在角落裡,驚喜地取過來,拆開聞了聞:“不是梅菜,不過用來做個扣肉也行。”
這是她唯一拿手的肉菜。
還是跟隨師傅遊歷到南邊時,學的當地本土菜色。
將肉切好,倒入沸水,加料焯好出鍋,這個間隙,梅乾菜用溫水已經泡軟,她麻溜給肉上了醬色,再入熱油鍋中火炸出鍋,放涼。
肉放涼,梅乾菜和蔥姜豆豉也已經炒好了,將肉切片和梅菜均勻放入老碗,上鍋蒸,還順帶著熱了米飯。
做完這些,清蒸鱸魚好了。
桑懷柔喊了一嗓子,齊若楠匆匆忙忙趕來,一把搶過盤子端走,還催道:“快點,這么半天還沒做好,你爸吃完魚你最好能出鍋。”
桑懷柔淡然看她:“要不你來?”
桑權不愛吃齊若楠做的飯,覺得倒胃口。
齊若楠自知理虧,撇了撇嘴,嘟囔著“現在就學會嗆人了”,甩上門出了廚房。
兩個青菜很簡單,桑懷柔做好,梅菜扣肉還得再蒸一會兒,桑懷柔靠在一邊發起呆來。
剛吃過的雞柳和柿子餅已經消化掉了,她苦巴巴揉了揉肚子,不明白現在的自己怎麼變得這麼能吃,總覺得吃的越多,力氣就越多,甚至是轉化成無窮的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