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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祁末反應過來,就想奔過去保護桑懷柔。
裴音一把把人拉住:“你看懷柔的樣子像是打不過嗎?十個桑權都不是她對手,你好好配合。”
桑祁末這才不情不願重新跪了回去。
桑權冒著煙,愣在原地半天,還是齊若楠先哭了一嗓子,他才反應過來開始呼痛。
然而沒有人在意他是燙傷還是裝腔。
桑詹行見到老祖宗被冒犯,變了臉色,一拐杖重重戳在地上:“哼。二十年前,你跟齊若楠用自己的女兒桑荼兒偷換我孫女兒的時候,可曾想到會有今天?”
桑以寧:?啥!
桑荼兒的十支指節發白,緊緊攥著衣服角,將不甘與憤恨掩飾起來。
桑權餘光一瞧,閨女還算穩得住,索性開始賣慘,趴在地上喊冤。
齊若楠也在一邊哭哭啼啼抹淚,讓人聽著心煩。
桑懷柔行動力很強。
一腳踹在桑權背上,用力一壓,這人就成了黃花梨木椅的腳踏。
桑懷柔又多踩了兩腳,還不錯,腳感軟硬適中。
齊若楠看得呆掉了,一時半會兒忘了哭,也忘了把她當家的撈起來。
直到桑權氣若遊絲的一聲“救……”響起,齊若楠才慌慌張張去挪桑懷柔的腳。
桑懷柔呢,挑著那隻腳故意逗她玩。
誒,夠不著夠不著夠不著。
氣死你。
齊若楠氣得不行,整個人都壓到了桑權身上,誓要與桑懷柔的腳爭個你死我活。
桑權,一個原本就快沒氣的人,離閻王爺更近了一步。
逗完之後,桑權癩皮狗一樣趴在地上。
這兩口子死不要臉概不認帳,桑懷柔只好從隨身的挎包里逃出文件袋,先掏出一張紙,遞給齊若楠。
再掏出一張紙,遞給桑權。
桑權看了,面色灰敗;
齊若楠看了,站起來就想跑。
桑懷柔是有經驗的呀,同樣的姿勢,同樣的位置,一腳又踹倒了齊若楠。
桑權低聲罵齊若楠:“你這蠢東西,不就是一張紙,你不跑還可以打死不認,你跑個屁!”
齊若楠訕訕看他一眼,捏緊手裡的紙,不敢說話。
就連他們身側的桑荼兒都似乎察覺到什麼,臉色唰的變白了。
桑懷柔看得津津有味,跟老爺子道:“這傢伙真可憐,看他老婆孩子都知道真相,就他一個人被蒙在鼓裡。”
桑詹行如是點頭。
桑權一臉懵逼。
桑懷柔壞心眼的笑著,揚了揚下巴,示意道:“要不,您二位交換一下手裡的文件看看?”
桑權狐疑的看向齊若楠。
齊若楠這個蠢的,竟然下意識就把文件往嘴裡塞。
這回桑權哪裡還有不明白的,他他媽都不用看,就知道自己頭上有一頂大大的綠帽子了。
但他還是要看。
戴帽子他也要戴個明白!
一番生拉硬拽之後,桑權終於搶到了最關鍵的一截在手裡——
“不支持標記為桑荼兒的樣本DNA與標記為桑權的樣本DNA的來源者之間存在生物學親子關係。”
桑權顫抖著手,默默看向桑懷柔。
桑懷柔笑:“別看我,看她。”指的是桑荼兒。
桑權又機械的轉向桑荼兒,桑荼兒連忙垂下頭,不敢跟他對視。
桑權又不信邪的看齊若楠,生怕她轉頭,捏住她的頭問:“誰的,這個孽種是誰的!”
齊若楠痛哭流涕:“我不知道。”
這你都能不知道。
桑權更瘋了。
這一刻,他覺得自己被全世界拋棄了。
他的腿先拋棄了他。
然後是老婆,女兒,傳家玉佩和億萬富豪的夢。
哦,對,還有他家被桑懷柔偷走的戶口本。
桑權氣得想哭。
桑以寧跟他太太看呆了。
他們從沒見過這種離奇的瓜,苦心經營二十年,結果兩個都不是自己的孩子。
牛哇。
桑詹行一看,這好像也沒必要再盤問,質問以及有技術地逼問的必要了。
桑權已經完全崩盤了。
在桑老爺子看來,讓桑權承認簡單。但真的想讓他負什麼有效法律責任卻很難。
畢竟,桑柔雖然死了,現在桑懷柔卻替她活著。
這樣一來,是沒有辦法讓桑權負刑事責任的。
也因此,他才想到了宗族家法處置。
不知道老祖宗會用什麼奇怪的招數去收拾這種人渣敗類。
於是,桑詹行把詢問的目光投向桑懷柔,想讓她親自來處置這對夫婦。
桑懷柔左思右想,冥思苦想,想了又想,轉頭看向桑以寧。
這逆子看戲已經看入迷了,眼看著大戲驟然落幕,目光都“嗖嗖嗖”匯聚到他身上,他還有點小緊張。
“怎,怎麼了,都看你們二叔幹什麼!”
桑懷柔笑吟吟問他:“你想買的那個島叫什麼名字?”
桑以寧被問的有點懵,他吃瓜都吃的都把這茬給忘了。回憶半天,答道:“爛泥島,怎麼了?”
眾人:“……”
這名字倒是很配桑權夫婦。
老二的眼光屬實不行,這回是讓所有人見識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