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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都少說兩句,又不是故意的。大柱,你家鑰匙呢,掏出來開門。”
……
藍沐縮在床腳上,見著幾個人高馬大的男人,抬著劉大柱四兄弟進了屋。他們只掃了藍沐一眼,看她臉色煞白的縮成一團,就沒有再關注了。
放下劉大柱等人,一個五十上下的男人突然開口說道:“要我說,是不是最近咱們衝撞了什麼?咱村里這幾天可不太平啊,你看看昨兒地里無緣無故著了火,劉老漢那女人買進來十來年了,兒子都生了倆,居然在自家屋裡放火,還把自己燒死了,骨頭渣子都沒有找著。”
這話一出,屋裡的人除了藍沐之外,都激靈靈打了個寒戰。
昨天晚上他們沒有去看劉老漢打女人,但是也聽說在場的人都斷胳膊斷腿了,都說是鬧鬼呢。不見黑老三和虎子,連夜開車離開了劉家莊,怕就是擔心鬼魂纏上他們,提前跑了。
“要不,要不今兒晚上,咱們去找村長說說,拜拜山神去?”
“是該去一趟,主要是太邪門兒了,昨天我們四個走的好好的,腳下一滑人就摔下去了。”劉四柱開了口,很是不解,“這條山路我走了二十多年,別說是沒喝醉,就是真的喝醉了,也不至於走不回家,真就像是有啥不乾淨的東西,拉了我們下去一樣。”
這越說越離譜了,藍沐低著頭用頭髮遮住眉眼,心中暗暗嗤笑,就這膽子,還敢買賣婦女,不把人命當回事,實在是可笑至極。
趁著他們說的熱乎,藍沐小心翼翼的插了句嘴:“我,我能不能去上個廁所……”
十幾個大男人愣了,最後還是劉二柱回神快,從昨天晚上到現在,可不就憋不住了。藍沐要是不說,他們才擔心是出了什麼問題呢,現在見她提出來,倒是沒有懷疑什麼。
劉大柱低聲說了幾句話,就有個男人過來,先是給藍沐解開了手上的繩子,又把腿上的鐵鏈子放寬了幾米,再遞過來一根木頭做拐杖:“去吧,就在屋後頭,鏈子拴著呢。”
藍沐不言不語,把身體的重量壓在木頭拐杖上,拖著一隻腳往門外挪去。她動作慢吞吞的,不過也沒有任何一個人過來幫把手,這是劉大柱家買的女人,其他男人不會那麼沒有分寸。
不過他們也不擔心藍沐跑走,腳上還拴著鐵鏈子呢,手指頭粗細的精鐵,拿鉗子都剪不斷的。果不其然,過了十幾分鐘,藍沐又慢吞吞的挪了回來,乖乖的重新縮回了床腳處。
這次不知道為何,劉大柱沒有叫人繼續把她的手捆起來。
又過了一會兒,抬他們回來的人離開了,屋子裡就剩下劉大柱四兄弟,外加一個藍沐,全都是傷筋動骨的狀態。
劉大柱傷的最重,左腿上劃了一道大口子,右腳也扭著了。其他三人雖然行動不便,但休息個一兩天,勉強就能起身自理了,情況要好得多。
劉大柱打定的主意,就是要讓藍沐這幾天去做飯,他們幾個都是家裡的壯勞力,腿腳都得好生養著。而藍沐不過是花錢買來的女人,本就該老老實實的侍候他們,洗衣做飯生兒子,這都是該的。
一頓威嚇利誘之後,藍沐裝作憋屈的樣子屈服了,拖著“斷腿”去了灶間做飯。幸好他們這裡有煤爐子,捅開就能用,不然依著原主的經歷,她可不是會燒土灶的人。
在煤爐子上熱了幾個饅頭,再撈了罈子里的鹹菜切碎,就是一頓早飯了。
味道實在算不上好,不過這是藍沐自己做的,她吃著放心。眼見著她每一樣都吃了,劉大柱幾人這才開始動筷子,藍沐心底瞭然,這是在防備著自己下藥呢。
藍沐才不會在這個時候下藥,今天劉大柱幾人剛摔倒,肯定會有村里人來看他們,發現了端倪之後,村里其他買來的女人就不好過了。
所以藍沐儘管不樂意,還是拖著斷腿做了一天的飯,表現的老實又萎縮,顯得就是一個被打怕了的女人。直到晚上這頓飯,藍沐才動了手腳,下了點安眠藥在湯里,讓這四人睡得死豬一般,好方便自己行動。
夜幕降臨之後,接著劉大柱家裡的灶房,藍沐做了許多飽腹感強的烙餅子,全部存放在靜止空間裡,這是預備在路上吃的。不過她只準備了兩天的量,一來是現在這天氣還熱著,再久就該壞了;二來是兩天後她們肯定已經深入山林,就可以打獵採集野菜野果填飽肚子了。
不停歇的在灶房忙活了兩個小時,藍沐終於收了手,沿著前一天開闢出來的路線,繼續往清平鎮走。她自己丈量了一下,從劉家莊到清平鎮,若是走後面的山路的話,估計有個八百多公里。
她帶著一群體弱的女人,一天能走五十公里都是好的,若是遇上下雨天之類的,還會更慢,藍沐預備著要走二十天才能出的來。不過能出來就好,其他的都不是問題。
藍沐到清平鎮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兩點了,她找了個24小時便利店,在裡面買了些油鹽佐料,方便在山林里做飯的時候用。然後又買了些女性用品,換洗衣物之類的東西,質量一般但是勉強也能用了,這大半夜的,藍沐也找不到其他地方買。
臨走的時候,藍沐多出了五十塊錢,買走了老闆自家用的一口鐵鍋。她們要在森林裡穿行二十多天,肯定要有口鍋,每頓得吃點熱乎東西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