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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和女人不一樣,」他有些憤怒地道,「女人要負起繁衍子嗣的責任。為了保證後代血統的純正,不能同時有兩個丈夫。一旦子嗣的父親混亂不清,有可能造成皇權的旁落和財產的流失。」
我睨笑著看他:「這便是你們男人自私的地方。說穿了,無非是為了保護自己的權力和財富,所以需要確定女人的丈夫只有自己一個人,以免為他人的兒子積累財富。你們把女人當成什麼了,私有財產嗎?」
他盯著我,眼裡的怒火燃燒著:「說是私有財產也不為過。你去問問你的前夫,他是不是也是這樣想的?」
我用鄙視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緊緊抿住了唇,再不開口說一個字。
我坐回了之前的小角落,打起了哈欠,閉上眼睛,懶於同他爭論。我們的立場不同,利益糾結點不同,很難爭論出誰對誰錯。
過了一會兒,我感覺到他坐在了我身邊,極輕地,緩慢地坐下。然後,他輕聲問我:「喂,趙甜心,你什麼時候回到你的身體裡去啊?」
我仍閉著眼睛,對他的問題不屑一顧,「我不打算回去了,待床上的我死去後,我就可回到自己的世界去。」
我感覺到他的身體重重一震,我驚地睜開了眼。只見他用一雙泛著怒火的眼睛看著我,藍紫色眼瞳流光瀲灩,「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趙甜心?」
我冷冷地回視他,沉默不語。
「我不知道是誰傳遞給你這個消息,但我告訴你,一旦你的身體死亡,你的元神就會隨之消失,根本不可能回到你自己的世界。」
我緊緊抿著唇,眼裡的光猶疑不定。
「你相信我,」他面對著我,眼睛裡滿是灼熱的急切,「我們皇族的魔法自古強大,通曉死亡靈說,我不會騙你。」
看著他的眼睛,我一字一頓地道:「我有五分之一的機會可以從床上醒來,還有五分之一的機會能夠回家。」
「誰告訴你的?」他的眼神突然變得冷酷無比,隱隱間,還有一股奇異的殺氣。
我猶豫了一下,才道:「當我暈迷的時候,一個女人聲音出現在了我的腦海……」
他猛地站起身,冷冷地對我道:「如真有這個聲音,她也說了,是五分之一的機會,而不是十分之五。」
五分之一和十分之五的差別極大,我之前竟一直錯認為是一半回家的機會,一半留下的機會。
在我愕然驚怔的目光里,他以極快的速度奔出房間,並重重摔上了厚重的鑲寶石銀門。
我慢慢地站了起來,有些不知所措,還有些疑惑和混亂。
時間過得飛快,一個晚上便過去了。當清晨的第一縷白色光線照入窗簾的縫隙內時,歐伊密再次出現在房內,他的手中拿著一本厚厚的黑皮封面的書。
他揚起右手,輕念咒語,在房內撒滿漫天藍色星輝,讓我的身形又一次浮現在他面前。
「我的寶貝,這是我們族裡最古老的一部魔法書,我用半個晚上的時間把它從巫師手中騙來,又用半個晚上的時間來翻閱,才終於知道了和你說話的那個女人是誰。」
「是誰?」我緩緩地站起,眼神里滿是不信任。
「不要用那種目光看著我,」他微笑道,「你不相信你的丈夫嗎?」
我的唇角溢出一絲淡笑,「丈夫太多了,不知你說的是哪一個?」
他再次微微一笑,並未與我爭辯,而是道:「和你說話的是聖池。我們神殿的聖池極具靈性,當遇上有緣人時,會發出奇特的聲音,與他交流說話。聖池的預言極准,所以你說的五分之一回家五分之一留下的機會屬實。」
我目露喜色,這是不是說明我這次真的可以回家了?
「聖池是不是還對你說了其他的話?據這本書記載,聖池的聲音一旦出現,會說出不少於十句的預言。」他目光灼灼地盯著我,等待著我的回答。
我不敢說實話,只是道:「她沒有多說什麼。」
他的絕美臉龐充滿奇異的微笑,「是嗎?」
他的眼睛裡仿佛有一種奇特的東西,像寶石般發出璀璨的光,攝人心魂的美艷,迷幻而熾烈。
他仿佛是在斥責我,又仿佛是在嘲諷我,還仿佛用種無聲的嚴厲在穿透我的每一分顫抖的心緒。
於是,我的不存在的形體開始出現了不適,明明沒有呼吸,卻有種呼吸透不過來的困難。
「就算你對我說謊也沒有關係,」他嘴角揚起勾魂懾魄的笑,燦若星光,「因為,我需要不是你的真話,而是你留下來。」
我感到情況有些不妙,一步步向後退,聲音發抖著:「你想怎麼樣?」
他的眼神閃爍,瞬間,將手中的魔法書甩向了我,我尖叫著後退逃跑,可魔法書卻如夢魘般緊追不捨,向我直飛而來。
忽然之間,魔法書變大,變寬,像一株極大的黑色蘑菇般迅速展開,將我的頭頂上空籠罩。
我失聲尖叫,下一秒,那本書驀然發出巨大的紅色光芒,星星點點,緩緩向我飛來,將我的全身環繞。
「你不用驚慌,更不用感到害怕,我一直在你的身邊。」歐伊密溫柔地道,「我的寶貝,你就快回來吧。」
「你這是幹什麼?」我尖叫驚呼道。
「我要感謝你告訴了我有一個聲音曾對你說話,使我想到去神殿查資料,進而找到了讓你回來的方法。」他揚聲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