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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吧,歐伊密,我不會與你在一起的。」「我」猛地站了起來,邊流淚邊痛斥,「我不適合生活與你生活在王宮裡。你根本無法保護我,也不是像你所說的那樣愛我。從頭至尾,你只是想占有我,滿足你的私慾和占有欲。」
那一刻,我的心神有些恍惚,還有絲錯覺,覺得她才是我,而我不是我。或者說,她比我更適合當我自己。她的堅強,她的反擊,才像一個真正的我。
歐伊密的眼睛緊緊盯著「我」,憤怒地道:「我一直以來愛的只有你。你不能因為我上次的疏忽就否定了我對你的愛。我會為你討回公道。」
「怎麼討?」「我」冷笑著,反擊道,「親手殺了你的妹妹和姐姐,還是親手殺了你的王妃為我復仇?你捨得下嗎?你願意放棄這些你爭權奪利的棋子嗎?」
如不是場合特殊,我差點就要為她鼓掌了。她可比我強多了,也許只有這樣的女人才配與這些爭名奪利、富貴權勢的男人周旋爭鬥,在他們心中取得一席之地。至於我,還是算了吧。
我既沒那麼高的智商鬥來鬥去,也不願把太多精力放在陰謀詭計上。我崇尚簡單,原本就不適合血腥複雜的名利場。
歐伊密低沉著嗓子,沉聲道:「我說過了,我會為你討回公道。」
「我」揚聲大笑,笑得全身顫抖,「你以為我還會信你嗎?不,我永遠不會再信你。歐伊密,我恨你,我不會跟你走的。」
我驀地覺得有哪裡不對勁起來,可又說不出來在哪裡。眼光一轉,看到了艾洛爾的眉頭微微蹙起,眼睛裡突然浮出一抹疑惑,但很快消失無蹤。
僅隔兩秒,我的腦子裡的亮光猛然一閃,立時反抓住蘿拉的手:「快,讓她裝暈。」
蘿拉沒有反應過來,喬姬卻立馬拉著我沖了出去,沒跑兩步,她的腿腳發軟,用一隻手按著太陽穴,尖聲嚷道:「你、你們不要再吵了,我的頭都被你們吵暈了。快,快扶我去歇著……」
我手忙腳亂地扶住她,嚇得六神無主,滿額冷汗。蘿拉也奔了過來,幫我一起扶起她,同時慌張地對眼神古怪的艾洛爾說道:「不好意思,族長大人,我們要扶我們公主回房了。」
歐伊密將全部注意力放到安樂椅上的「我」身上,仍緊緊注視著她,根本沒往我們這邊看一眼。
艾洛爾安靜地看著我們,眼神深深的,如深邃夜空,蘊藏著一種怎麼也不看不懂的東西。
我和蘿拉慌手慌腳地扶著喬姬離開了。穿過大廳過道,剛踏上螺旋木梯沒幾步,就聽到了「我」不斷咳嗽的聲音,然後便是使女們的驚呼:「天,咳血了……」
既使沒有看到廳中的景象,我也能想像出來此刻的混亂。我們三人連滾帶爬地飛快地爬上了木梯,加速回到了頂樓的公主房間。
一口氣沖回了房間,蘿拉喘氣將門關上,喬姬則氣喘吁吁地問我:「剛才怎麼了?」
我一屁股坐在沙發椅上,撫著胸口喘息道:「我幾乎,或從沒在兩個男人面前說過恨誰或愛誰的話。我在外人面前向來對兩個男人都冷冰冰的,沒有過於激烈的愛,也沒有過於激烈的恨。」
換句話說,就是剛才黛娜演過頭了。
喬姬的臉色一白,表情很難看,連喘氣都慢了下來,「這麼說,他們看出來了?」
「應該還沒有,」我仍喘息著,「我們剛才打了下岔,他們不會那麼快看出來的。」
喬姬黑著臉,目露凶光:「我告訴你,你可不要害我們,否則我會對你不客氣。」
「你們什麼時候又對我客氣過?」我冰冷冷地回敬道,「從一開始不過是想利用我,我也如你們所願被利用了。你還想怎麼樣,讓我為你們做牛馬?不好意思,我辦不到。」
我看著喬姬越來越難看的表情,冷冷地又加了一句:「我要是害你們早害了。」
喬姬翻了一下白眼,扭頭對蘿拉道:「快去打探消息,看看公主現在怎麼樣了?」
蘿拉飛快地推門而奔,腳步聲迅速消失在走廊上。
我斜靠在沙發上,將腿擱在了上面,似是漫不經心地道:「我向來認為沒有愛哪來的恨,所以極少說什麼我恨你。」
喬姬的臉色再次一白,這次她狠狠瞪了我一眼。
黛娜公主沒有事,身體無恙,只是激動過度引起了咳血,只需靜養幾天即可。歐伊密在庭院裡眾多鳳凰衛兵的威脅下,不得不先離開。歐伊密雖帶了大隊人馬過來,可進主屋時卻不被允許帶入任何一個衛兵,只能獨自走入。
現在這種咄咄逼人的情況,他當然只能先離開。聽說他暫時下塌在附近天鵝族最漂亮的高大紅房子裡。他可是天鵝族的乘龍快婿,想必不會有人虧了他。
黛娜在床上躺了兩天,艾洛爾下令任何人都不得來騷擾她,親自照料病中的她。喬姬兩天都見不到她,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到了第三天,喬姬才見到了她。兩人在房間裡密談了一個鐘頭左右。喬姬回到公主房後,全身放鬆,一臉愜意的笑:「看來是我多心了,鳳凰族長並未看出什麼。」
「那太好了。」我在心底總覺得怪怪的,可又說不上原因在哪。
第五天,大雪初停,大風也停了,歐伊密再次出現在主屋大鐵門前。這次,艾洛爾帶著近百名鳳凰衛兵,堅決不讓他入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