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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著了慌,忙四處找手帕,想為她擦眼淚,「你別哭啊,你們憑什麼又認為只要我喜歡就可以,人家還不願意娶呢?」
歌哭得更厲害,眼睛又紅又腫:「誰說他不願意?昨晚他看著你的眼神那麼曖昧,幾乎想把你吞下去,怎麼會不願意?」
我一時無言。
傍晚,主屋寬敞的白色大廳內,我和歌站在爬滿綠藤的圓柱旁,目瞪口呆地看著五六個沉重的鐵箱子被半熊衛兵扛了進來,放在廳中央。歌蹲下身,試著將一個箱子打開,頓時,金光燦燦,奪目耀眼,差點耀花了我們的眼。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的金銀珠寶,而且有很多燦爛漂亮的珠寶寶石連名字都叫不出。
「這是格諾恩王送給您的禮物。」一個穿著及地黑裙的優雅美婦對我說道,她的臉上出現一抹笑意,「王說過一定要您親自簽收。」
「我不要這些禮物,你把這些箱子都帶回去吧。」我說道。
「甜心小姐,這是王的一片心意……」她解釋道。
「無功不受祿,我受不起。而且,」我看向了歌,道,「我已經結過婚了,不大方便接受一個男人的禮物。」
只能暫時把歌當作擋箭牌了。歌似乎知道我的心意,靜靜地站在一邊,算是默認了我的這種做法。
優雅美婦不慌不忙地道:「王曾對我說,甜心小姐對他有救命之恩,這些珠寶不過是略表心意而已。」
「這樣吧,」我蹲下身,從敞開的箱子裡拿出一條紅寶石項鍊,「我就只要這一樣吧,其他的你都帶回去。」
優雅美婦笑笑,仍不溫不火地道:「送出去的禮物豈有收回的道理。如果甜心小姐看不中,大可以把這些都扔了或送給心上人。」
說完,她對我彎身行禮,便帶著眾熊人離開。我一屁股坐在鐵箱子上,無奈地直搖頭。
歌則打開了所有箱子,瞠目結舌地看著裡面的金銀珠寶或漂亮柔軟的金絲銀線衣服,驚訝地老半天說不出話。
半晌後,她不可思議地對我道:「甜,我從未想過能見到這麼多的珠寶和漂亮衣服。你知道的,我們從前穿的只是……」
我當然知道,我們從前穿的只是極簡單的粗布衣,還有些鳳凰女幾乎不穿衣服,只用樹葉擋住一二。我很佩服前幾代鳳凰族長的堅持和毅力,明知異域裡的生活質量更高,卻從未考慮搬回來。
主屋大廳里的鳳凰女們漸漸多了起來,她們聞訊而來,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地上的珠寶箱,又用羨慕嫉妒的眼神看著我和歌。一個穿著紫色長裙的金髮美女站在圓柱後,眼神最為犀利。我當然記得她是誰,族長的妹妹晴。
慢慢地,女人們的眼光越來越銳利,我漸漸坐立不安,唯恐這樣很容易生禍端。於是,我將其中一箱珠寶和一箱衣服分給了眾女,看著她們歡天喜地地離開,才暗暗鬆口氣。晴走在最後,回頭看了我一眼,眼神尖銳、冒火,毫不掩飾赤裸裸的嫉妒。
歌狠狠瞪了她一眼。
晚上,主屋大廳架起了燒烤架,架上烤著一隻乳豬,火燒得很旺,乳豬已慢慢烤熟,已有香味飄了出來。艾洛爾族長和眾族人圍坐在燒烤架,我和歌以及幾個鳳凰女坐在略遠的地方。
雖然已搬到新居,但生活習慣很難一下改變,依舊習慣圍坐在火堆旁吃飯。我們幾個女人面前還擺放著一些新鮮的果籃,裡面盛著剛採摘不久的各色水果,蘋果、獼猴桃,還有一樣我叫不出名字的長方形紅色水果。我拿起咬了一口,差點沒把我的牙酸掉,連忙吐掉。
歌掩嘴笑:「這是和烤肉一起吃的,它的果汁很酸,放上一點到肉里,可以解膩味。我從前也不知道,今天下午摘水果時一位姐姐告訴我的。」
說笑間,艾洛爾族長的眼光瞥了過來,臉上掠過一抹笑意,道:「歌,恭喜你了,格諾恩王代他的近身護衛向你提親,你的哥哥已經答應了,今晚已趕去王宮商議婚事。」
歌的眼睛瞪得老大,「族長,您說什麼?婚事?」
「是的,歌,」艾洛爾含笑道,「我們剛遷到這裡就能與妖獸國結親,這可是一件大喜事。」
「族長,我已經結婚了。」歌看向我,眼裡有掩飾不住的倉惶。
「這你放心,女人間的婚姻在妖獸國是不被承認的,我們既然入住了這裡,就會遵守這裡的習俗。」
歌愣了愣,突然大哭起來,哭得驚天動地,邊哭邊控訴著她的不情願,硬是鬧騰了一整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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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二十五章 陷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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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百般不情願,歌還是在三天後嫁入了王宮。她穿著一身紫紅色長裙,盛裝打扮,被自己的哥哥逼著上了馬車,眼睛已哭得紅腫,就像一隻含淚的小鹿。上馬車之前,她左顧右看,似乎尋找什麼,卻始終沒有找到。她的臉上流露出失望,不甘心地看了又看,直到哥哥不斷催著才上了馬車。
我知道她在找我,可我躲在主屋外長廊的圓柱後,對她避而不見。我知道她很難過,所以不能讓她更難過。我真心地為她祝福,為她能嫁一個男人而感到慶幸。但她想要的幸福,我給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