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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回頭,看到歐伊密的手肘處出現了明顯的傷痕,泛著青紫,再往下,紅色的鮮血從幾道蜈蚣似的醜陋裂痕緩緩流出。
「這是?」我驚異地問。
「不要把金珠對著我,」他咬牙切齒地低吼,邊吼邊避開黃色光亮,「快遮住它。」
我忙用另一隻手蓋住金珠,待黃色光芒略弱了一些,他才鬆了一口氣。
我自言自語道:「原來是這樣……」原來,他們的身體只要一碰到這顆金珠發出的光,就會受傷。就像剛才那些光只是稍碰了一下他,他的皮膚就出現了明顯的傷痕。
「這顆金珠是我們王國的克星,」他坐在我身後,居然解釋道,「但又可說是我們王國的救星。據我們先祖的捲軸上記載,幾千年前,在這片大陸還沒有分裂成幾個王國時,一片混亂和混沌,無休止的廝殺和流血在各個部族是家常便飯。後來不知從哪裡來了一個神秘的部族,依靠這顆無價之寶,戰勝了不少部族,最後成為了這片大陸的統領者。」
「那後來呢?」我見他停頓了一會兒,忙問道。
「我們的部族裡突然發生了一場瘟疫,死了不少女人和孩子,瀕臨滅種。幸而我們的先祖曾在戰場上救過那位統領者好幾次,統領者為了報恩,便把這顆金珠借給我們部族消災解難。緊接著,當那顆金珠被放在我們族裡的神廟時,奇蹟便發生了,土壤不再乾涸,空氣一下變得清新,瘟疫和疾病竟然最後也漸漸消失得無影無蹤。
「先祖見這顆金珠竟有這麼大的魔力,驚喜不已,一時起了私心,想把它據為己有。那位統領者幾次找他要回,都沒能如願。後來我們兩族為了這顆金珠,掀起了一次又一次的可怕戰爭。許多部族趁機也加入進來。每個部族都有它的野心,誰也不願被一個所謂的首領所統治。他們對統領者懷有異心,如今見有機可趁,當然會揭竿而起,為所謂的自由而戰鬥。
「於是這片大陸再次陷入戰鬥混亂。那位統領者的部族受到了十幾個部族的聯合進攻,受到了滅頂之災,全族人幾乎全都被殺。統領者在被滅族之前,把自己關在一間密室里,在這顆金珠上施加了種種魔法,詛咒每個部族的族民都不能碰到它,一旦誰拿到這顆金珠,或被金珠的光芒所照到,就會瞬間皮膚潰爛,繼而死亡。在他臨死前,還惡狠狠地詛咒了我們的部族,詛咒我們世世代代將為矮人一族,只能在地底開闢王國。」
我若有所思地回頭看了矮人一眼。當初先祖一時的貪慾,把現在的他們可是害慘了。
「先祖原本沒把這些詛咒放在眼裡,可沒想到那位神秘統領者所詛咒的一切竟然一一成真。我們部族在眾族中屬於實力較強的一族,卻因為種種原因如內亂、疾病或居住地慢慢變惡劣等不得不不斷地遷徙,直到遷到了地底的一個巨大山洞,從前的那些不適才漸漸消失。
「也因為那位統領者的詛咒,我們族人的後代一代比一代矮小,直到有一天所有的族人都成為矮人,身高才未再降下去。幾千年來,我們的先祖立誓要改變這一切,但除了皇室中人在機緣之下能進行變身外,其他普通平民再無可能。」
我起了好奇之心,忙問:「哦,是怎麼改變的?」
他的目光落在了我手中的金珠上,道:「各種方法都有,有置身火海意外重生的,比如我舅父;有在祭壇上喝下毒藥卻意外沒死而變身的,比如我姐姐;他們因為變身而獲得了皇室權臣們的擁戴,認為他們是天神的使者,能夠突破邪惡的詛咒獲得神明的支持,是當之無愧的真命天子。」
我也看著金光燦燦的金珠,問道:「所以,你打算利用這個來變身?」
「這是古老典籍中記載的一個方法,唯一一個不需要自殘獲得變身的方法。很多皇室族人都試過用自殘來獲取變身的機會,可除了舅父、姐姐和另外兩個之外,其他的統統失敗。不但沒有變身,還死得很慘。所以很多皇室族人都窺伺這顆金珠,想以它來進行變身。只是他們用盡了各種方法都拿不到……」
他抬起臉,緊盯著我的眼睛:「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能毫髮無傷地拿到金珠?還能之前穿越結界落到我們的地底王國?除了我們本族人外,其他各國除非獲得特別允許或付出極大代價才能通過得了我們的結界。」
我道:「我哪知道?我……」
我腦中靈光一閃。也許從前那位統領者為了不讓任何人得到這顆金珠,便在上面施了奇異的魔法或毒藥,使這片大陸上的任何部族都無法得到它。但我不屬於這片大陸,來自一個魔法大陸之外的地方,所以不受詛咒的困擾,順利地拿到了金珠,對,一定是這樣的。
「你似乎想到了什麼?」他用異樣的眼光打量著我,「奇怪,我從前不會對誰說這麼多的話,今天怎麼對你說了這麼久?還是說的部族歷史?」
「我哪知道?」我打了個哈欠,「對了,你怎麼還不變身啊?」
「還沒有到時機。」他緊盯著我手裡的金珠,眼睛一眨不眨。
我好奇地看著耀眼璀璨的金珠,心想你能玩出什麼花樣來呢?可等了很久很久,金珠仍靜靜躺在我手心裡,沒有任何動靜。
我連打幾個哈欠,就要睡著。話說我似乎已很久沒有休息了,難怪這麼疲累。
「我先睡會兒,等……」我半轉過身子,話才說了一半,忽然手中的金珠開始發燙,一股奇異的灼熱直燙我的手心。我驚叫一聲,條件反射似的扔掉了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