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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瓶藥被塞入了我的手中,我緩緩睜開眼,淚眼朦朧,顫抖著打開瓶蓋,再次抬頭望了一眼月光後,便仰頭喝了下去。
我不敢再多想,也不敢有任何的遲疑,怕任何一個小動作都會阻擋我這次的行動。
胸口傳來了一股劇痛,慢慢地蔓延開,仿佛要把我整個人四分五裂,我不禁尖叫了起來,喉嚨里一陣痛苦,我吐出了一大口血,並在下一秒,整個人就痛得從石頭上滾落,玄斯娜和洛娜想要扶住我,卻被紅妮阻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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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外出,故此只有一更,不便之處,還請親們多多包涵啊~~
同時祝大家平安夜快樂,天天都開心,:)
第二卷 血色月光 第三十六章 詐死出逃(二)
我滾落跌在了地上,血色月亮的淡淡光影從我的身上消失,我的頭撞到了地上,失去了清醒的意識,隱約之間,我聽到有人說話,還有,利器刺入人體後的所發出的尖叫聲。
一顆淚珠滾落了出來,在我完全地失去意識之前。
然後,我做了一個夢,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裡,我躺在透明的棺木里,周圍的人全都在哭,輕聲的抽泣和假意的哀哭,全都混為了一團。
我的棺木放在一輛平板車上,在森林裡緩緩前行。
林中的潮氣撲面而來,躺在棺木里的我,臉上也微微地顫動。
洛娜的聲音低低地傳來,「主事,為何這個森林裡看不到一隻小動物啊?」
一個小侍女搶答道,「這裡都被結界封了,動物哪裡能進得來,這兒除了植物和人能生存與進入外,再也沒有別的活物了。」
洛娜低語,「那這些活物們跑哪兒去了呢?」
「出了這片森林後,再過一條河,那兒有一片山谷和樹林,有很多小動物,和珍奇鳥獸,我們族裡的男人經常去那兒打獵。」
「是嗎,那我能那兒看看嗎?」
小侍女的臉色一下變了,「那兒可不是我們能去的。」
她解釋,「過了河以後,就是我們族和緹布美族的合占之地,只有男人們才能進入的,我們女人決不能踏入半步。」
曾經的夢境與現在的夢境混為了一體,奇妙的靈異之事在我的混亂的記憶里再也分不清彼此。
夢境與現實,奇異地重疊與融合。
難以分清現實與夢境。亦或,它們本身就是一體的。
我累了,倦了,我的夢裡,再也不會有他,連他的影子,都亦不會再有。
我們之間的距離,已無法抗拒地越來越大。
當我再次清醒過來時,發現自己正被一個人背在身後。她吃力地背著我,雨點重重地打落在我們的身上。
*之下,我們艱難地在荒野中行走著,四周一片黑暗,既看不到危險,也看不到安全。
「洛娜……」我的嗓子沙啞得可怕。「西文,」她欣喜地回頭,眸子裡滿是淚光,「你醒了?我還真怕你再也醒不來。」
我被淋得透濕,臉上滿是雨水,低啞著聲問,「我們現在在哪裡?」
「荒野之地,無主之境,」她的聲音在暴雨中顯得尤為模糊,「我也不知道在哪裡。」我把頭埋入她的頭髮里,「謝謝你,洛娜。」暴雨下得更大了,我們就黑夜裡的兩個小小影子,瞬間就被吞噬在黑暗中。
五日以後,暴風雨停,陽光璀璨,撒遍了大地,冷冷的空氣里,伴著微暖的濕氣。
洛娜趁著陽光好的天氣,把散著霉味的被子拿出來曬曬。
我獨坐在土坯小屋前,軟軟地靠在屋前的稻草堆上,曬著暖暖的太陽。
「西文,今天頭還痛嗎?」她曬著被子,回頭看我。
我的手正按著太陽穴,「這兩天好多了。」
那晚,我們在風雨里走了很遠很遠,終於發現了這座小村莊。村子的地處非常隱蔽,若非我們摔了一跤,跌到了山坡下,又淌過了一條小河外,還發現不了這個破舊的小村子。
村子裡的村民們極其貧困,窮得讓你無法想像。房屋全由樹枝或極濕爛的泥土搭成,屋內沒有桌子,沒有板凳,也沒有床。地上鋪滿了稻草,吃飯睡覺均在上面。
飯菜也是極簡單。野菜,地瓜,偶爾還有村民打獵來的小獸,除此之外,再無其它。
日子雖然窮困,但對好不容易逃出生天的我來說,已是天堂。
村民們是前兩年戰亂時四處流浪的難民,他們成群集隊地來到了這裡,看中了此處的僻靜以及與世無爭,便搭屋安居下來。
他們說,戰爭已經進行了好多年,人命賤於豬狗,能存活下來已是萬幸,這裡的日子雖然貧困,但真的已是最好的生活。
至少,難民中的許多家人仍能團聚在一起。
貧窮,飢餓,疾病,全因有此而顯得溫暖。
村民們見我和洛娜孤苦無依,以為我們也是逃難而來的難民,便將一處空置的土坯小屋暫給我們居住,我們不禁感激連連。
我們現在的確居無定所,四處飄蕩,突然間獲得了一個可遮擋風雨的房屋,自然是喜不自勝。
雖然雨天時它仍然漏雨,可我們仍然感激。
我和洛娜,現在也是兩個不折不扣的難民。
自服用假死藥後,我的身體狀態一直很差,每天都頭痛欲裂,胸口悶痛,還出現了咯血的現象。我不敢告訴洛娜,可她還是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