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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感慨,這些部族的傳統規矩簡直有些荒謬,是典型的肥水不落外人田,妻子再嫁也只能嫁自己的直系兄弟。
想了想後,我又問道,「可奧斯納與他父親的感情很好啊,並非如您所說的……」
第二卷 血色月光 第三十一章 冰 釋(三)
她淡淡地微笑著,「他們父子一向親密無間,但近幾年來已有所疏遠,只是你來這裡的時日尚淺,未看清楚而已」
講到此處,她的眼底驀地出現了一縷哀傷,「這也許是我族的神靈對我們曾做過的罪惡的懲罰吧,不但讓父母子女的感情永遠無法達到真正親密無間,還讓這種親情隨著年歲的增長而逐漸淡漠,著實讓人無奈,卻又無力去阻擋與抗拒這種既定的命運。」
說著說著,她竟流下了眼淚,一旁的侍女忙遞上了手帕,她接過後,細細地擦著,抹著,隔了一會兒,才慢慢地回復了平靜。
此時,她的臉上略有些倦意,她拉住了我的手,「西文,我希望你能聽從我的勸告對自己好一點,否則繼續下去,對你們而言都會成為一種折磨。」
我轉過了臉,默然無語。
「我還想讓你見一個人。」她拍了拍手,房門吱呀一聲開了,我迴轉過臉,驚得睜大了眼睛,同時欣喜地叫道,「玄斯娜。」
玄斯娜正低頭含蓄地站在房門口,她瘦了好多,兩頰陷了下去,下巴也變尖了,臉色微微有些蒼白,氣色並不大好。
族母微笑著凝視著我,「她本是我的廚房幫侍,聽奧斯納說起你們是舊識,若你不嫌棄,我就把她送與你了吧。」
我愣了一下,呆怔了半晌,沒有說話。
她輕柔地說道,「你的近身侍女洛娜在那次突襲中受了重傷,現在還躺在床上,我憐你現在無一個可心人照顧,你可願意?」
我知道她的話意味著什麼,如果我領了她的情,那麼我必得結束目前的非正常生活狀態,不能與奧斯納再繼續鬥氣下去。看著玄斯娜蒼白的臉,和偶爾抬頭之際時眼裡期待的光,我點了點頭。
臨走之前,行到房門處,族母忽然回頭,「你知道嗎,族長也已知你們的事。他說若你再不同意,再不妥協,那麼你的近身侍女洛娜就將停止治療,在病床上默默躺著,直至死亡降臨。」
我一驚,怔怔地看著她,眼裡充滿了說不出的驚震和訝異。
她微微一笑,轉身便出去了。
房門在她的身後關上。我定定地看著被關上的房門上,心想著這一家子怎麼都如此,一手拿糖,一手給鞭,反正就一定是要你妥協。
人心之深,竟會至此。
她走後,我喝了半杯水,又吃了一碗黑米粥,小小的睡了一下後,玄斯娜又給我端來了湯藥。
她拿起湯匙,一匙一匙地餵給我,我本想說些什麼,卻被她善意制止,「夫人,你現在的身體還未恢復,我們改天再談。」
我點了點頭。
半夜裡,我睡得迷糊痴迷,想翻一下身,卻突然感覺自己躺在一個溫熱的懷抱里,整個人頓時嚇醒了,我睜開眼,竟看見了他,他什麼時候上了我的床,我居然毫無所知。
他正睡在我的身邊,把我抱在懷裡,大手放在我的腰際,睡得正香。
月光下的絕色美男,照理是很養眼的,可一想起我們之間的爭鬥,我便嘆了口氣。我想把他的手輕輕拿開,可努力了一下,他的手卻紋絲不動,依然放在我的腰上。我又使了把勁,把他的手推開,可怎麼推也推不動。我懷疑他是在裝睡,便用手指颳了一下他的俊臉,又颳了一下他的高挺鼻子,颳了一次兩次,颳了又刮,可他仍然沒有睜開眼睛,似乎還是睡得很香。
最後,我只得放棄,躺在他的懷抱里,看著窗外的月光,無可奈何。
他的溫熱的呼吸不斷撲在了我臉上,我的呼吸開始有點困難,便把臉往他的胸膛里藏了點,才能避免可能缺氧。
這時他翻了個身,把我抱得更緊,並把頭放在了我的肩上,我從他的胸膛里鑽了出來,下巴擱在他的肩上,頓覺呼吸通暢了很多。
淡淡的瑩潤微紅的晶瑩月光撒在他的全裸身體上,他的壯碩勻稱的體形在月光下閃耀出驚人的美麗。月光沿著他的完美的身體弧形緩緩向下移動,每移動一點,他的身體線條也似在夢幻中輕浮飄揚,瑩光潤紅的月光與他的身體完美融合為一,在靜謐和幻美之間,呈現出一種非凡夢幻的美麗男人的錯覺。
凝視著他的身體很久,我發出了微微的嘆息。
有誰能想到,擁有這麼完美體形的男人卻是一個視人命如草芥的暴虐狂。
在夢裡,他有些輕輕的囈語,含糊了幾句後把我抱得更緊。
隱隱之間,我忽然發覺他的身體有些異樣。我的下腹某處被某一硬物牢牢地抵住,那物還在慢慢地變大,且越來越堅挺,它緊緊地頂著我的下腹,令我的全身有種說不出的異樣和騷動。我漲紅了臉,用力把他的頭髮往後一扯,他痛得驚呼一聲,我順勢把他的頭向後推,雙腿一蹬,逃出他的懷抱,再朝邊上翻滾一下,正欲跳下床時,整個人忽然又被一股大力卷得向後倒,我甚至還來不及驚叫,就跌入了那個熟悉的溫熱懷抱中。
他把我緊緊抱入了懷裡,與我共躺在那寬大鬆軟的薰香床上。
「寶貝,這都怪你,」他附在我的耳邊,熱熱的氣息吐入,「誰讓你那麼看著我,看著看著,我就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