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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是例行請安日。我們步行至了飛雲宮前,門前的巡衛們對我同樣恭敬行禮,我不禁多看了他們兩眼,記得上次我來時他們並未對我如此。
步入了梅多爾族母的房間,一群侍妾便圍了上來,紛紛噓寒問暖,詢問身體近況,讓我有些手足無措。族母在安樂椅上微笑著,「好了,你們讓她過來坐吧。」
在眾侍妾的簇擁下,我坐到了族母對面的安樂椅上。
瞥眼之際,我看到了晴美和之前那位薄紗美女,只有她們未上前與我寒喧,各自站在一角冷冷地觀望著一切。
梅多爾隨意問了些我的病情,又討論了下天氣,沒讓我們之間陷入尷尬的沉默。我也隨意地應答著,面帶著微笑,算是合理應對吧。
房門又開了,奧斯納大步邁了進來,他一身的黑衣,黑色的寬大披風和長款族衣,更顯得他的挺拔與俊美。他徑直來到我身邊,在眾目睽睽之下吻了下我的臉龐後便坐了下來,眾女的目光聚焦在我的身上,嫉妒與欽羨都有,讓我有絲尷尬。
不過是例行請安,一個月前和一個月的變化居然會有這麼大,有時真的是不得不感嘆生活的變化無常。
回到自己的房子裡後,我就此事問玄斯娜,玄斯娜忍不住笑道,「你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
「難道,」我猜度著,「是因為那個男人的態度?」
「說對了,」她道,「遇襲那晚,每個族人都看到了少主是如何瘋狂找你,瘋狂愛你的,儘管你們後來吵鬧不休,可少主卻依然在意你,甚至還動員族母前來親自來勸你服藥與飲食,」玄斯娜含笑著,「你知道嗎,一族之母能親自前來探望,在飛雲族裡可算是天大的榮耀了。」
「原來是這樣。」我喃喃著。
「但是西文,我有點擔心你。」玄斯娜的眼裡忽然閃過一抹憂慮。
「為何這樣說?」
「你天性純良,秉性過直,恐怕會與少主衝突不斷,」她坦率地說道,「我當初就不贊成你與他在一起,他不大懂得如何愛一個人,更不懂得如何珍惜他所愛的人,他天性暴戾,喜怒無常,你與他一起,將來有天必後悔。」
如果說洛娜的性子是溫順,玄斯娜的性格則是直率,當她全心為我著想時,便會侃侃而言,直言不諱。
記得很早以前,她就對我說過,她想尋找一個天性善良的人相隨,結束她的飄忽不定的日子,看來,她是真的選中了我。對於她的看重,我心存感激,但對於她剛說的話,我卻有些舉棋不定。因為我已經愛上了他,我不大可能輕飄飄地抽身而出,全身而退。
看著我的沉默不語,玄斯娜頗有些惋惜地道,「我早說過,西文,你適合更好的男人,可你不聽我的勸,將來若有天后悔,可千萬別怪罪身邊人沒有提點過你。」
「在這個世界裡有更好的男人嗎?」我不禁反駁,我想起了青俠的姐姐的故事,「既便是原青依,也無法得到真正的好男人,所謂的好男人,不過是相對的好,而非絕對。」
玄斯娜的嘴角噙著笑意,適時而退,「我說不過你,你確也有理。」
晚上,窗外下著瓢潑大雨,我用過晚飯後已覺得疲倦,便早早上chuang入睡了。午夜時分,感覺臉上痒痒的,頓時睜開了眼。
那個紫發美男正親吻著我的臉龐,並用他的赤裸身體緊緊擁住我。
「今天來得好晚。」我含糊不清地說著翻了個身,背對著他。
「想我了嗎?寶貝,」他擁抱住我,吻舔著我的後頸,「我今天一整天都在想你。」
「不可能,」我困得厲害,口齒不清地,「你每天都很忙,哪有時間。」
「是真的,寶貝,我無時無刻都在想你,我愛你,」他輕微的喘息著,「可就算再忙,也有偶爾停下的時候,那個時刻,我就會想起你,想你在幹嘛,想你按時喝了藥沒有,還在想你……」
我簡單地「嗯」了一聲,打斷了他的話,也算是對他的回應。
我即使處於半夢半醒之間,也不敢再聽下去。我不敢讓自己越陷越深,我愛他,但不敢愛得更多,一旦某天愛而不得,我難以想像我會因此而受到怎樣的傷害和煎熬。玄斯娜的好意提醒不是沒有效果,我不敢讓自己更愛他,不敢讓自己對他的愛一日復一日的與日俱增。
「西文,我愛你。」他溫柔地扳過了我的身體,吻上了我的唇,深深一吻後,又輕柔地對我說,「告訴我,西文,你也愛我。」
「我要睡覺……」我含糊著,又翻過了身,將被子蒙在臉上,裝作已然熟睡。
他無奈地抱住我,把臉貼在我的頭髮上,再次嘆息。
第二天下午,我剛剛午睡醒來,他就來了。
「你來幹嘛?」我還蜷縮在被子裡。
「小懶貓,」他颳了一下我的鼻子,同時將一條精美的紅水晶手鍊戴在了我的手腕上,「送給你。」
「這是什麼?」我好奇地把弄著紅水晶手鍊。這條手鍊製作極其精美,雖是圓潤的紅色透明水晶串成,但每粒紅水晶中間都鑲嵌著一顆白色碎鑽,發出炫麗的七彩光芒,非常非常的美麗,我的眼睛霎那都移不開。
「喜歡嗎,」他的眼裡含著笑意,「這是部族繼承人才能擁有的隨身信物,叫做迪彩拉。」
「那你給我幹嘛?」我連忙要取下來還給他,他按住了我的手,「西文,這就是我送給你的,我要我的隨身信物每日都在你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