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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要封我為王妃?」
我們的腳步同時停住了,面對面注視著彼此。陽光從長長的窗子裡射了進來,光線太耀眼,以致我不能看不清他的臉,他溫柔擁住我的腰際,輕柔地道,「不完全是……」
陽光讓我的眼睛有些睜不開,我的心跳再次加速,不敢再問下去。
第三卷 傲鷹之星 第四十章 追 查(一)
夜涼如水,月色如夢,陣陣的秋風從窗外飄入。赤鷹是一個一年有四季的地方,此時已是秋末。
我的全身包裹得嚴嚴實實,洛娜還為我戴上了一條很長的紗巾,把我的頭髮都包了起來。我的聲音有些含糊,「不必如此吧,洛娜。」
洛娜邊為我戴上紗巾邊道,「你此番又是去瘟疫之地,不穿得嚴實一點,我不放心。」
我嘆了口氣。小村莊的瘟疫之圍是解了,可幾個小城的瘟疫之謎仍然未解,雖然薰香可以暫時隔離感染,可仍不斷有新的瘟疫病人出現,艾倫多次派人調查無果,我便決定親自去看看。
原本,艾倫有些猶豫,因為我的病還沒有好,連御醫都查不出原因,只能暫時開點進補藥來滋補一下我的身體,他恐怕我的身體會吃不消。「上一次,你為了調查小村的瘟疫之事差點沒命,你知道嗎?」他說,「若非御醫提議用神殿的玫瑰參精來為你續命,恐怕你還無法活到現在。」
「居然有這麼嚴重?」我嚇了一大跳。
「你當時吐血吐得很厲害,身體呈現出明顯的衰竭,所以,」他說道,「我不希望你再去瘟疫之地。」
我道,「還是去吧,說不定我真能解開這個謎底呢,就不會再死那麼多人了。」
今夜,夜涼如水,冷冷的風吹起我的長裙,我坐上了駛往小城的馬車。馬車行得極快,不到一會兒,便來到了小城。
因為我的到來,原本宵禁關閉的城門也為我而再打開,大門吱呀地開了,在兩旁侍衛兵們好奇的目光下,我將頭巾拉下了些,邁著快步走了進去。與我同來的衛兵和侍女不敢相隨,站在城門外靜候,洛娜也被我要求站在馬車旁。
我握著一柄火把,獨自一人步入了小城內,開始我的調查研究。時間過得很快,我走走看看,停停走走,從城中心到偏僻小巷,又從小巷到彎彎曲曲的小街道,一路上,我還採訪了數位巡邏侍衛兵,向他們詢問相關問題,他們見我是為解決瘟疫而來,回答時極為全面熱情。
很快的,一個晚上就過去了,但我仍然沒有停下來。天明後,我馬不停蹄地趕去了下一個小城,繼續我的瘟疫調查。我還做了不少筆記,順手再寫下一些簡單心得,以備我回去後好好思索。
直到傍晚,我才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特雷亞斯的城堡。剛回到房間,侍女就為我送上了熱氣騰騰的可口晚餐,但我太疲累,實在沒什麼胃口,隨便吃了點,就去沐浴更衣,打算早點睡覺。
寬大的沐浴間裡,白霧飄繞,水蒸汽繚繚升起,我將自己浸沒在水中,閉上了眼,思索著這一天一夜的收穫。
「累了嗎,西文?」一個熟悉的男人聲音乍然出現在頭頂,驚得我腳下一滑,差點淹入水中。
他的笑聲傳遍了整個浴間,我訕訕地從水中露出了頭。平穩心緒後,我看向艾倫,那個全身穿戴得整整齊齊的美男子,不快地問,「你怎麼在這裡?」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他的笑聲仍未停下,「我只是想來看看你,不行嗎?」
他的問話,讓我無法回答。下一秒,我被他猛地從水中撈起,我懵了,我的全身一絲不掛,上下還滴著水,還來不及尖叫,一件寬大的白色浴袍就飄然地被披到了我身上,他把我包圍了起來,含笑問,「這樣子可以了嗎?」
我捂著胸口,驚魂未定。他把我擁到了浴間外,侍女們紛紛跪地行禮,我們徑直走過。他帶著我走上了一層又一層的旋轉階梯,最後來到了城堡的最高處。站在城堡的高處,特雷亞斯的夜景盡入眼底。一片漆黑,偶有巡羅衛兵的火把光經過,一片寂靜,偶爾才有幾聲低低的鳥鳴。
夜風拂過我們的臉龐,吹起我的濕濕的長髮,和浴袍的長長衣角。
「冷嗎?西文,」他凝視著我,「但我不會將我的外衣為你披上。」
「為什麼?」我沒有生氣,但有些好奇。
「因為你要學會堅強,」他的眼神又飄向了前方,緩緩地道,「有時候,很多事情,只有自己才能承擔,別人連安慰都做不到。」
「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對我說?」我忍不住問道。
「沒事,」他轉身面對我,手指碰到了我的冰涼臉龐,「這段日子以來,你辛苦了。」
「我並不是為你才做這件事,」我說道,「有關治病救人,我若能做,就會儘量做到。」
「我知道,你是一個奇女子,」他說道,「就像我的母親一樣,但是,我卻不是我的父親,西文,你有一天會明白的。」
我的臉上寫滿了疑惑,「艾倫,你到底想說什麼?」
他沒有回答,淡淡地微笑著,溫柔地注視著我,眼裡的柔情幾乎把我淹沒。
那一晚,我儘管很累很累,可躺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我的心裡,眼裡,滿腦子裡全是他的影像,全是他的聲音。我問我自己,我到底是怎麼了?明明愛的是一個人,心裡怎麼會又有了另一個人的影子,這個影子還是那樣的深刻,那樣的毫無防備地闖入了我的心底,讓我顫慄,讓我無設防,讓我深深地被吸引,讓我整晚整晚的都睡不著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