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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眼睛亮了起來,「哦,怎麼說?」
「我可以為您取下傲鷹之星上的一顆寶石,將它與我們精靈族曾經的至寶,聖劍精靈之星的粉末混合在一起,把它們放在精靈族火性魔法的樹洞裡,煉燒整整一百天,便可使精靈之星的殘餘魔力和傲鷹之星的力量同時被喚醒,開啟神秘的天際之象,助您回家。」
精靈巫女的話,如果說沒有讓我動心,是不可能的。
我想回家,很想回家,雖然那個家的全部成員只有我一個人。
我一個人,是一個完整的家,是我的小小的不會讓任何人打擾的自己的世界。
「好,」我的嘴角揚起一絲笑意,伸出了手,「成交。」
精靈巫女詫異地看著我,顯然沒明白我伸出的手是什麼意思,我一把拉過她的手,和我的手握在一起,把兩隻手搖晃幾下後,我笑道,「預祝我們合作成功。」
老巫女微微點頭,眼裡露出一絲瞭然的笑意,因為笑容,她的乾癟老臉上的皺紋擠作了一堆,但一點不難看,相反還覺得十分親切和可愛。
我忍不住笑出了聲。
三天以後,精靈巫女和幾個精靈將我送出了蝴蝶谷。
已經步入了秋天吧,如果沒有,樹上的黃葉,紅葉,為何會一片一片地落在地上,鋪滿了這條長長的林間小道。
踩在乾枯的落葉上,看著漫山的紅黃葉,我仍覺得自己還在夢裡行走在一般。
抬頭仰望碧藍的天空,我的神思再次恍惚起來,鼻子酸酸的,眼角也有點澀澀的,那藍得讓人無法相信的天空,是異域空間的神秘天空,是一個我現在所無企及無法了解的世界。
未來會怎樣,我不知道,我不擔心自己會「犧牲」在這片土地,我在乎的只是面對未知時那一份恐懼和茫然。也許這在別人看來會有點奇怪,不憂心生命安全,卻操心那種虛無飄渺的東西。可在這一刻,這卻是我心底深處的真實感覺,恐懼,和不安全感,向來都是令我無法控制和最最在意的情感和思緒。
「西文小姐,您在想什麼?」阿加莎好奇地問我。
「沒,沒什麼……」
「還說沒什麼,」阿加莎望著我,「我看您都快哭了。」
「沒,沒有,」我慌忙背過身,轉過了臉,「我沒哭。」
阿加莎無奈地聳聳肩。
順著樹林深處的那一條條小道向前走,我們很快走到了谷口。精靈巫女道,「西文小姐,我們只能送您到這裡了。」
「沒事,」我笑笑,「你們已經送了那麼遠了。」
阿加莎的眼裡流露出不舍,她想說什麼,卻最終什麼也沒有說,她背過了身,肩膀輕輕地顫動,並用手擦拭著臉龐。
幹嘛這麼傷感呢?我早已習慣了離別,無論是和父親在倫敦的希斯羅機場揮手離別,還是和母親在紐約的紐瓦克機場擁抱著說再見,我都學會了如何微笑著離開,不掉眼淚,不說太多的傷感的話,更不會說我們下次一定會再見;我只是揚起手,在半空中揮舞兩下,然後頭也不回走向另一個旅途。
我冷漠嗎?我真的沒有感情嗎?
不,不是這樣的。
坐長途飛機時,我常常在夢中擁抱親吻著重新在一起的父母們,我們一家人在分開多年後奇蹟般的又相聚在一起,一起過熱鬧除夕,一起歡笑聚餐,一起度過那悠長的假期。
而這一切,都仿佛成為了一場夢,也只能是一場夢,一場我願意永遠都不要醒來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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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暗月風雲 第三章 極品妖男(三)
天色漸漸變暗,枯黃與火紅的落葉交叉落下,涼意慢慢沁入身體。告別了眾精靈後,我一個人踏上了行程。
臨行前,精靈巫女還交給我一個小包裹,裡面裝滿了食物、水壺、幾件人族的衣物,還有一個錢包,和一張在羊皮紙上繪製的地圖。
我獨自走過了一片安靜的樹林,脫掉鞋淌過了一條小河,翻過了一座小山坡,便看到了一片綠色的平原。按照精靈巫女之前告訴過我的方法,我進入綠原後,往前走著數了二十下,然後站立在原地,閉上眼,默默念起巫女教過的符咒,重複了三遍後,徒然覺得整個身體變得虛空。
我不敢睜眼,咬著嘴唇,一動不動。
耳邊響起了風聲,呼呼地灌進耳朵里,我死死地閉著眼,嚇得全身冰涼。
不知過了多久,風聲漸弱,我的心跳也慢慢平穩。
過了一會兒,風聲差不多完全停止了,卻又被另一種嘈雜的聲音所取代。我有意識地動動胳膊,咦,有感覺,想了一會兒,便壯著膽睜開了眼。
那一剎那,我驚得睜大了眼,同時張大了嘴。
我正處於一個熱鬧的集市中。人來人往,熙熙攘攘,女人們的頭上戴著各種顏色的紗巾,蒙住面龐,只露出眼睛,她們穿著長長的棉布長裙穿梭往來,有的抱著水罐,有的牽著三兩個小孩,還有的手中拿著針線,亮大嗓子,「針線縫補,針線縫補,只要一個倫幣……」
而男人們則多是在市集道路的兩旁開著商鋪,或推著車子叫賣著。
「剛剛出爐的酥餅啊,又新鮮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