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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來多久了?」他的聲音明顯地緩和了一些。
「有幾個月了。」
「幾個月?」他的聲音又猛地抬高,滿是憤怒和不滿,他捏住我的下巴,憤恨地道:「你就這樣討厭我,想避開我嗎?你為什麼不立刻來找我,讓我思念中又過了這麼久。」
「我上哪兒找你,」我試著擺脫他的手,編造著藉口道,「人生地不熟的,剛來這邊時還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後來……」我停了下來,不願再說下去。
「後來怎麼了?」
「沒怎麼。」
「是不是有人對你做了些什麼?欺負你了?」他的語氣里含著危險的氣息。
我不禁笑了起來,「欺負我?有誰比你欺負我欺負得更多?」
他有些不快,說道:「我以為,你是明白我的。」
「是嗎?」我的語氣變冷了一些,「我不是一個喜好被*待的人,我被你打過、罵過,我很難過,很傷心,而你卻全然不顧我的感覺,我怎麼可能會去試著『明白』你?」
他仰望著天花板,長嘆一下,「這就是你不肯愛我的原因嗎?」
「我討厭打我的男人。」我回答。
他又把面孔轉向了我,「為什麼你以前沒有告訴我這些?」
我失笑了起來,「這還用我對你說嗎?我想問你,有女人會喜歡一個老是打罵她的男人嗎?」
沉默了片刻後,他道:「我從不認為打女人是錯誤的,至少我的族母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教導我,女人天生就是被男人打的。如果一個男人不打他的女人,一定是因為他還不夠在乎她的緣故。」
我笑出了眼淚,「那,你的父親打過原青依嗎?他恐怕連她的一根汗毛也不敢碰。」
「她不是他的女人,」他看著我道,「她是另一個男人的妻子。」
他的話音落下後,我的心裡徒然湧起了一股心酸。想起了他的身世,想起了他幾乎沒怎麼與他的母親在一起,還想起了一向驕傲與自負的他是一個私生子。
「對不起……」我的聲音低得幾近聽不見,「我不是有意想讓你難過……」
沉默了一會兒後,他的手撫上了我的臉,輕輕柔柔地,而後又凝視著我,溫柔地道:「西文,我愛你。在這十年裡,我對你的愛一直沒變過。自你走後,我沒有一天不在想你。」
我又笑出了聲,只是笑淚交融,「真的假的?」
他的眼裡閃過了一抹奇異的神色,反問:「你認為呢?」
我沒有說話,看著月光下的這張美男的臉,看著他閃亮的眼睛,揣測著他到度想說什麼。
「我不介意被你這樣看著,看一天都無所謂,」他說道,「誰讓我是個美男呢!」
我笑了起來,可惜是苦笑,「你是不是美男對我來說都不重要,過於漂亮的男人極有可能是災禍的根源。」
他眨巴著眼,「如果愛上我是你的災難的話,我願意當這個源頭。」
他的嘴巴很甜,一定很討女人的歡心。
「你到底娶了幾個妻子了?」我又問起了這事。
他打了個哈欠,滿臉困色,「時候不早了,早點休息吧。」
「到底娶了幾個?」
「寶貝,我明早還有晨議會呢,睡吧……」頃刻之間,他閉上了眼,抱著我睡著。我想搖醒問他,可看他疲憊的面色,終沒忍心。
時間一天天過去,我的日子忽然之間變得平靜起來。每天早上,我會去花園裡散散步。這座花園在寢宮的後面,是一處很小的花園,我卻很喜歡。我每天會蹲在花苗旁,好奇地看著園丁是如何培土和澆水,同時央求他教我栽花。園丁是個上了年紀的老男人,他對我恭敬有加而熱情不足,每次站得離我遠遠的,然後低聲回答我的問題。
我從栽花里得到了不少樂趣,心情自然也好了很多。奧斯納還讓人給我帶來了一些新的花種子,我遲疑了一下,不知道是否該接受。一旁的侍女問我是否不喜歡,如果不喜歡的話,她可以去向國君請示換一些花種。
我說不是,只是有點擔心這些是否需要用死人做肥料才長得好。
一旁的侍女掩嘴而笑,她道:「泰爾爾王妃的花園裡的花種是她從赤鷹國帶來的,她硬說什麼這些花要用死人做肥料才能長得好,國君拗不過她,只得答應。其實這挺荒謬的,從來沒聽說過用死人做肥料才能長得好的花。」
「哦?」我的身上的汗毛有些豎起。我倒是聽說過有人用死人做肥料來養玫瑰花的故事,但那只是出現在書里的歐洲古堡里的孤獨的女伯爵才會做的事,沒想到這裡也有人熱衷於這個。
我問道:「她現在還在用死人做肥料嗎?」
另一位侍女點點頭,她看了下周圍,見四下無人,才湊到我面前,在我耳邊悄悄地說:「現在國君將死囚送給了她,她每隔大半個月就會殺一個人,然後把那人埋在花園裡充當花肥。」
我只覺得陰風陣陣,奧斯納真是很可怕,任由這種可怕的事情不斷發生,還做了其中的幫凶。
我的身體冰涼透骨,覺得自身猶如躺在冰窖。
晚上,我的心緒不寧,同時覺得疲累無比,連飯都沒吃就睡下了。午夜,我知道他回來了,並輕輕地躺在了我的身邊。我閉著眼睛,呼吸平穩,裝作正在熟睡。房內安靜了一會兒,他突然開口道:「你說,我把泰爾爾的花園送給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