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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你的樣子,」一個熟悉的女人聲音從不遠處傳來,驚得我立刻抬起頭,「讓我想起了我的母親,我的弟弟這麼迷戀你,一定也是因為你像她的緣故,而決非是因為真的愛你。」
「艾達……」我驚問道:「你……怎麼在這裡?」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多爾納艾達穿著一條極為華麗的紅色長裙走了過來,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打扮得如此光彩照人。她是這片大陸上的第一美女,原本就美麗非凡,如今再加上華麗長裙和珍貴首飾的襯映,越發美得不可方物。
她的唇角帶著一抹嘲弄的笑意,「怎麼?認不出來我了嗎?的確,這是我第一次能好好的打扮下自己,還真多虧了我的好弟弟,他願意把這個族裡最好的衣物和首飾送給我。」
盛裝之下的艾達,真的很美麗,閃亮耀眼,美得讓我不敢直視。
她凝視著我,慢慢說道:「你像極了我的母親,真的很像,奧斯納一定也知道的。他曾在小時候見過她,對她有一定的印象。你身上的氣質和我母親的簡直是如出一致。」
我閉上了眼,深呼吸著。努力不讓眼淚落下。
「你用不著難過,」她笑得很痛快,「這裡的男人就是這樣子,每當他們看中誰的話,誰就逃脫不了,我的命運如此,你的也一樣。」
「不,」我睜開了眼,定定地道:「我的命運不會和你一樣,艾達,至少我會過得比你快樂。」
「哦?」她笑著揚揚長發,一臉的不信,「你太抬舉你自己了,林西文。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你會比這個大陸上最美麗的女人,最高貴的公主更快樂?林西文,不可能的,你不過是我弟弟和我哥哥的玩物。就算寧多柯看重你,也只是因為我母親的緣故。我告訴你吧,如果不是我的母親,你不過是一個一無是處的普通女人而已。」
我的臉色慘白,她睨著眼看我。「你現在雖然變了一個樣子,可骨子裡還是和從前一樣,所以我也不奇怪他們為何現在被你迷得團團轉。特別是我的那個弟弟,一直把你當成手心裡的寶,我可以想像母親對他的影響有多大。」
不要再說了……若非我緊緊咬住唇角,淚水此刻就要滾落而下。
她仰首大笑起來,笑聲中還說著,「我弟弟還想向我索要傲鷹之星,想用這個來討你的歡心,天底下有比這更可笑的事情嗎?就憑你這樣的女人,也配?哈哈……」
我轉身就向另一邊走去,頭也不回地,腳步有些趔趄,身體有些不穩。
她在我背後叫囂,「恐怕現在就你不知道吧,我弟弟又要娶妻了,對方是暗月國的小公主,聽說是被奧斯納迷得神魂顛倒,死活都要嫁給他……聽說你還曾經冒充過她,在黑暗中摸上了奧斯納的床,讓他以為你是她……」
我捂住了耳朵,不願再聽下去。
可她的嘲諷的笑聲就像不斷旋轉的風,不斷盤旋在我腦際。
我想我快瘋了,快支持不住了,再不離開那個男人,我一定會瘋掉,一定!
一晃之間,又到了晚上。現在每天晚上,不論是颳風還是下雨。他都定會來陪伴我。我們之間絕口不提他即將娶妻的那件事,他仿佛猜到我已知道,但因我什麼都不說,所以也從不多說什麼。
而我,因為已經厭倦和疲倦,所以什麼也不想說。
偶爾,我會裝作不經意地問他,什麼時候能把傲鷹之星給我?
他有絲訝異,你為什麼這麼想得到那條項鍊?
我說,我聽說那條項鍊有奇異的能力,把它放在枕頭下睡覺,可以夢見以前的青依皇后。
他相信了我的解釋。
我現在還在想著要怎麼樣才能把手腕上的那條紫水晶手鍊取下來,這可是個障礙,只要它還戴在我手上,樹精靈就沒辦法來找我。
我曾經央求奧斯納讓我去森林裡走走,奧斯納不同意,我就學著那些刁蠻女子一樣不斷地纏著他,不斷地撒著嬌,非要他答應我不可。纏了好幾天後,他終於勉強答應了。
我總算明白為什麼像裴安那樣的女人容易得到男人的喜愛了,原來撒嬌和軟硬兼施,是對付男人的最佳法寶。
十幾個族人侍衛和十幾個侍女陪我一起去森林,離我不過幾步遠。
走在幽深的原始森林裡。我的心中焦躁。走來走去,逛來逛去,有好一會兒,卻沒能發現樹精靈的任何蛛絲馬跡。
我有些挫敗,但仍沒有放棄。漫步在森林中,仔細留意第一棵大樹,並時不時地回頭問領頭侍女,這裡年齡最大的樹是哪一棵,侍女吱吱唔唔,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我打賭她一定知道,只是奧斯納吩咐過什麼。所以她什麼都不敢說。
往前又走了十來步,一個聲音在我背後突然響起,「你想知道哪棵是最古老的樹?我可以帶你去。」
聽到了這個聲音,我猛然想起了一年前那個海上的夜晚,想起被那個嬌媚似女人的男從扔進大海的那刻,我想起了他是誰,一陣抖縮,我沒有回頭,也不願回答他。
那個曾毫不猶豫致我於死地的男寵,我怎麼可能還會理他?
他卻飛快地走到了我面前,不顧眾族人和侍女的阻攔,硬要與我對話。
我看著眼前的這個紫發「美女」,我曾把她形容為雅典娜。這個雅典娜如今瘦了一大圈,氣色也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