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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裡,我問:「安特蘭的父親是不是那時出現在奧斯納與暗月公主婚禮上的那個站在安特蘭身邊的氣質男子?」
「是的,就是他,」玄斯娜說道,「他無意中邂逅了艾達公主,對她一見鍾情,便發誓要把她弄到手。當然,那時他並不知道她就是艷名傳天下,且在這片大陸上唯一能與奧斯納王在相貌上一爭長短的美貌帝國公主。當他從別人口中得知後,有一度曾十分傷感。因為他知道這位公主的故事非常複雜,她有複雜的父親和母親,還有複雜的兩個哥哥,一旦沾惹上了她,必定麻煩不斷。但他想了又想之後,還是決定爭取一下。」
「他所採用的方法便是直接強娶擄掠,在我的幫助下,他和他的兒子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把她帶離了聯合部族,把她帶回了自己的部族。艾達公主的出現,引起了吸血族的慌亂。他們的族長竭力反對亞諾德和艾達公主的婚事,並以永久剝奪亞諾德家族的名譽相逼讓亞諾德放棄娶公主,但亞諾德仍執意要娶她。」
我忍不住問道:「艾達會同意嫁給他嗎?」在我眼裡,艾達就像她的兄弟一樣,驕傲而自負,斷不可能屈服於一個想用暴力或強力來征服她的人。
玄斯娜淡淡笑了笑,「她同意了,當亞諾德向她求婚的時候,很驚訝是吧?」
我驚異地點點頭。
「其實也不算很驚訝,如果你能猜到艾達公主的心思的話,」玄斯娜說道,「艾達公主一直為自己和兩個哥哥之間的關係頭痛不已,老早就在想辦法如何擺脫他們了。現在天賜良機,一個男人對她表現出了興趣和痴心,且具備一定的能力來保護她,她當然會願意。只要讓她能擺脫過去的生活,和一直對她糾纏不休的兩個哥哥,她什麼都願意做。」
「那後來怎樣了呢?」
「就在她和亞諾德準備不顧一切舉行婚禮的時候,奧斯納王帶領著族人出現了。他是擔心艾倫王得知艾達公主再嫁的消息後會將怒氣發在聯合部族上,所以決心一定要奪回公主。經過了長達大半個月的心理拉鋸戰和艱苦的談判,亞諾德只得投降。他為了保存吸血族的聲譽,和不致將來被赤鷹國視為敵人,不得不同意交出艾達公主。公主在那一刻恨透了他,並當場表示永遠不會原諒他。」
我有幾分好奇,不禁又問:「那亞諾德如今為何被關在雲起斯國的地牢里呢?」
玄斯娜的神色依舊平靜,她淡淡地道:「亞諾德當時雖交出了公主,可在心裡一直沒有放棄她。他開始暗暗召集兵馬,積蓄力量,想著有一天要把公主奪回來。經過了精心的準備,幾年後,他準備從奧斯納王身邊奪走艾達公主的時候,被前來打算接公主回國的艾倫王識破了計謀。為了平息艾倫王的憤怒,奧斯納王將亞諾德投進了地牢。公主還不依不饒,一定要置亞諾德於死地,認為他威脅到了她的生命安全。可奧斯納王為了給吸血族留幾分顏面,並沒有答應公主的要求。亞諾德被關到地牢後,吸血族的人曾幾次搭救,並多次行刺奧斯納王,可均以失敗告終。」
沒想到在我走後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我感慨萬分,同時又問道:「艾達現在怎麼樣了?」
她也實在是夠無情,這個男人對她這麼好,她卻要置對方於死地。
「去年,」玄斯娜平靜地道,「她與艾倫王舉行了婚禮,並把從前的第一王妃擠了下去,自己正式成為了赤鷹國的第一王妃。」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是在開什麼玩笑,「他們結婚了?他們是親兄妹啊,還是孿生兄妹。」
「在這裡,親兄妹是被允許結婚的。而且,在皇族中,這還被視為一種保持權力的方式。」玄斯娜輕描淡寫地回答了我。
「那,那位亞諾德騎士知道嗎?」
「他知道後,整整三天都沒有進食,連水都不願意喝。」說到這裡,玄斯娜的臉上難得現出了一抹憐憫,「現在這事已經隔了一年了,可他仍然悶悶不樂,抑鬱萬分。聽說最近還生病了,若不是他的兒子安特蘭前來陪他,他恐怕也撐不了多久。」
不知為什麼,我的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酸酸的,澀澀的,似乎有什麼暖暖的液體要從我的眼裡流出。
明明不關自己的事,明明與他們幾乎沒打過什麼交道,可就是不自覺地為他們難過。這也是人之常情。
玄斯娜注意著我的表情,驀地嘆了一口氣。
傍晚,我一個人蹲在院子裡給花叢培土和澆水,才剛剛培了一下土,便聽到了那個小侍衛的聲音,「夫人,別動,讓我來……」
我抬起頭了,看到了他,不禁一笑,「是你啊,怎麼今天過來了?」
他的呼吸有點急促,額頭上還有汗珠,顯然是一路小跑過來的。他一把奪過我手中的小鏟子,「夫人,您剛有孕,不能做這些事。」
「你怎麼知道這事的?」我驚訝。這事是今天早上御醫才查出來的,怎麼這麼快就傳遍了?
他羞澀地笑笑,「現在大家都知道了啊,王還要為您準備一個慶祝晚宴呢,專為慶賀您有孕而設。」
我忽然有點啼笑皆非的感覺。我現在不是被關進了類似「冷宮」的地方嗎,為什麼還要享受這種「寵妃」的待遇?如果說我是寵妃,為何又要把我關這個地方呢?
「您知道嗎,夫人,」小侍衛的臉紅紅的,小聲地對我道:「您上次問我那種藥是什麼的時候,我就猜到您不久就會有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