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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就發生在今天快天亮的時候,大家是睡得正香,最無防備的時候,他便神不知鬼不覺地擄走了公主。」
有侍女聞言嘆息:「這要是艾倫王知道了還怎麼得了,還有公主另外的一個哥哥,聽說也不是好惹的。」
「姐姐,聽說他們都對公主一往情深,是真的嗎?」
那侍女停頓了一會兒,斥罵道:「學什麼不好,想學別人多嘴多舌啊,去,快去打盆熱水來,裡面的小姐就要醒了。」
聽到「小姐」這兩個字,我的嘴角出現了一抹心酸的笑意。
曾經是侍妾,後來又成為冒名頂替的,借屍還魂的夫人,再後來,又淪為別人的情人,只能用「小姐」這個詞來代稱我。
門外沒有了聲音,我安靜地走回了床邊,坐立了一會兒,門便開了,兩個侍女捧著水盆,拿著毛巾站在門口。
簡單的問候過後,她們便為我梳洗,我想著心事,有些心不在焉,便任由她們擺弄。
梳洗完畢,又吃過了早點,我在庭院裡散著步。
看著天空飛過的大鳥,想著何時才能像它們一樣自由呢?
如果有可能,我也希望被那第一騎士擄走,總比關在這個冷清的地方好。
「小姐,」一個聲音小心翼翼地出現,我迴轉身,看到了一直在我身邊侍奉的小侍女,「精靈女王到訪。」
「她是來找我?」我有些不敢相信。我從未和這位神秘的精靈女王正面接觸過,好幾次,我都是遠遠地看著她飄逸仙靈的身影,感覺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
小侍女點點頭,眼睛忽地看向了我的身後,我再次轉過身,看到了陽光下的一個優雅的身影,她一襲長長的白裙,漆黑如墨的長髮披在兩肩,頭上戴著一頂閃亮的晶冠,眼眸深深,仿佛蘊藏著無限深邃的寶藏。
她的美麗,不同於艾達。艾達如那燦爛熱烈的太陽,她像那皎潔平靜的月亮。
庭院裡只剩下了我和她兩個人。
我和她行走在院中,半晌沒說出一句話。我假裝欣賞院裡的花枝,心裡卻忐忑不安。
「你是那個林西文對嗎?」她的第一句話嚇我一跳,我驚望了她一眼,只得點了點頭。
她微微一笑,「你用不著怕我,我答應過我的丈夫和哥哥,我不會傷害你。」
我連忙道:「我不是怕你,我只是被你的話嚇了一跳。」
她溫柔地笑著:「有什麼好嚇的,維之不是早就認出你了嗎,他能認出你,我也就能。」
微風吹過,幾隻小鳥從樹枝間穿過,我們之間又恢復了沉默。
「你為什麼來找我?」五分鐘以後,我忍不住打破了沉靜,問出了這句話。
「我是為艾達來找你的,」她平靜地答道:「聽說你和她很熟。」
「我和她不熟,」我說道:「我們不過見過幾次,沒說上什麼話。」
她的神情依舊平靜,「是嗎?可我聽說你是和她說話說得最多的女人,其他的女人,別說是說話了,連近她的身都近不了。」
說到末尾的那句話時,她的眉頭微微皺起,臉色也變得有些蒼白。
「你……」我小心翼翼地道:「是說的你自己嗎?」
她的表情驀地冰冷,聲音像尖刀一樣銳利,「笑話,我怎麼可能說的是我自己?」
我沒再說下去。她還不知道,我清楚他們之間所有的故事。包括她是如何奪走了她姐姐的意中人,如何幫助陰謀奪位者抓住她的姐姐的全部過程。
「你以為是我存心搶走她的男人的嗎?」這個精靈女王很是厲害,居然一下子就看出了我在想什麼,也許是看到了我有些厭惡的神色,她冰冷地微笑著:「她和我的丈夫根本沒有相愛過,是她一直單戀他而已。」
「我知道,」我只得說道,「但是,你知道的,如果沒有你,他們會發展成什麼樣也很難預知,對吧?」
精靈女王的眼裡出現了隱隱的不快,但女王始終是女王,她仍保持著自己的風度,「可他們之間,也許什麼也不會發生。」
我不想再與她爭辯下去,轉了個話題,直截了當地問道:「你剛才說你是為了艾達來找我的,是什麼意思?」
她的臉色已恢復如常,在淡淡地笑著:「我想讓你為我和艾達安排一次談話。」
我詫異,艾達不是被那吸血族的美男擄走了嗎,怎麼還能為她們安排一次談話?
她注視著我的表情,眼裡浮起一絲譏諷的笑意,似乎是在嘲弄我太笨,她說道:「只要你願意,我就有辦法讓你與她聯絡上。」
「你可真有辦法!」我笑著感嘆。
「怎麼,你不信?」她的笑容里夾雜著一絲得意,「連姬珍娜這樣的人魚都可以被我收服放在你身邊,何況是讓你與吸血族的人聯絡上了。」
「你說什麼?姬珍娜是你安排放在我身邊的,」我的眼裡全不是信,「這不可能,我原來的身體已死,沒人知道我的靈魂能進入哪一具身體,你怎麼可能提前把她放在我的身邊?」
「有什麼難?」她微微抬起了下巴,優雅地微笑著:「只要威逼一下樹精靈,她就什麼都肯說了。」
「你說什麼?」
「你原來的身體被發現後,人們看到你的額頭出現了一個紅色的魔法印記,我一眼就認出那是我們精靈族的一個分支,低等精靈們施過魔法後留下的殘留印記。我通過這個線索找到了樹精靈,威逼著她說出你的下落,然後,」她聳了聳肩,「就把你找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