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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好的香料,從多羅列國購入的玫瑰香料,只要五個倫幣。」
「剛烤熟的羊腿,又香又嫩,快來搶啊……」
男人們的打扮很古怪,有點像印度人的樣子,我只能這樣形容。他們的頭上也包著頭巾,中間的結子打得很好看,末尾處露出了他們蓬鬆的頭髮,各種顏色的都有,綠色、紅色、棕色、藍色等等。我盯著他們的後腦勺好一會兒,才驀地意識到我已經來到人族聚集地了。
天氣陰沉沉的,正飄著鵝毛大雪,我穿著巫女早為我準備好的厚厚棉衣長裙,縮了下脖子。
四處晃蕩了一會兒後,我蹲在一個牆角里,打開了地圖。
看著彎彎曲曲的線條,和不認識的蝌蚪文,我一個頭變兩個大。
這下可慘了,巫女忽略了我不認識這裡的文字,也不大會看地圖。
沒有辦法,我只能另尋它路。我站起了身,把地圖收進了包裹里,走進了市集中。
這裡熱鬧非凡,有賣布料的,制長裙的,賣絲線的,賣糕餅的,賣烤肉的,還有沿街賣藝的。
我看到幾個紅衣女郎在雪地里跳舞,她們仰頭迎著飄下的雪花,嘴角帶著笑意,紛紛展開雙臂,旋轉舞蹈。
我從沒見過這麼奇特的異族舞蹈,她們優雅地轉身,抬起長腿,揚起手臂,跳著舞著,不斷地用手指做著各種優美的花樣,然後躍起,長長的雙腿在單薄的紗裙下交錯穿插著複雜的舞步,讓人看得目不轉睛。
在她們的身後,還有兩個年紀頗大的男人愉悅地吹著風笛,彈著豎琴,身體不時地隨著音樂而擺動。
女郎們跳得很歡快,她們隨著節奏,甩著長長的棕紅色頭髮,高聲笑著,她們的活力和青春,吸引了不少市集中的人。
他們形成了一個小圈,將那些跳舞的女人們團團圍住,不時地拍著掌和吹起口哨。
我聽到身邊有兩個年紀頗長的婦女在低聲議論。
「那幾個娘兒們跳得一般。我有個侄子在城堡里當侍衛,說起昨天晚上跳舞的那群紅月舞團的舞者們,跳得才真叫一個出色,我侄子也算是見多識廣的人了,對舞蹈也頗有心得,可也對紅月的那群舞娘們讚不絕口。」
第一卷 暗月風雲 第三章 極品妖男(四)
另一婦女低低地笑了起來,又睨了一眼不遠處的那個跳舞女郎,「還真沒幾人能與紅月的舞娘們相比,聽說他們今天還要進城堡?」
兩個女人的聲音越來越低了,以至於我無法再聽清她們說什麼。
紅月舞團?名字取得可真怪,我不禁抿嘴一笑。
正在欣賞那些女孩子們的舞姿時,市集的東南角忽然掀起了騷動,人們紛紛往那裡奔去,剛還在八卦的兩個婦女們驀地意識到了什麼,一把抱起孩子,飛快地跟在人潮的後面,之前的跳舞的那些女人,和奏樂的男人們也迅速地收拾好東西,快速地奔去了那個方向。
我被紛亂的人潮擠得東倒西歪,在跌跌撞撞之餘,隨手抓住一個小鬼的衣領,「你們都往那邊跑幹嘛?」
「紅月舞團現在正在去城堡的路上,大家都搶著去看呢。」小鬼頭喘息著回答。
「啊?有熱鬧看啊?」聞言我也加快了腳步,奔跑跟隨在人們的身後,匆匆地也去湊熱鬧。好不容易擠入了那個地方,那裡早已聚集了一大堆的人,我擠在人群堆里,踮起了腳,試圖看個究竟。
我眯著眼,看到前方擁擠的人群被十來個壯漢粗魯地推開,讓出了一條通道。
一條長長的隊伍在市集東南角的盡頭出現,長隊中有男有女,都穿著鮮艷的長衣,十分引人注目;男人們將頭髮盤成蛇狀,有的剪成極短的頭髮,還有的乾脆剃成光頭,大搖大擺地在路上走著;而女人們普遍是長發,她們有的把長發垂下,柔順地披在後背,垂到腳跟,有的將頭髮梳成兩條辮子,或梳成一個優雅的髮髻,露出光潔的額頭,和她們明亮的眼睛。
他們向前走著,手中拿著、捧著、或抱著各式各樣的樂器,偶爾會有一兩首樂曲從他們的手指流瀉出來,人群頓發出尖叫。
我踮著腳吃力地張望著,只見有的樂器叫得出名字,有的叫不出,隊伍里的男男女女臉上都掛著奇特的沉靜,眼睛淡然地看向前方,仿佛周圍的喧囂和人群的騷動從不曾存在似的。
紅月舞團的隊伍極長,宛若一條長龍,從街角到街心,都看不到頭。
身邊的人在竊竊私語,說裡面不光有紅月舞團的人,還有暗月皇宮派出的重兵,以保衛他們能順利進宮。
有人疑惑,「為何還要派重兵保護他們?」
另一人吃笑道,「為了奧斯納。」
「奧斯納?」
「就是舞團里以俊美外形聞名各國的那個最出色的男優。聽說我們國君最寵愛的小公主在昨晚的晚宴上看上了他,要召他在皇宮裡住上幾個月。」
「奧斯納不是從不理會那些皇族女人嗎?他向來都是自己挑選客人,怎麼這次……」
另一人搶道,「你還不知道?君王的小公主長得也是非同一般,被喻為暗月有史以來最美麗的公主。」
幾個男人頓時曖mei的嘿嘿笑了起來。
男優?奧斯納?我暗笑,男優?看他們笑得那麼淫蕩,難道指的是男寵?
正想著時,忽然聽到有女孩激動地大叫,「他來了,他來了,奧斯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