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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意外的收穫(一)
天氣濕冷濕冷的。我坐在落地窗前,打開了一條小縫,隱約間,似乎能聞到一陣陣海風的腥氣。
我仍然在織著毛衣,那件小小的嬰兒衣,即將完成。
房間靜靜的,一個人都沒有了。我的手慢慢地停了下來,四下張望了一下後,艱難地挺著肚子從柔軟溫暖的地毯上起身,緩慢地走向了床邊。現在肚子已經八個多月了,挺著大肚子可真不容易。又極其艱難地,我從床底下撈出了一個厚厚的小包裹,打開了層層疊疊的裹布後,那顆美麗不凡的傲鷹之星頓時映入眼帘。
看著這顆閃閃發光的傲鷹之星,我不禁伸手去撫摸著,同時嘆息著,不知什麼時候才能把這個還給艾達,並能向她借到整條項鍊。雖然知道這個可能性不大,可仍然懷著希冀。
我輕輕地撫摸著這顆傲鷹之星,不知不覺中,竟然又發起了呆。
直到。奧斯納的聲音突然響起:「這就是你當初找艾達借的那顆?」
我一驚,沒想到他會這時候出現,慌亂之中,手一歪,傲鷹之星落到了地上,骨碌地滾了幾個,恰恰就停在了他的腳邊。
我抬起眼,看著他,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他的嘴角揚起一抹似有若無笑容,然後,彎下身子,拾起了那顆傲鷹之星,走到我面前,把它放到了我的手心裡,「寶貝,別怕。」
此時,我終於回過了神,道:「怕什麼?我才不怕。」隨即,我捏緊了手中的傲鷹之星,生怕會被他搶走或沒收。
他笑了笑,走到了我身邊,把我扶到了床邊坐下,「那為什麼我剛一出現時就看到某人被嚇了一大跳呢?」
「突然間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任誰都會害怕。」
他沒有回應我,這時一陣微微的冷風吹入,他忽然握住了我的略微冰涼的手,眉頭皺起。「怎麼搞的,你的手怎麼這麼冷?」
他微微轉過頭,便看到了微開著的窗子,立刻不滿起來:「寶貝,你又不聽話了,這麼冷的天怎麼能開窗子?」
我道:「這麼冷的天你不也穿著這麼薄的衣服嗎?」
他反駁:「我不一樣,我比你……」
我正欲搶他的話,孰料這時一股巨痛從肚子傳來,來得突然,我一下子痛呼出聲,隨即緊緊反捏住了他寬厚的手掌。
他被我的反應嚇壞了,忙把我扶住,「西文,你怎麼了……」
「我……」我抱著肚子,眉頭糾結在了一處。
「到底怎麼回事?」他慌了,想要反手握住我的手掌,卻被我一下甩開。
「奧……我,可能……快生了……」痛楚一波一波地襲來,我痛得差點連話都說不出來,隨著肚子的抽動,一種沒來由的預感告訴我。我的寶寶可能馬上就要出生了。
「怎麼回事,你現在才八個多月……」他的臉色很難看,紅色的眼睛裡發出擔憂與凌厲交錯的光芒。
「我……怎麼知道……」我痛得死死抓住他的肩膀,「你還不快叫御醫……」
這個平日精明無比的男人在手忙腳亂中居然忘了叫醫生,我痛呼過後,他才仿佛如夢初醒一樣,連忙把我扶到床上躺下後,衝到門外大聲吼叫著快傳御醫。聲音之大,幾乎震塌頭頂的天花板。
之後,是一片繁忙和慌亂,幾乎寢宮內的所有人都忙得人仰馬翻。
玄斯娜里里外外地跑個不停,御醫們和醫女們滿頭大汗,十來個侍女圍擁在室內,為醫生們幫忙遞毛巾或端熱水。至於奧斯納,則一直守候在我的床邊。當然,我與他之間隔著一層床幔。御醫和醫女們不讓他入床幔,認為這會不吉利,奧斯納想了想後,便作罷。
他一直在床邊與我說話,聲音溫柔得令人心醉。我從未聽過他用如此溫柔的聲音對我說話。他的聲音柔柔的,又富於磁性,在我的尖叫與痛呼中緩緩流淌著,慢慢地,便產生了一種奇妙的力量,不但使我驚恐慌亂的心逐漸平靜,還使室內一干眾人更加勁頭十足地為我忙碌著。
我躺在床上,嘴裡發出的聲音可以用鬼哭狼嚎來形容。我從來沒有過這麼痛的感覺,簡直要把我的身體生生撕裂開來一般,我知道生孩子很痛。可卻不知道竟然這麼痛,痛得讓我就快堅持不下去,我聲嘶力竭般的哭叫著:「我不生了,我不想生了……」
他牢牢地抓住我的手,聲音仍然溫柔得可以滴水,「西文,你可以的,你一定可以的,對嗎?」
「不可以,不……可以,我堅持不下去了……」
「乖,很快就結束了,再堅持下去……」
「你滾……」我一甩手,聽得「啪」的一聲響,似乎是正打在了他的臉上。一直為我忙碌的醫女們突然用驚恐的目光盯著我,手中的動作都停了下來。
我無暇顧及她們的反應,被劇痛折磨著,仍然不斷尖聲驚叫,奧斯納似乎感應到了什麼,突然怒吼道:「你們發什麼愣,該幹什麼繼續幹什麼!」
房裡又恢復了最初的熱火朝天的忙碌。
我痛得眼淚不斷落下,中途還因痛而暈厥過去,把原本忙碌的人弄得越發驚慌失措。一個個忙得團團轉。
我痛了足足一天一夜,才終於熬到了盡頭。那是一個飄著雪花的早晨,我的兒子出生了,他的哭聲微弱,身體就像小貓一樣瘦弱,可奧斯納仍然欣喜若狂,他把他抱到我面前,激動而興奮地道:「西文,你看看,這是我們的兒子,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