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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儀澹等人:?
哈嘍?他們看上去像是死人嗎?
「我與師兄多年未見,著實思念,既然他不在,我就帶些他的東西回去,勉強睹物思人吧。」
以前來崑崙墟,都是殺完了事,連顆草都不會帶走。
現在拖家帶口,不順手帶點東西回去總覺得可惜。
幾個崑崙墟的弟子有心想攔,但是見公儀澹都不敢阻止,他們哪敢說什麼。
只是在心中默默想——
說好的天下第一,萬古劍皇?
說好的神秘大能,凌虛界最接近飛升的第一人?
怎麼……總覺得高冷之餘,多少有點窮酸呢?
月無咎在公儀澹等人的震撼目光中,風捲殘雲地將燕歸鴻的洞府洗劫一空,半顆靈石都沒有給他剩下。
……不過這樣也好。
犧牲一些無足輕重的法器,換崑崙墟無一弟子傷亡,這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
接下來只需要等月無咎離開,再想辦法將月無咎來過的事告知掌門即可。
與此同時,月無咎收到了來自芃芃的一條玉簡傳信。
「是公儀芃的師尊嗎?麻煩您來崑崙墟一趟,關於您的徒弟替我們宗門的弟子代課一事,恐怕我們得當面談談。」
公儀澹等人不知道玉簡傳信的內容。
只感覺到月無咎周遭的氣息瞬間沉重起來,還以為是出了什麼變故,剛落下的心又瞬間懸了起來。
出事了?他要變卦?還是要大開殺戒?
月無咎:都不是,只是一個怨種師尊要替他的徒弟去開家長會了。
月無咎於無人處收好了帷帽,換做了平日九重山月宗長老的打扮。
見到元昊仙尊時,這位仙尊先將他打量一遍,眼神十分複雜,既帶著幾分譴責,而這譴責中又帶著幾分月無咎不太明白的隱隱嫉妒。
給人代課的芃芃和找人代課的弟子站在廊下,正在相互推諉責任:
「我只是讓你代個課,沒讓你給我競爭課代表!現在被發現了你得負責!退錢!還要賠償我的學分損失費!」
錢到了芃芃的手裡,她怎麼可能再吐出來。
小姑娘理直氣壯地爭辯:
「你讓我代課是我有沒有給你好好的錄完課嗎?我不僅沒有讓老師發現你不在,還給你爭取到了讓大家眼前一亮的表現,你一來就可以享受我給你準備好的排面,這位趙日天道友,我不多收你錢你就該偷笑啦!」
「……我不叫趙日天!我叫趙昊!」
痛失本名的趙昊氣得冒煙。
聽完這兩人的相互推諉,元昊仙尊顯得十分痛心疾首。
「學堂講課,怎能假手於人?趙道友,你此等行為,對道法還有何敬畏之心?」
芃芃見狀偷偷嘲笑:
「哈!你挨罵了吧!」
「笑什麼,還有你!」
元昊仙尊的視線唰的一下落在芃芃臉上,她立馬乖巧站直。
「小小年紀本該在師門專心修煉,為了一點蠅頭小利,不把時間花在該學的課程上,這是因小失大!誤了前程!」
芃芃還以為這位仙尊要怪她沒有報備崑崙墟就來偷師,沒想到話外雖然是責罵,實際上卻是為她的修行而操心。
於是芃芃沒有爭辯,老老實實垂下頭挨罵。
月無咎剛從旁邊一位弟子口中得知芃芃一節課拿下靈妖課課代表的英雄事跡,心中還有幾分驕傲。
不愧是他的徒弟,小小年紀,就能將這些崑崙墟的書呆子說得一愣一愣。
「還有這位月仙尊——」
公儀澹屏退眾人暗中跟來時,就見自家一無所知的元昊仙尊對身旁的銀髮仙尊怒目而視,全然不知道這位眉眼淡然的仙尊方才差點在崑崙墟大開殺戒。
「你這小徒弟年紀雖小,腦子卻靈光,又見多識廣頗有博學,應該好好培養才是,怎麼能讓她小小年紀就操心錢財之事呢?你這位師尊當得很不稱職啊!」
公儀澹:……仙尊!您不會雲就不要雲!
公儀澹聽得膽戰心驚,剛才在洞府中被月無咎掐脖子的陰影還在,他生怕月無咎一生氣就將元昊仙尊一劍噶了。
然而月無咎聞言卻十分謙卑,半點沒有方才劈開結界的氣魄。
「元昊仙尊說得對,是我家徒弟給您添麻煩了,我平日也挺忙的,對這孩子疏於管教,讓仙尊操心了,芃芃過來,跟元昊仙尊道歉,保證下次不會再犯了。」
芃芃:「仙尊對不起,我下次不敢了。」
元昊仙尊早就消了氣,但面上還繃著:
「下次想來聽我的課,就光明正大的來,不過你自己該做的課業得完成好,你師尊若是憊懶,你這個做徒弟的也可以多提醒他,修仙是給自己修的,不是給師尊修的,得自己主動修煉,你可明白?」
芃芃深以為然地點頭:
「明白!我師尊確實好懶的,他每天都睡到中午才醒,天剛黑就說困了,我讓他再給我示範幾遍沒弄懂的劍招,他就讓我去找師兄,誒,我能有今日的成就,確實都靠我自己自覺呢……」
月無咎:「哦?是論道考試考倒數第一的成就?」
芃芃:「……師尊!倒數第一這是能隨便告訴別人的嗎!」
月無咎:「那為師睡懶覺你不一樣天天拿喇叭到處宣傳嗎?」
相互拆台的師徒二人四目相對,火花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