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芃芃將眼睛睜開一條縫,眼前出現的果然是姬殊的身影。
剛才想要殺芃芃的修士已被前面的月無咎一劍斬殺,而芃芃當機立斷,抱著姬殊的大腿嘿嘿一笑:
「強者在成為強者之前是可以吃軟飯的。」
姬殊冷笑一聲,懶得與她計較。
芃芃見狀感慨,誒,齊人之福果然沒有那麼好享,也不知道那些人是如何做到外面彩旗飄飄,家裡紅旗不倒的。
教主和掌教眼看著他們重金聘來的修士被這三人殺得片甲不留,心中驚駭交加,這才意識到他們招惹了幾個絕不能惹的大人物。
然而此刻悔之晚矣,只能絕望道: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沉璧和月無咎都不得空,正一劍一個跟砍蘿蔔一樣砍人。
唯有姬殊緩緩踱步到他們身前,居高臨下地盯著那個色胚掌教冷聲笑道:
「——是要你們性命的爹。」
「……」
芃芃虎軀一震,立馬掏出小本本開始記筆記。
可惡,這話好酷,她也要學!
這一殺就殺到了黃昏時分。
西極教被剿滅的消息,很快傳到了遊仙鎮的官員們耳中。
凡間城鎮的官員通常都由屬地仙宗委派,這些官員們見了月無蹤立刻戰戰巍巍地跪了一地。
「此等小事,竟然勞煩仙尊親、親自來處理,真是我遊仙鎮之大幸……」
芃芃看他們的表情,完全看不出他們哪裡覺得幸運。
甚至還怕得要死。
西極教盤踞一方,當地官員不可能沒有察覺,在這裡的許多官員,肯定有不少收過西極教賄賂的,見仙宗來人,自然心虛。
月無咎心知肚明,卻沒有當場拆穿。
他打了個哈欠:
「這些教主與掌教雖然已經伏誅,但剩下的百姓卻有不少仍執迷不悟,後續開解民眾,引他們回歸正途,還需各位費心……」
官員們如蒙大赦,連連稱是。
月無咎撣了撣衣上塵土。
嗯,等他們費心收拾完爛攤子之後,再殺也不遲。
還不知道自己只是被當成工具人利用的官員們熱情招待了他們四人,在遊仙鎮最好的客舍大擺宴席,且不知道從哪裡打聽到了月無咎愛推牌九的消息,還特意找來幾個牌九高手陪玩。
「……師尊墮落了!」
芃芃看著那邊鶯歌燕舞中面不改色專心推牌九的月無咎,一邊大口吃飯,一邊暗暗指斥。
姬殊瞥了眼芃芃面前空掉的飯桶,心道難道你不也吃得挺開心的嗎?
倒是邊上的沉璧,似乎心不在焉,面前的飯菜幾乎沒動。
「你是九重山月宗的弟子,宿懷玉,沒錯吧?」
沉璧看了他一眼,默然頷首。
但姬殊並沒有相信。
此人絕不叫這個名字。
現在回想起來,孤雪道君到九重山月宗找人,必定是有他的線索。
而這個叫宿懷玉的女修恰好在宗門查人的時間段下山,但凡九重山月宗嫌麻煩忽略了她這個人,她便能悄無聲息地隱藏在九重山月宗。
——不過,既然對方刻意隱瞞身份,姬殊也沒有那個興趣去刨根問底的調查原因。
他前幾世就曾聽過這對師徒的風言風語,總之兩人似乎都挺不得善終的,他無心捲入這些情情愛愛的八卦中,索性裝傻。
「我們此行正是來尋你的,既然你安然無恙,那便早日回宗門,莫要叫掌門擔心。」
「姐姐不和我們一起回去嗎?」
芃芃滿臉失落。
「人家或許有自己的事情。」
姬殊面上含笑,心中卻道——回什麼回你就知道人家好看。
沉璧確實還有自己的事要做。
這個小姑娘雖然單純可愛,但她的師姐看上去卻並不傻,說不定已經在懷疑她的身份了。
於是她道:「我正好想去丹藥鋪買一些丹藥,就不與你們同行了……」
「你需要丹藥嗎?那可以找我師姐呀!」
芃芃興沖沖地給沉璧介紹:
「我師姐做的丹藥可好吃了,雖然我還是更喜歡吃飯,但她做的辟穀丹是甜的,能把那麼難聞的仙草搓成糖球,他的煉丹技術一定很好。」
說完芃芃看向姬殊,一臉「我給咱家拉活兒了」的得意。
姬殊頭疼死了。
若是尋常丹藥,沉璧自然不會考慮姬殊。
但她想了想她需要的那種丹藥,尋常丹藥鋪確實並不好買,只能去黑市,黑市人多口雜,還不如找認識的丹師買。
「既然如此,不知道這位師姐可會做金風玉露丹?」
芃芃從沒有聽說過這種丹藥,但姬殊的臉色卻霎時變得五彩繽紛。
他看著眼前的女修,半晌才出聲:
「你……要這種丹藥來做什麼?」
沉璧反倒是很奇怪:「這種這種丹藥能做什麼,自然就是用來做什麼的。」
芃芃雖然聽不懂,但也點頭附和。
姬殊聯想起之前芃芃對沉璧說的那番話,頓時更覺得頭疼了。
你還點頭,你知不知道你的三句話,很有可能就讓一個男人從此失去了清白?
也不知道是哪個倒霉蛋被這個女魔頭盯上了。
姬殊左思右想還是覺得有些不太道德,試圖拒絕: